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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原來你們並非真的兩情相悅

  第176章 原來你們並非真的兩情相悅


  容胭向來沒有窺看別人的習慣,轉身就要離開,卻聽到裡面突然傳來一個女人的喊聲——


  「越生!」


  越生?


  傅越生?

  容胭腳下的步子瞬間靜止,她眉眼一凜,完全抱著看好戲的態度往酒窖的深處走過去。


  女人的聲音有點尖細,並不是容茵的,有了這個認知,容胭忽然覺得連腳下的步子都突然輕快許多。


  果然,在酒窖的深處,一個高挑美麗的女人身影此刻正從背後緊緊擁著一個男人。


  男人的背影,容胭熟悉,確實是那個即將要迎娶她妹妹的傅家大公子,傅越生。


  冤家路窄,怪得了誰,偏偏今晚讓她在慕斯酒庄撞見他的好事!


  「越生,我真的可以什麼都不要!你娶容家二小姐也沒關係,我不要任何名分,只要能夠讓我陪在你身邊,只要讓我每天能夠看你一眼,我就心滿意足了!」


  女人的雙手緊緊擁在傅越生的腰間,她略帶哭腔地趴在他高大的後背處。


  可男人似乎並不怎麼領情,抬手就要扯開她環在腰間的手臂:

  「晚晚,明天我讓人送你回法國。」


  「不!越生,你要相信我是愛你的,我不能沒有你!」女人此時的情緒頗為激動,幾乎快要哭出聲來。


  容胭優雅的身段輕倚在高大的橡木桶旁,望著不遠處距離曖昧的兩個人,她紅艷的唇忽而勾起一絲玩謔的笑意,沖尚不知情的兩人道:


  「需要紙巾嗎?我這裡免費提供!」


  話音落地,前方的男人和女人瞬間震驚地回過身來,女人也已然驚嚇地放開傅越生。


  容胭玩謔的璀璨星眸與傅越生寒徹的目光在半空中不期而遇。


  她精緻的容顏笑的張揚艷麗,而他卻是俊顏冷厲,鋒利的眸子一掃旁邊的女人,道:


  「你先出去!」


  女人不敢再多說其他,低著頭連忙慌不擇路地逃了出去。


  「傅先生,您要偷情也麻煩選一個好點的地方,這大門都敞開著,萬一進來的不是我,而是某個娛記或者狗仔,那你豈不是又要上頭條了?」


  容胭倚著橡木桶,望著沉步走近的高大人影,揚眉一笑。


  男人俊雅的身形走過來,對於容胭的冷嘲熱諷像是早已麻木一般,他並不在意地斂眉問道:


  「喝酒了?我送你回去!」


  他說完,扯過她的手臂就拽著她往酒窖大門的方向而去。


  容胭眉眼一凜,憤怒地瞬間甩開他,「傅越生,你是我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興許是容胭的動作真的惹惱了這個平日里優雅慣了的男人。


  他眸子閃過一絲寒意,拉扯過她的手腕瞬間便將她整個人狠狠壓制在牆壁上,他目光陰狠地深深攫住她,一字一句道:


  「容胭,你別不知好歹!」


  「我容胭向來都不知好歹,傅先生又不是今時今日才知道!」她根本不怕他,揚著一張艷麗的臉蛋反唇相譏。


  男人俊雅的頭顱又逼近一點,他換了另外一個話題,可是聲音還是一經的冷冽:


  「你和江遇城到底是什麼關係?」


  容胭沒料到傅越生會突然問出這麼一個問題,而他的唇幾乎都要貼上來,可她依舊揚著高傲的螓首冷聲道:


  「妹夫,您管的還真寬!」


  她一句「妹夫」瞬間讓身前的男人直接紅了眼!


  傅越生將她壓制在牆壁上,低頭便狠狠噙住她的紅唇,容胭頓時心慌地捶打掙扎,可全被他輕易制止。


  最後容胭惱羞成怒地直接咬破他的嘴角,瞬間一股血腥的味道在兩人口中流竄,傅越生這才恢復理智似的,猛然將她放開。


  「你想繼續玩下去是嗎?好,我陪你,大不了魚死網破!」容胭氣憤地瞪視他,隨手擦拭掉唇邊沾染的血漬。


  恢復了理智的傅越生依舊是不以為然的態度,他主動與容胭拉開一些距離,這才悠閑似的用拇指擦拭一下被她咬破的嘴角,不冷不熱道:


  「容茵那邊,隨便你怎麼說,我一定會娶她,她也一定會嫁給我!」


  「剛才看到的,我不會告訴容茵,只要知道原來你們並非是真的兩情相悅,我就已經很高興了!」她也是不在意地輕笑。


  傅越生沉默不語,片刻之後,他沉聲望她道:

  「別再鬧了,你喝酒了,我讓其他人送你回去。」


  「不用勞煩傅先生,我有人接送。」容胭最後冷冷地睇他一眼,隨即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等到容胭那抹淡淡的背影完全消失在酒窖的盡頭,傅越生這才抬手摸了摸被她剛才發狠咬破的嘴角,竟覺得真的有點疼,穿過四肢百匯幾乎都要疼到心裡去……


  為什麼她和他的身份,註定著這輩子只能是仇人,永遠永遠都不可能在一起?

  容胭……


  傅越生覺得,有時候連想起這兩個字,都覺得心疼的要命!

  真要命!

  ……


  天氣又冷一些的時候,容胭一個人開車上了高速去往濱海。


  只在電話里告訴江遇城,她要去世華醫院一趟,讓趙醫生檢查一下最近左耳的情況。


  江遇城的聲音在電話里瞬間就冷了下來。


  他明明可以陪她一起過去,而她偏偏選擇先斬後奏,一個人到了濱海才給他打來電話報平安。


  容胭笑笑,只在電話里說年底將近,關於度假村的事情會很忙,不想讓他分心。


  掛了電話,容胭原本淺笑的容顏忽然沉冷下來。


  她沉默著驅車駛過濱海繁華的市中心,在路口尋到一家花店,她下車買了兩束白玫瑰,接著往濱海郊外的蕭山駛去。


  蕭山雖然位於遙遠的郊外地帶,但是蕭山是濱海市的風水寶地,所有但凡有錢人死後屍骨化作一抔黃土便都埋在這蕭山,而蕭山的半山腰處更是寸土寸金的墓園。


  車子停放在蕭山的山腳下,容胭抱著兩束白玫瑰一直沿著石階往山上走。


  寒冷的深秋的下午,整個蕭山一片荒涼,放眼望去皆是一塊塊立著的墓碑。


  走了將近二十多分鐘,容胭終於在一塊黑色的墓碑前停下腳步,她目光沉沉地望著墓碑上女人的照片,然後彎腰將懷裡的一束白玫瑰悄然放下。


  她伸出白皙修長的手指擦擦女人的照片,有太多的話想要對她說,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


  直到肩膀突然被一隻大手用力摟進一個溫暖懷抱里的時候,容胭這才驚覺身邊不知何時突然多了一個人。


  她猛然抬眼卻看見項權昊正站在她身邊,朝著眼前的墓碑恭敬地一鞠躬。


  容胭有些怔愣住,神色恍恍惚惚地喚他一句:

  「三哥。」


  他將懷裡隨身攜帶的一束黃色的菊花放到墓碑前,另一隻手臂卻將她擁的更為緊迫:


  「她想死,你是留不住的!」


  項權昊的一句話瞬間擊到了容胭最為脆弱的那根神經,她用力地一把推開他,眼淚便再也忍不住大把大把地落下來,沖著他咆哮哭喊:

  「憑什麼她想死就能死,偏要留我和小艾活下來!我也想死!為什麼她當初不直接把我一起帶走!」


  他心疼地攬過她,任憑她在他懷裡掙扎哭喊捶打。


  她終於哭累了喊累了,不再做任何掙扎,就連懷裡剩下的另外一束白玫瑰也已經被她捶打的不成樣子。


  項權昊索性直接將她攔腰抱起,緩步朝蕭山腳下走去。


  此時蕭山腳下正停放著兩輛車,一輛是容胭過來的時候開的那輛白色小Polo,另一邊停放著的是一輛深藍色的瑪莎拉蒂,周豫青正抽著煙百無聊賴地坐在駕駛室里。


  抬頭之際猛然望見從山上的石階緩慢走下來的人影,他迅速吐掉嘴邊的半截煙,推門下車。


  看清楚項權昊懷裡抱著的人影時,周豫青自然心裡明白了什麼,複雜的眼色與下山而來的男人互看一眼,兩人卻默契地什麼都沒說。


  項權昊將懷裡一動不動的容胭放到車子的後座,隨後他輕然關上車門,將手裡的一把車鑰匙扔向周豫青,並吩咐一句道:


  「你開丫頭的車先回南城,我帶她去一個地方。」


  周豫青接過車鑰匙,只說了一句「注意安全」,便驅車離開。


  在車子的後座稍微躺了片刻,容胭覺得混沌的腦子也隨之清醒了許多,她緩慢支起身子,整理一下身上略顯凌亂的黑色風衣,微微腫起的眼睛望著駕駛室里的人影,輕聲說道:


  「三哥,謝謝你!」


  對於她的答謝,項權昊輕然勾了勾嘴角,最終什麼也沒說,發動車子駛離蕭山腳下。


  第一次遇見容胭的時候,她那麼小。


  瘦瘦高高的一個小女孩,扎著馬尾辮,乾乾淨淨的一張臉,純凈無比的一雙大眼睛,她就那樣孤身一個人站在莞江最為糜爛不堪的夜場里。


  不時有上了年紀的中年男人走過去,朝她說幾句調戲的話,更有甚者伸手掐掐她白皙的小臉蛋。


  可她只是一言不發,安靜地站在光怪陸離的夜場角落裡。


  直到一個模樣艷麗卻瘦骨嶙峋的女人從夜場里走出來,容胭才跟著她一起離開,與其說是跟著,不如說是她帶著。


  她怕那個女人走丟了,放了學每天準時在夜場等著她,帶她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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