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為什麼?
洛青久久地盯著喬伊薇的視線,終於讓喬伊薇發覺出了不對勁。喬伊薇遲疑地放下杯中的茶,有些困惑地問道:「怎麼了?洛青,發生什麼事了嗎?」
洛青此刻有些慌亂,不知道該怎麼向喬伊薇開口,只是那樣略帶擔憂地看著她。
喬伊薇被洛青嚇得也有些慌了神,以為洛青身邊出現了什麼重大變故,連忙起身走到洛青的面前,一把抱住了她。
「沒事,我在這呢。」她溫柔的說道。
卻不曾想,洛青身邊出現重大變故的人,卻是她自己。
洛青的頭被按在喬伊薇的小腹前,她的心裡突然湧現出一股暖意,覺得自己不該瞞著喬伊薇。洛青轉頭,把手機上的內容拿給了喬伊薇看。
喬伊薇偏了偏頭,放開了洛青,有些疑惑地接了手機來看。
看到標題的時候,喬伊薇有些不以為然,說道:「他這樣的新聞不是很多麼?」
洛青搖了搖頭:「你繼續看。」
點開文章,自動屏蔽掉那些沒有什麼用的垃圾語言,喬伊薇在看到圖片時,不可思議地望了一眼洛青,隨即迅速地點開高清大圖。
是笑笑……
喬伊薇知道顧墨霆因為插手這次合同的事情與季氏有了接觸,卻沒想到這次季氏的總負責人竟然是笑笑……
看著圖片中笑顏如花的兩人,喬伊薇恍惚間竟然生出了一些「嗯,很般配」的錯覺。許久,她自欺欺人地看著洛青,聲音有些顫抖地問道:「或許他們兩個只是商業上的來往呢,畢竟你知道這些狗仔一向知道怎麼處理光影,拍攝出以假亂真的照片。」
洛青嘆了口氣,說道:「你看最後一張圖片。」
喬伊薇立馬翻到了文章的末尾。
最後的那張圖片,是兩張圖片放在一起的一張過程圖。圖片上的兩人依舊笑得如四月的陽光一般溫暖和煦,背景卻是十分古樸典雅的紅木,像是正在什麼店鋪里。
在這張照片的前半張里,顧墨霆饒有興趣地拿著一條優雅的項鏈,眼神似乎在季笑笑的脖子上筆畫著尺寸,而後半張,打包好的項鏈盒似乎被放進了袋子里,而那個白色的袋子,正在季笑笑的手上。
喬伊薇眼神空蕩蕩的,心也空蕩蕩的,一時間竟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我的好閨蜜……和我的協議丈夫……他們,進展到了什麼樣的地步?
喬伊薇突然抱著頭便蹲到了地上不言不語。洛青擔憂地也蹲了下來,用手輕輕撫摸著她的背,卻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好乾巴巴地說了一句:「別太難過了,薇薇。」
難過?喬伊薇在心裡一遍一遍地問著自己。我是在難過嗎?可是我又有什麼理由難過?顧墨霆有說過愛我嗎?我們自始至終不過是協議夫妻的關係罷了。
可是心裡的悲傷和不安還是一層一層地漫過心房,一直蓋過了剛開始看到新聞的震驚。
喬伊薇突然站了起來,自欺欺人地說道:「我……沒有難過,只是看到自己的閨蜜和自己的……額,顧墨霆的新聞太震驚了。」
洛青難得失禮地長大了嘴巴。好閨蜜和丈夫?什麼情況?晚八點黃金檔的狗血劇?雙重背叛?
喬伊薇看了一眼洛青,強作鎮定地說道:「很晚了,我先回去了。」
洛青看著喬伊薇一副失神落魄地樣子,有些擔憂地道:「你一個人可以嗎?」
喬伊薇勉強地扯出一個笑來,倔強地說道:「沒事的。」
說完便跌跌撞撞地離開了,走出店門后,卻又回頭看了一眼。洛青以為她是在跟自己告別,卻發現喬伊薇只是深深地看著她的店鋪,和她掛在牆上的那面試衣鏡。
鏡子里,隱隱約約,可以照見身穿著粉紅蕾絲V形領淑女裙的喬伊薇。只是,再粉嫩的顏色,也襯不出來喬伊薇此時的一臉蒼白。
喬伊薇打車回到家,剛想敲門,卻突然間想起來了顧墨霆給她發的簡訊,說是晚上在外面吃了。
喬伊薇苦笑了一聲,不由自主地想到:和季笑笑在約會嗎?那該是還沒有回來吧?
這種奇怪的關係和情感,真的不知道該讓喬伊薇作何是好。她該恨誰?該埋怨誰?還是該怨她自己太過痴心妄想?
她該怎麼樣面對顧墨霆?又該怎樣面對季笑笑?
喬伊薇拿出鑰匙來,轉了兩下,門應聲而開,露出漆黑黑的一片房子。
果然,沒有回來。
喬伊薇打開客廳的燈,一瞬間而來的光明竟然耀眼地刺傷了她的眼睛,使得她不自覺地留下眼淚來。
換完拖鞋,喬伊薇坐在沙發上無所事事地看看電視,本想放鬆放鬆心情,誰知電視里的娛樂新聞竟然在播報著顧墨霆和季笑笑的緋聞事件。
喬伊薇苦笑了一下,窩在沙發里心裡空空地想著:這就是你的命運!喬伊薇,看吧看吧,多看幾遍,心痛得多了,便不會再痴心妄想了。
她丟掉了遙控器,就這樣怔怔地看著電視機發獃。
顧墨霆揉了揉自己因為醉酒有些疼痛的太陽穴,使勁地敲了一下門。等了許久,卻沒有人開門。
「嗯?還沒有回來嗎?都這麼晚了,」顧墨霆嘟囔道,突然想到了什麼,眼色有些陰暗,「難不成又……又跟那個什麼朱景昊一起去約會了?」
顧墨霆暴躁地從口袋裡拿出鑰匙,打開門卻意外地看到了窩在沙發裡面一臉疲憊的喬伊薇。
顧墨霆瞬間感覺心情好了許多,關了門有些踉蹌地走到沙發前,聲音卻還是那樣的冰冰涼涼:「怎麼了?困了嗎?困了就快去睡吧。你身體剛好,不要折騰自己。」
不知為何,喬伊薇好像被這一句簡簡單單的話擊中了心房似得,回想起他在病房裡陪伴照料自己,無微不至地那幾天,喬伊薇幾乎流下淚來,卻被自己強硬地逼了回去。
喬伊薇抬起頭,燈光映照在她的臉上,眼裡的幾點淚光泛泛,看得顧墨霆有些呆住了。
她緩緩地張開口,卻說了讓他摸不著頭腦的話語。
她問:「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