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章 誰想害她
第232章 誰想害她
聽聞姑姑江藤靜的一席話,容胭捏著調羹的縴手忽然一僵!
她皺著細眉難以置信地望著對面而坐的江藤靜,卻只見她嘆口氣繼續說道:
「你二嫂這人其實也挺可憐的,孩子沒了以後,人也跟著不太正常起來,經常說一些糊塗話。大家也都看在你二哥的面子上,很少與她計較,可是我明白,在這個宅子里沒幾個人瞧得上她!」
因為江藤靜的話,容胭低垂的眼神忽然深暗起來。
喬心悅那個人,她只見過匆匆的一面,而且確實對她講過一些莫名其妙甚至是驚悚的言語。
喬心悅作為當初熾手可熱的一線大腕,在事業最為輝煌的時刻選擇結婚嫁人,從此息影。
只是沒想到,放棄事業,嫁入豪門,換來的竟然是這樣一個可憐的下場。
可憐?
如果說江家的人瞧不上喬心悅,至於她容胭,那就更是看不上了!
整整一個下午,容胭都是思考姑姑江藤靜所說的關於二嫂喬心悅的那些事情,她懷過孕,而且孩子稀里糊塗就沒了。
再聯想到之前喬心悅對她講過的那些話——
「小夫人,這個宅子里有鬼,白天有光照著,它不敢出來撒野,可一到晚上那鬼就會肆無忌憚地飄蕩出來害人,而且專門害懷有身孕的女人,您以後住在這宅子里,可千萬千萬一定要當心!」
容胭忽然手心裡沁出一層冷汗,究竟是喬心悅被流產刺激到導致精神不太正常,還是她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
晚上的時候,江連城打過來一通電話說會晚一點回去,容胭便也沒繼續等他,就一個人睡過去。
繁重的帘子遮擋住了落地玻璃窗,整個卧室異常安靜,彷彿只能夠聽到大床上容胭淺淺的呼吸聲。
她睡眠一向不好,稍微有一些動靜都會被突然驚醒,她好像明明之中聽到耳邊有一絲輕微的響動,隨即緩緩睜開眼睛。
可是,一道黑影忽然從床前閃過!
容胭的意識尚處於朦朧惺忪的狀態,只以為是自己看花了眼睛,當她欲要再次閉眼睡過去的時候,原本緊閉的卧室房門忽然傳來一絲響動——
她瞬間清醒過來,疑惑地迅速從床上支起身子,往卧室門口張望。
什麼都沒有?
如果說在床邊她聽到的響聲是幻覺,那麼關門的聲音呢?
容胭思緒混亂地環視一眼光線極為昏暗的卧室,就連她睡覺之前故意亮著的那盞床頭燈此時也全部關上,整間卧室里沒有一絲光亮。
可是偏偏,容胭此刻的腦海里不斷閃現的全都是二嫂喬心悅對她說過的那一番詭異的話:
「這個宅子里有鬼,白天有光照著,它不敢出來撒野,可一到晚上那鬼就會肆無忌憚地飄蕩出來害人,而且專門害懷有身孕的女人……」
容胭一直都是無神論者,她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什麼鬼,即使有鬼,她也覺得有時候相比一些鬼而言,人反而更是可怕!
她迅速翻身下床,踩上床邊的那雙白色毛絨拖鞋,隨手扯過床邊的一件大衣裹到身上,快步朝緊閉的卧室房門走去。
房門打開的一瞬間,整個走廊里也全都是一片黑暗,只有從幾扇窗戶外面透過來一些皎潔的月光照在走廊的地面上。
二樓長長的走廊彷彿一眼望不到頭,有兩扇窗戶不知是不是被夜風吹開的,寒冷的風呼呼的灌進來吹拂著低垂的白色透明的紗縵,那情景頗有一股恐怖片里的味道。
忽然,樓下的大廳傳來一陣沉悶的聲響。
腳下踩著柔軟的波斯地毯,容胭環視一眼走廊的四周,然後借著點點的月光快步穿過走廊。
離開卧室的時候,她忘記拿手機,所以並不清楚現在是什麼時間,只知道外面的夜色已經很深了,但是江連城仍舊沒有回來。
至於江遇城——
如果他回來宅子的話,不會搞得這麼恐怖神秘,更何況從她住進宅子以來,樓道里的燈光從來都是整宿亮著。
而此時此刻,不但走廊里沒有任何燈光,就連別墅大廳里也沒有任何光亮。
容胭謹慎地立在二樓走廊的樓梯口處,驚見大廳窗戶外面忽然閃過一道黑影。
容胭眼色一驚,扶著樓梯一側的雕花扶手快步邁下台階——
只是,她不知道腳下踩到了什麼,瞬間一連串清脆的珠子聲響快速從樓梯上一顆顆滾落下去,那聲音響徹在漆黑的大廳里卻是頗為瘮人。
容胭萬幸自己手裡抓著旁邊的雕花扶手,才沒有被樓梯上散落的珠子滑倒滾下樓梯。
她是被那清脆的滾珠聲音驚到了,冷眸掃視一眼漆黑的別墅大廳,她轉身快步邁上樓梯,穿過昏暗的走廊返回了卧室。
縴手輕顫著打開床頭的暖燈,容胭倚在床頭平復著慌亂緊張的心跳。
喬心悅說得對,這個宅子里真的有「鬼」。
它想害她……
如果剛才在樓梯上,她沒有險些抓住扶手,踩到台階上的那些珠子是必然要從樓梯上摔下去的。
誰想害她?
又是誰當年害得喬心悅流產?
容胭倚在床頭,望著安靜異常的卧室,竟是再也無法閉上眼睛。
接到齊湛北打過來的電話是在第二天下午的傍晚。
昨夜下了一場大雪,導致所有的車輛在環城高速上整整堵了兩個多小時的時間,經過一整個白天,此時道路上的積雪已經全部融化。
齊湛北在電話里提到楓亭,由於上一次在桃源接機齊湛北的時候,容胭對他說過楓亭這麼一個地方,這個男人記下了,此時打來電話便是想請容胭陪他前去楓亭遊玩一趟。
很顯然齊湛北不是以酒店客人的身份打過來的這通電話,所以作為朋友的容胭沒有拒絕的理由,欣然應下。
她的那輛白色小Polo還在衛瑤那裡,就說明衛瑤暫時人還在南城。
容胭有些搞不懂衛瑤的做法,可是畢竟婚姻是屬於她和薄沛南兩個人的,她無權替衛瑤做任何決定。
所以,她只好搭上一輛計程車前往楓亭。
「容小姐,天這麼冷,您今天怎麼沒有開車過來?」
腳步剛邁上朱紅閣樓的台階,楓亭的總經理駱晴早已經在樓梯口守候多時,看見一身紅色毛衣大衣的容胭走近而來,她禮貌地笑著打招呼。
「車放在朋友那裡了。」容胭回以淺笑,精緻的眉眼往樓上望去:
「齊湛北齊先生在嗎?」
「齊先生已經等候容小姐多時了,我帶您上去!」一身職業套裝的駱晴笑意溫婉地引著容胭往樓上走去。
駱晴推開房門的一剎那,容胭唇邊已經拿捏好的那一抹淺笑忽然因為包廂里的另一道人影而瞬間隱去。
半空中她與傅越生清冷的目光相觸,隨即她收回視線,轉眸微笑地看向包廂里的齊湛北:
「你好,齊先生!」
「不用客氣,容小姐請坐!」同樣是紳士儒雅的模樣,齊湛北沉笑著朝她抬抬手。
等到容胭翩然落座,一旁站著的駱晴微笑著上前為她斟一杯清茶,古色古香的白瓷杯子,握在手心裡格外貼心溫暖。
容胭心裡明白如果齊湛北真是為了來楓亭遊玩,用不著再叫上一個傅越生作陪。
所以,今天喊她一同過來楓亭,應該也不只是簡單地遊玩聊天而已。
「齊先生今天喊我過來,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容胭向來冷清,知曉齊湛北前來楓亭是另有心思,她不喜拐彎抹角,於是直擊話題。
「容經理果然是聰明人!」齊湛北毫不吝嗇地誇獎道。
對於容胭這樣的女人,齊湛北心中更多的是一份欣賞。
他欣賞容胭的聰慧,欣賞容胭的處事風格和做事手法,做事有想法又果斷,該問的問,不該問的永遠不會多說一個字。
如今這個世界上,漂亮又有頭腦的女人不多,容胭偏偏就是其中一個。
容胭握著手中的白瓷茶杯半響,卻沒飲一口,轉手便放在了面前的茶桌上,她微笑道:
「齊先生過獎了,不知道您有什麼事情,我能幫助到您的?」
「碧海灣有一塊地,政府打算在年後進行招標,齊總打算利用碧海灣的那塊地建一所六星級的酒店,所以特意請容小姐過來,詢問一下容小姐的個人看法。」
最先開口接話的不是對面坐著的齊湛北,而是旁邊站著的傅越生。
六星級酒店?
容胭聽了,心神一怔,片刻迅速回過神來,對齊湛北淺笑回答:
「目前為止南城已經有一所國際性的六星級大酒店,齊先生作為我們江總的重要客人,應該知道帝國酒店和盛岳度假村剛剛投入運營,步入正軌。
齊先生在此時打算另建一所六星級酒店,我個人覺得如果您和江氏集團爭搶起來,最終的結果只能是兩敗俱傷!」
傅越生頎長俊挺的身形走近而來,漠然在旁邊的梨木雕花椅子上坐下來,他目光沉沉的掠過容胭的臉頰:
「如果單憑齊總一人之力,是有兩敗俱傷的可能,所以我們傅家願意和HC聯手,容小姐覺得勝算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