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我可以為你死
第328章 我可以為你死
顧瑾下意識地看著蘇黎生，有些發怔。
雖然早就知道男人準備結束天鷹幫，也看到他正在朝這方面努力，可親眼聽到他說出來，心不免有些不一樣。
沒有親自動手殺了文念琛，蘇靜和於曼，已經算是他的極大轉變了。
這些天他一定承受了極大的壓力吧。畢竟天鷹幫的手下不好交代。
「天鷹幫的人都是很早和你出生入死的元老，你成為幫主之後歸順你的，也都是對你懷有極大忠誠的人，就這樣結束，他們會不會對你很失望。」
蘇黎生把玩著顧瑾的手，狀似心不在焉，實則句句在理，「以前在美國打打殺殺的日子過慣了，以為一輩子都會那樣過下去，也習慣打打殺殺的生活。但是只要活著都要混飯吃，一輩子如此非但無法吃一頓安穩的飯，還極有可能讓自己深陷牢獄。這些道理他們都懂，只是差一個人來替他們完成。現在時代變了，黑幫的方式早已過時，他們也明白。最難處理的是父親留下的那批元老，他們跟父親一起把天鷹幫變強大，如果結束一定會很難接受。這個我和蘇擎還在處理，總會找到一個完美的解決辦法的。你不用擔心。」
顧瑾默默望著蘇黎生，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如他所說，在改朝換代，新舊交替的時候，一批頑固派的確是最難解決的。
「我聽說幫里一直有一些人想對文念琛下手，想必是這群人吧？」
顧瑾剛把話說完，蘇黎生倒是愣了愣，原本打算隱瞞，可見她水眸晶瑩透亮，也心知沒有隱瞞的必要，於是點頭，「如果不是考慮到你們母子三人未來的安穩，我倒是真相把他殺了。」話到此處，眼中已有了恨意，「我們的第一個孩子，你的父母，我的父親，這些對我們來說都是不共戴天的，不是嗎？」
顧瑾點頭。
唇瓣張了張，剛想說話，可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要說什麼。
「可過去五年，我的手上真染了很多鮮血，以暴制暴的方式的確過時。」
「所以，你才願意這麼配合我和警察合作。」顧瑾為蘇黎生補充了句，見他點頭，心裡微微泛著疼。
雙手覆上他的額頭，她輕輕地揉著，期許著能緩解男人的煩惱。
眸光一閃，她問道：「其實也不必關掉天鷹幫。」
「嗯？」
「我的意思是，天鷹幫留著可以做其他的，只要不涉黑就行啊。其實那些元老門不捨得也就是這一大幫的弟兄，以及天鷹幫的產業。他們大半生都是跟伯父闖天下，不舍很自然。如果強行解散，只會讓他們不滿，到時候反了可就糟糕了。所以，倒不如給他們點盼頭，既能讓他們從事白道職業，又能讓他們有事干。」
蘇黎生似乎來了興趣，坐直身子，兩眼放光地看著顧瑾，「具體說說。」
顧瑾眉眼一挑，「明天交一份報告給你。」說完便神秘地笑著，說什麼也不願再給蘇黎生透露，恨的男人當即就對著她的唇咬了好幾口。
平凡而安穩的感情正在彼此心中悄然生長，雖有些緩慢，卻也不著痕迹地修復著彼此過往留下的傷痕。
而另一邊
王可在一大早到警局的時候就聽見手下彙報說於曼有話要單獨和她說，看反應似乎要說出實情。
王可不自覺笑出聲，當即給顧瑾打了個電話說明結果。
「你的威脅與嘲笑自己起了作用。」王可對手機彼端的顧瑾說。
「於曼這個人好強，最恨的就是我，她絕對不能眼睜睜地看我和文念琛在一起的。」顧瑾冷笑著，「王警官，你可千萬別再讓文念琛見她了，她這人對文念琛的感情深的無法想象，只要文念琛稍稍動點心思，那就什麼都白費了。」
掛斷電話的那一刻，王可沉了眼，想著要趕緊過去找於曼，否則真讓文念琛給搶了先，那可真就白費了。
想到這，卻再也無法安心，叫了幾個人就往醫院走去。
醫院，病房
於曼怎麼也沒想到，文念琛會來看她。
「小曼，你怎麼樣了？」才剛走進病房，眼前的男人就撲倒在她的身邊，說出來的話已然有了哽咽。
於曼怔了怔，雙眸合上，言語間已多了些許責怪，「我以為你把我忘了。」
話語間，有七分都是委屈。
文念琛聽的清清楚楚。
「小曼對不起。」男人緊握住她的手，神情十分痛苦，「這幾天我一直沒來見你，是一直躲著反省。我從沒有敗的這麼慘過。被最愛的人這般背叛，差點無法翻身。你以為我這輩子就真的完了，可我沒想到到最後竟是你救了我。我曾經那麼對你，你竟然願意對我始終如初。小曼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文念琛的一席話說的十分動情。
她知道能讓他在這裡如此暢快淋漓的說這些，外面已勢必被打點好，說不定安裝在這裡的監聽器都失效了。
眼前的這個男人，他說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於曼在心裡想著。
可她無力深究。
她這輩子早就完了。
或許在遇到文念琛的那一天，就註定了今天這幅慘敗的局面。
她只知道只要這個男人對自己服軟，只要他願意對自己說甜言蜜語，那麼她就一定會奮不顧身為他犧牲一切。
「念琛……」於曼張了張嘴，聲音很嘶啞，「你還愛顧瑾嗎？你對她那麼好，她卻那樣對你，你還愛著她嗎？」
文念琛先是一怔，而後笑了，緊緊握住於曼的手，太苦笑，「直到現在，我才知道誰才是我該珍惜的。你說我那麼愛她，可換位思考一下，你對我付出的一切比我對她付出的還多。我文念琛何其有幸能得到你的設愛戀。」
於曼乾澀的眼睛顫了顫，心裡的委屈達到最高，終究是沒忍住落了淚。
「我不知道你能為顧瑾付出多少，可至少我知道我能為你付出的有多少。只要你開口說一句，我為你去死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