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人生如戲 戲如人生
第238章 人生如戲 戲如人生
顧瑾剛聽到蘇黎生的名字的時候,心猛地咯噔了一下,但那也只是一會兒的時間,沒多久就又恢復自然。
經歷了這些種種,她的承受能力和復原能力似乎比平時來的快。
晃了晃雜誌,她冷笑,「蘇黎生最近似乎比一些明星還活躍在娛樂圈裡。我還從沒見過黑幫老大如此積極熱衷於走秀。」
陳家洛俯身,笑道:「電影里有位華裔主演是蘇黎生的好朋友,據說當時也是一起接受繼承人訓練的。難得回國一趟,時間緊迫,自然要抓緊時間和他許久了。」
顧瑾忍不住多看了眼陳家洛,「你似乎對這些圈中秘辛十分了解。」
「經紀人嘛,總要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否則,如何稱之為一個好的經紀人?」
顧瑾樂了。
她覺得陳家洛說的很有道理。
「我不會有事的。」她又說,似乎是在安慰陳家洛,又似乎是在安慰自己,「只要我還活著,只要我還這個城市,只要我還在這個圈子,和蘇黎生見面是很正常不過的事情。或許一次兩次不習慣,多幾次就習慣了。」
陳家洛也點頭,默了會兒又說道:「還有個事情,這些禮服全部J·S最新設計的,相信到時候穿出來會很不錯。」
顧瑾默然。
就連J·S也是因為蘇黎生的關係,真是沒想到現如今她和蘇黎生決裂了也能得到她的服務,這背後,大概還是蘇黎生的關係吧。
不過對於這些,顧瑾並沒有拒絕,只是點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
在活動之前,她還有一場重頭戲要解決。
顧瑾在今天早早回自己的酒店休息,陳家洛為了讓她表演的好些,特意請來了專業的表演老師,顧瑾拒絕了。
她覺得這場失去至親的戲最重要的是感情的傳達,注重太多演技反倒會讓原本該有的感情流失,所以吃過飯就在陳家洛和小優的陪同之下反覆鑽研看劇本,卻沒想到看到最好竟把自己饒了進去。
顧瑾覺得,至少此時此刻,自己和角色里的那個人的人生重疊了,故而看完劇本后整個人都始終沉浸在難以言說的落寞和絕望之中。她覺得自己好像是被扼住喉嚨,並被放置在高過頭頂的水中,窒息,掙脫不出。
陳家洛和小優看在眼裡,卻不敢打擾。
至少此時此刻,他們是不敢的。因為怕影響到顧瑾。
好不容易挨到第二天晚上,導演終於派人來叫場了。
劇組已經清場,就是為了這一場戲。
蘇晨也沒有走,當顧瑾到的時候,她一臉擔憂地看著顧瑾,生怕她出現任何一點閃失。
顧瑾只是笑笑,卻沒有再說什麼。
蘇晨覺得這樣很不對,這種感覺特別不對。所以趁著導演在講戲的空蕩她去了外頭撥通了一個電話。
「哥,如果你現在還有時間,就趕緊過來一趟,我覺得顧瑾很不好。」
得到保證后的蘇晨這才掛斷電話。
回去的時候,場記喊了聲「Action」。
蘇晨就這麼看著顧景猛撲到扮演她已經死去的父親的那位演員身上,未語,淚先落。
蘇晨後來才明白,因為是被謀殺的原因,顧瑾連這樣的動作都不曾對自己母親做過,坐在她身邊靜靜地懺悔,哀傷,難過,痛哭。一切打的她措手不及,等她知道要悲傷要後悔的時候,一切都來不及了。
斯人已逝,一切都是枉然。
所以,她才會演的這麼逼真吧。
蘇晨想著,心中卻越發同情這樣的顧瑾。
時間在點滴間眨眼流逝,等結束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導演中間有幾次喊停,卻不是因為顧瑾演得不好,而是因為她演得太好了,忘了原本該有的台詞。結束后,顧瑾沒有理會小優遞過來的紙巾和外套,而是一個人跑出去了。
蘇晨不知道她去了哪裡。
她只知道當自己朝外頭看去的時候,蘇擎的身影已經出現了,此刻朝自己點頭。
蘇晨放心了,她知道,至少此時此刻哥哥是在的。
於是理理自己一夜未睡而有些油膩的髮絲,這才跟著助理回了自己的酒店。
而顧瑾,一路跑出了拍攝的地方,躲在了自己的房車上。
她把整個身子蜷縮在車子裡頭,整個人都在瑟瑟地發著抖,面容哀泣,雙眸含淚,臉色更是白的嚇人。
顧瑾很想媽媽。
這個時候,她應該回家,和媽媽一頓撒嬌,告訴她自己拍戲的辛苦,那時候媽媽一定會一邊絮叨自己犯賤死活要留在娛樂圈,一邊又會心疼地為自己做好吃的,順便再叫上華景天,又開始撮合。
可現在,沒了,什麼都沒了。
其實有一件事,家洛和小優並不知道。她以為只要不回自己的家,就不會想起她。可她錯了。
她最近老是做夢,夢到媽媽總是唉聲嘆氣地看著自己,滿臉失望。沒有說話,似乎在用深情告訴她她有多愚蠢。
對於這樣的夢,顧瑾既害怕又期待。害怕看到媽媽失望的神情又期待在夢裡能看到她。所以幾天下來這樣的矛盾幾乎催的她心力交瘁。
疲憊感瘋狂襲來,她下意識地抱住自己,沒過多久便沉沉睡了過去。
蘇黎生剛把車門打開的時候,顧瑾正蜷縮在房車的角落,身子發著抖,臉色白的下來,秀眉也是皺的緊巴巴的,似乎在做一場十分可怕的噩夢。
蘇黎生並沒有猶豫,緊步上了車坐到了顧瑾身旁。
伸手把人攬入懷裡,並拿起一旁的小毛毯細細蓋上,細細地把女人整個包住,而後掌心一下一下地輕拍著她的後背,期許著能用這樣的方式緩解顧瑾的焦躁與不安。
這樣的方式似乎也起到了作用,懷裡的女人似乎不再顫抖了,整個人安靜了下來,全身的冰涼也漸漸回暖,神情平穩了很多。
蘇黎生默默地看著,恰逢她仰起頭開始沒了姣好的睡相,搖搖頭,又是無奈又是愛憐,終是化為心中那份期許和不忍,輕輕地,輕輕地在額頭上落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