第500章 他的猜測與試探
第500章 他的猜測與試探
顧瑾睜著彷徨無措的眼深深地看著跟前的這個男人。
他是蘇黎生嗎?
為什麼這麼相似?
這樣的表情,這樣的口吻,像極了裝瘋賣傻時期的他。
沒有冷漠,有的只有溫和。
不,他不是蘇黎生。
他是姬雲崢。
蘇黎生生性淡漠,即便是在裝瘋賣傻的那個階段,去也是極其誇張的,絲毫不會如現在這般如此自然。
想到這,渙散的水眸漸漸收攏。
顧瑾再度看向他,終究還是伸手把人推開了。
他是姬雲崢。
一個把自己變成蘇黎生的整容怪。
「我沒事了。」她說,抽回了手卻是莫名地打了個寒顫。
姬雲崢的手懸在了半空中,一瞬間卻是無處安放。
彼時,門開了。
兩個人循聲望去的時候,恰好看到華景天走了進來。
視線落在男人的那個無處安放的手上的時候沉了沉,卻還是不動聲色地瞥開了去。
「小瑾,家洛到處再找你,說是想和你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行程。」華景天說,已然走到顧瑾身邊,仔細地查看著她是否安然無恙。
顧瑾點趕緊收好自己的眼淚,凝神靜氣片刻后才在自己看起來安然無恙之後離開了房間。
而華景天並沒有跟出去。
他只是安靜地站在姬雲崢的跟前,似乎有話要說。
可對方卻似乎並不想和他有更深的糾葛,只冷眼掃了他一下后便轉身走了。
修長的手剛剛抓住房門把手,身後反倒傳來了華景天的聲音:
「你站住。」
這還是男人第一次聽到華景天會用如此嚴厲的口吻和他說話。
劍眉不動聲色地挑了下,即便心裡諸多不爽,卻還是選擇在門口站定。
回身,不動聲色地看著華景天。
似乎幾個月下來,獨自擁有顧瑾的華景天成熟強硬了不少。
至少在自己跟前是如此。
姬雲崢心裡想著。卻也在默默失落著。
沉思間,華景天已經走到他的跟前。
兩個高個子的男人間的對視多多少少帶著濃烈的競爭氣息,劍拔弩張的那種。
身量頎長,氣場十足,怒火與怨念的交織與勾心鬥角也足夠點燃這一觸即發的戰火。
姬雲崢看著華景天,問道:「不知道華少爺留下我有何吩咐?」
「告訴我,如此顫著小瑾的目的是什麼?」華景天直入正題,目光緊緊地盯著跟前的這個男人。
沒有人,是會沒有任何企圖地纏著一個女人,華景天的心一直在懷疑一件事,也在這些天暗中查探著。
可惜,所有能夠查到的資料都已經跟著死去的人一同銷毀了,即便他有通天本事,也沒能查到一分一毫。
所以,與其躲在背後費盡心思地猜測著,倒不如把所有的矛盾都搬到檯面上來講,或許還能找到點蛛絲馬跡。
不想,姬雲崢卻笑了,「依照沈君御的吩咐扒著她炒作,把我自己炒糊了,顧小姐也就自由了。」
「既然是炒作,又為何擔起了情感大師的角色?」華景天反問,「愛你卻成了傷害你,你一個整容成蘇黎生這副模樣的人什麼時候也成了他肚子里的蛔蟲了?」
話到此處,華景天看著蘇黎生的眼睛,期許著能從他的黑眸中猜出些許大概,可他看了好久,卻始終不得要領,因為跟前的這個人,這雙黑眸,是始終帶著笑意的,不曾有半點變化。
「華少爺誤會了。」沉思間,卻見姬雲崢說道,「我只是不忍心看顧小姐那麼傷心,想著說些話安慰她罷了。」
「不忍心?安慰她?」華景天冷笑,細細看著姬雲崢的反應,「你和蘇黎生又有多少交情?當初文念琛讓蘇靜帶你去韓國整容的時候,他們告訴你模仿蘇黎生,難道他們也會跟你說讓你連蘇黎生愛顧瑾這種事情都一起模仿嗎?你和蘇黎生交情多深,又有什麼資格來代他說話!」
姬雲崢已經直挺挺地站在原地,未曾說話。
黑眸明澈透亮,看著華景天的樣子未曾退縮,也未曾咄咄逼人。
「我只是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來說。如果我是蘇先生,我也會這麼做。」
「如果你是蘇黎生?」華景天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十分不屑。冷笑連連過後,他再度看向蘇黎生,目光尤為堅定,尤為肯定,「還是,你根本就是蘇黎生?!」
話音落,只覺得周遭的一切都更安靜了。
文念琛的雙眸依然在等著姬雲崢的反應。
他是期許著能從這個男人眼中看出什麼的,可再一次,他失敗了。
只見姬雲崢的唇勾起一抹雲淡風輕的淺笑,聲音很淺很沉著很鎮定,「正如你們所有人心中所認為的那般,我何德何能,焉能與蘇先生相提並論。我不過是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平民百姓,借蘇先生的臉為自己賺取餘生的經濟來源罷了。無論是華少爺,還是蘇先生,亦或是顧小姐,於我而言都是雲端之上高不可攀的人。」
姬雲崢的這一番話剛說完,衣領處便被華景天給掐住了。
視線所及之處,儘是他的不屑與憤怒:「既然你明白你和我們是不同世界的人,那就請你離小瑾遠一點!」
「華少爺說的很對。」姬雲崢依舊不卑不亢,「只是,如果顧小姐對著我這張臉能把內心的冤屈發泄出來,那也是好的,我甘之如飴。」
竟是怎麼也不會答應離他們遠點。
華景天看著他,幽然漸深的眼神閃了閃,卻終是沒再糾纏。
把人的衣領鬆開,他道:「我不管你在想什麼,你只要記住,小瑾,不是文念琛的人,也不是蘇黎生的人,她現在是我的,是我華景天的女朋友。如果再被我發現你纏著她,無論你是真的蘇黎生還是假的蘇黎生,可別怪我不客氣。」
話說完后便轉身,徑直越過他走出了房間。
姬雲崢看著他遠去的背影,黑眸眯起,心裡地疼痛漸漸蔓延至四肢百骸。
無力地坐在了附近的椅子上,卻是愁腸百轉。
難道就連這樣都不行嗎?
這樣默默陪伴著也成了他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