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嚴刑逼供未可知
第340章 嚴刑逼供未可知
後來王可回想今日所發生的一切,以及後面文念琛對顧瑾所造成的的傷害,她極其後悔在今天推開了蘇黎生。
如果沒有推開蘇黎生,文念琛應該已經被一槍直破心臟而死去。那時候,所有的傷害,仇恨以及怨念都不會存在。
警察的矛盾在這個時候發揮的淋漓盡致。
王可心想,卻越發覺得迷茫。
警察的職責,到底是為了維護正義,還是打著維護正義的旗幟去維護邪惡。
王可很後悔,也平生對於自己的職業產生了懷疑。
槍,在自己的推搡之下偏了方向,只射中了文念琛的右胸,威力太大,直穿整個身體。
王可看著蘇黎生,被他緊握在手裡的那把槍依稀還冒著煙霧,而他的整個人,憤怒到極致。那種殺人未遂的憤怒,王可感受的十分清楚。
而跟前的文念琛依舊咬著牙,雙眼發狠地看著蘇黎生,嘴裡不斷地噴出黑色的血,說出來的話卻依舊高傲,「蘇黎生,你今日若是殺了我,你這一輩子就別想見小瑾,小瑾是我的,我就是死,也會拉她和我死在一起!但你今日若不殺我,他日我定要讓你對我今日的所作所為加倍奉還!」
這是文念琛十分讓人厭惡的警告,也是他今日受辱的最後掙扎。
然而,這並沒有什麼卵用。
蘇黎生輕蔑地看著他,而後抬腿,當即一腳把他踹到了地上。
王可反應過來的時候,文念琛已然暈厥過去。
王可身後的特警已然扣動了扳機,與此同時,蘇黎生的手下也在同一時刻舉槍對準他們。
戰火,一觸即發。
除了地上不斷淌著血的文念琛之外,誰也沒有再動。
「喲,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啊。」
賤痞賤痞的聲音傳來,眾人回頭的時候,修元正叼著一根雪茄煙款款走來,遇到障礙處還得意地高高跳起而後精準落地。
「大家都是自家人,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修遠說道,信步走到蘇黎生跟前,拿過他的手槍,雙手捧住交給王可。
「王警官,您息怒,我們黎生一直很明事理,他不會真的殺了文念琛的。」當然是絕對不會在條子跟前殺人。
「等會兒我就把文念琛送進醫院。打包票。」說完迎著王可拍拍胸口,「以我作為AD集團總裁的身份做擔保。」
修元知道,當自己的這一番話說出來之後,王可勢必要放行。
因為他明顯地在王可眼中看到了動搖兩字。
修元也相信,就沖著她對文念琛的怨念與不滿,她也絕對會放手。
「好,那,我們撤了。」王可在思慮過後,終究是選擇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身後的狙擊手有些許疑惑,「可姐,就這麼結束了?」
王可瞪了他一眼,只道:「收隊!」
而後一群人紛紛收了手槍,跳上了警車,就這樣離開了。
這諾大的停車場裡頭,就只剩下修元一人還保持著點理智。
「黎生,眼下最重要的是把小瑾找出來。這個渣滓以後再收拾。」
蘇黎生看了他一眼,黑眸動了動,吩咐蘇擎道:「把他送到帝國旗下的醫院,你派人去跟文氏父母說,如果他們還要兒子的命,就在明天中午之前把小瑾給我完好無損地送到帝國大廈。」
蘇擎點頭,俯身把昏過去的文念琛給拎了起來,上了車后便走了。
「王可作為一名警察也算上到。顧瑾如果不是文念琛的人報警,他們也不會過來插手。」在蘇擎走後,修元對蘇黎生說,「不過,文家的兩位老人說不定也未必知道小瑾的下落,你還是不要對他們抱太大的希望,多花點心思在在文念琛身上入手。」
蘇黎生嗯了聲后也跳上了身後不遠處的跑車,引擎發動后,直接疾馳離開了。
「那是我的車。」修元一句話還沒有說完,跟前卻哪還有那車子的身影。
蘇黎生要去的,是他並不知道的未知方向。
他的心情很糟糕。
七年前拋下顧瑾帶著不愛的女人去了美國,所拼所奮鬥的,無非就是希望這個女人不受傷害,希冀著在未來自己事業功成的時候能夠保護她,讓她衣食無憂。
可整整七年,變數太多了。他一直以為接下來自己會有能力保護她,可現在,他卻生生地把她弄丟了。
他找不到她。
跑車在寬敞的大馬路上狂奔,一路風馳電掣,噪音無數。就好像前方這通常無比的寬敞大道一樣,接下來迎接他的,他並不知道。
而同樣的,這條路,這條和顧瑾相依相守的路子,依然未知。
隨意在便利店買了啤酒,蘇黎生把車子停在了海邊。他們出事的海邊。
酒一瓶一瓶地往肚子里灌下去,原本希冀著能借著酒來藉由,卻未曾想,酒入愁腸反倒越發惆悵。
他幽幽地看著烏雲滿滿的黑色蒼穹,每一朵烏雲上面似乎都映著文念琛和蘇靜的臉。
他們,在對著自己冷笑。
他們,在嘲笑自己的無能。
他們,似乎在說奮鬥了七年,依舊無法做到徹底讓心愛的人衣食無憂。
緊接著,這些臉一一劃過,蘇黎生看到了顧瑾。
此刻的她正在對著自己笑。
笑的萬般開心,而這是蘇黎生目前所能感受到的最大的安慰。
可他最該死的竟然也只能等。
只能等文念琛撐不住自己的酷刑而投降。
他心裡十分清楚,這對於文念琛來說,是不可能的。
他們行事風格不一樣,可有一點卻十分相似。那就是對顧瑾的執著,這份意志催生著體內無限的韌性和耐力,只要自己不願承認,那即便是死,也不會泄露分毫。
「小瑾……」
薄唇張了張,蘇黎生反覆念叨著這個女人的名字,而後視線漸趨深沉,埋藏在內心深處的恨終於高漲,而後化作手上摧枯拉朽的力道,狠狠地,把酒瓶砸到了地上。
「哐」地一聲,伴隨著酒水瘋狂四濺著的,是那玻璃碎片的瘋狂肆虐,砸落在男人的腳背上,隔出了一道血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