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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零七章 不了了之

  第七百零七章不了了之

  「不管他,咱們快走!」蘭海軍沒空理會那個男人的死活,拉起秦雅芙,繞過男人就跑。


  秦雅芙也是怕得不行,跟著蘭海軍不辨方向地一口氣跑出樹林,直到遠離了那片荒蕪之地,兩個人才停下來大口喘著粗氣。


  蘭海軍看看周圍,發現不遠處有個公共廁所,便把之前為了對付男人,特意系在腰間的長袖衣服解下來,連帶一捲紙遞給秦雅芙,催促道:「快去換上吧!」


  「好!」秦雅芙這時才想起來自己的特殊情況,不用看,也知道經過這番折騰,褲子估計已經慘不忍睹了。


  來到廁所里,秦雅芙迅速解決完自己的問題,之後看到褲子上的血跡,想起蘭海軍打了那個人的頭部,也不知道會怎麼樣。


  「海軍哥,你說那個人會不會死?」秦雅芙出來后,忍不住問出心中的擔憂。


  「應該……不會吧。」蘭海軍也不是不怕,只是為了秦雅芙,他算是豁出一切了

  「要是他死了的話,咱們會不會坐牢?」小孩子的法律意識不是太強,卻也知道殺人償命的道理,尤其多年前,那個至親親人不就因為殺人在逃,累她一直受到警察的關照嗎?

  「咱們這是正當防衛!」蘭海軍一梗脖子,隨即看到秦雅芙依然不安的臉后,又安慰道,「你放心,要是警察來了,我也說是我動的手,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那不行,你是為了救我才……」


  「海軍,雅芙,你們來這裡幹嘛?」是蘭海軍的父親,他來這邊看望朋友,卻想不到會看到兩個孩子也跑來這麼遠的地方。


  「我們……」


  「蘭叔!」在蘭海軍還沒想好說辭之前,秦雅芙已經撲進蘭父的懷裡,蘭海軍再比她大,比她成熟,終究還是個沒有長大成人的孩子,哪裡及得上大人讓她更心安呢?


  「蘭叔,我,我剛才遇到壞人了……」


  「咳咳,都過去了,別說了!」蘭海軍看秦雅芙毫不隱瞞地就要說出真相,心裡不安,畢竟他還秉承著「一人做事一人當」的英雄氣節,並不想連累父親。


  「什麼壞人?」蘭父吃了一驚,他從遠處看到他們一臉愁苦地商量事情的模樣,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呢,就聽到更加驚人的消息。


  蘭父的心「咯噔」一下子,似乎漏跳了半拍,別看秦雅芙不是他們蘭家親生的,但蘭、秦兩家關係一向親厚,她跟自己兒子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情誼又非比尋常,是其他任何人都替代不了的,可現在——


  蘭父急忙把秦雅芙推遠一些,上下打量,好在沒見什麼跟平時不一樣的地方,只是她腰間系著自己兒子的衣服有些奇怪,於是小心翼翼地問道,「雅芙,你沒事吧?」


  「沒什麼事,剛剛遇到個胡亂搭茬兒的男人,我們很快就跑出來了。」蘭海軍故作輕鬆。


  「不是,蘭叔,我們是在前面樹……」


  「雅芙,沒什麼大事……」


  「不行,海軍哥,這件事必須告訴蘭叔!」秦雅芙眼神堅定地望著蘭海軍,毫無商量餘地,她不想隱瞞,堅決不要對這種事做出隱瞞。


  蘭海軍看出秦雅芙的執著,只得住了口。


  於是,秦雅芙坦然把事情的前後經過都說了一遍。


  她雖然感覺難堪,可還是認為事關重大,自己六歲那年發生的事仍歷歷在目,死去人的家屬不好過,活著的人被迫流離失所,肯定過得也不安生。


  雖然因為年齡關係,她還不是很能理解到人世的艱難,可她卻不止一次地想,當年的事,如果小姑姑選擇留下來,會怎麼樣呢?


  警察不是一直在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嗎?留下來的話,小姑姑是否就可以一直待在她看得見,摸得著的「牢籠」里了?

  秦雅芙還記得小姑姑曾說自己的家就是「牢籠」,那麼,她不過是從一個倍受折磨的「牢籠」,換到另外一個而已,雖然這麼想有些殘忍,可是誰知道現在小姑姑所待的地方是不是又是一個新的「牢籠」呢?


  年幼的秦雅芙自小就被那些無形的壓力壓迫得置入到一個怪圈裡:她一方面死活不肯把最後跟著小姑姑逃亡那幾天的具體情況說出來。


  另一方面,卻又從內心深處充滿期盼,盼望著小姑姑可以回來投案自首,那樣的話,她就有機會跟心愛的小姑姑團聚了,即使那種團聚是要累小姑姑失去自由的,可在她眼裡,小姑姑好像從來就沒有得到過自由。


  當然,這個念頭其實也是年少時,秦雅芙的痴心妄想而已,在她成年後,尤其隱約得到小姑姑過得不錯的消息時,還是暗暗慶幸當年他們走得值了,留下的話,才是後半生的被禁錮,再不能相愛的悲傷。


  儘管這想法自私得很,且又前後矛盾,可她當時,倒是勇敢無畏地堅持自己的意見,把一切都對蘭父和盤托出,她還有最後一線理智,希望悲劇不要再次發生。


  「這樣啊,那咱們過去看看。」蘭父聽完后,皺緊眉頭,他雖然也氣憤那個男人的行徑,可是想到若因為兒子的一截枯木襲擊而要了那個人的命,首先,兒子得負法律責任,即使未成年,但該得的懲罰不能少;其次,萬一那個人只是受傷,沒有死的話,因為他們不去施救,害其不治身亡,自然更是不應該。


  所以,不論蘭海軍如何反對,蘭父還是帶兩個孩子來到事發現場。


  當秦雅芙忐忑不安地跟在蘭父身後,走進那片樹林里時,心跳成了一團,她還是怕得厲害,六歲那年的悲劇重新在腦海里閃現,她很怕會看到當年的血腥畫面,她不知道這次又要承受怎樣的生離死別?

  蘭海軍辨別方向的能力極強,在秦雅芙還心亂如麻,毫無頭緒時,他已經帶著他們找到了打人的地方。


  那截枯木仍停留在原地,地上雜草被踩亂的痕迹依舊,可是人卻已經不知去向。


  「你們確定當時他的頭沒有出血嗎?」蘭父在周圍轉悠半天,終於問出聲。


  「確定!」


  「確定!」


  秦雅芙和蘭海軍答得異口同聲,這點毋庸置疑。


  「那就應該沒什麼事了,」蘭父長吁了口氣,「他能夠自己離開,可見傷得不重。」


  「那,還要不要報警?」秦雅芙小心地問道,說起來,她對警察的印象不佳,自小被他們逼問得煩不勝煩,如今知道那個人沒什麼大事,她在心情放鬆的同時,就對這種沒證據的事,存了僥倖心理。


  蘭父想了想,應該說他也對這件事心有芥蒂,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他默許了孩子們不報警的想法,只是叮囑他們以後不要再來這裡了,而且,平時出門也注意下,防止那個人回來報復。


  那件舊事就此不了了之,在秦雅芙長大后的幾次涉險,也曾看見過類似那個人的兇惡眼神,說不清是記憶太過深刻,還是壞人兇狠起來的眼睛都長一個模樣,反正每一次驚心動魄的時刻,她都感覺到熟悉無比,應該說,最初印象還是源起於小時候跟著小姑姑顛沛流離的往事,使她再不曾忘懷吧。


  秦雅芙因為蘭海軍提起往事,恍了會兒神,不由得長嘆一聲:「說起來,當初,真是多虧了海軍哥。」


  「別這麼說,咱們之間哪裡說得著這些?只要你不笑話我就好,我,我,呵呵,也許是我老了吧,最近特別愛回憶起從前的事情呢!」蘭海軍苦笑著捏了捏眉頭,心情明顯不好。


  「有什麼好笑的?你又瞎想,是不是因為要當爸爸了,心裡有了壓力?」秦雅芙想要安慰他一下,卻自然而然想起他的孩子來。


  「壓力?當爸爸有什麼壓力?」蘭海軍疑惑的樣子有些莫名其妙,他眨了眨眼睛,很用心地尋思了一會兒,繼而不屑地笑笑,「通常人們當爸爸的壓力是什麼?經濟方面嗎?我現在雖說不上大富大貴,但自給自足一點兒問題都沒有,權勢這東西再好,適量就夠,倒不至於非得達到什麼巔峰吧?雅芙你說呢?」


  「我?」秦雅芙愣了下,感覺蘭海軍似乎對權勢頗為仇視,思想也有些偏激,讓人無法理解,不過還是隨口說出個人想法,「我覺得,當爸爸以後,要做的事情是不少,不光是經濟一方面的,至於說權勢嘛,你也了解,我對那個向來不感興趣,應該更不至於作為評判好爸爸的標準吧?」


  「對,你說的對,我一直信奉,『錢不在多,夠花就行,權不在大,夠用就行』,你覺得我這想法對吧?」蘭海軍有些小得意,他一直順風順水的工作,讓他很是滿足,尤其聽秦雅芙說對權勢無感,愈加讓他興奮。


  「『錢不在多,夠花就行』,我喜歡這句。」秦雅芙慢慢重複了一遍蘭海軍前面的理論,笑得淡然,她故意忽視掉後半句話,是因為她不想就權勢問題發表任何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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