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七章打臉
第五百八十七章打臉
霍子申本來是想留霍子元吃了晚飯的，可是霍大嫂根本就沒有準備，而霍子元原也沒打算留下來，就起身告辭了。
等霍子元走了之後，霍子申就找到霍大嫂，狠狠說了她一通。
霍大嫂紅了眼圈，「侯爺，我這麼做是為了誰啊？誰不知道公公最偏愛的就是三弟？若是公公活著，這侯爵還有你什麼事？
「咱們苦了半輩子了，好容易有了今天的日子，我怎麼能甘心拱手讓人？
「雖然你們是親兄弟，可是這麼多年都沒有在一起，你說這情分還剩下了多少？萬一他來跟你爭，你爭得過么？皇上肯定也是偏向他的！」
「夫人吶！」霍子申長長吐出一口氣，「我知道，是因為我無能，所以你才這樣擔驚受怕的。
「是，父親要是活著的話，的確很可能把這侯爵給了三弟，但是你也得想明白，他願意給，三弟願不願要！」
霍大嫂一愣，喃喃道：「堂堂的侯爵，他怎麼可能不要，這可是世襲的爵位！」
「你想的和他想的是完全不同的，」霍子申眼神悠遠，「別說現在的他了，就算是從前的他，也從來沒把父親的一切放在眼中。何況現在他已經是能夠攪動天下風雲的人了。」
「怎麼可能！」霍大嫂還是不信，她對霍子元的印象還停留在那個十幾歲只知道吃喝玩樂的紈絝少年身上。
霍子申眼神黯淡了一瞬，「夫人，你的目光只落在在咱們這一畝三分地上，唯恐有一天咱們會變得一無所有，所以你不去關注外頭髮生的事情。你可知道前年、去年大周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霍大嫂語塞，她是個內宅婦人，所關注的事情當然也都是內宅中的，外頭的事情她管那麼多做什麼？
「罷了，」霍子申無力地擺了擺手，「明日我帶你去三弟家裡走一遭，你就知道了。」
第二天，霍大嫂為了去霍子元家中拜訪就做足了準備，她挑選的衣服儘可能的低調樸素，卻又能符合身份，絕對不能顯得太過奢華。
而給霍子申準備的就很隨便了，不過是比家常的衣裳稍微隆重些罷了。
臨行之時，霍子申看了看霍大嫂準備的禮物，心裡就有點發堵，東西看起來倒是不少，但是都不值錢，不過勉強充門面而已。
他知道，自己家中雖然不算富裕，但也不至於只能拿出這樣的禮物來，有心責備夫人，可是看到她的樣子，又把話咽了回去，到底是相濡以沫十幾年的夫妻，她不好，他也有責任，罷了，慢慢改吧。
夫妻倆坐轎按照昨天霍子元給的地址來到霍子元家門前。
霍大嫂一路上也曾悄悄透過轎簾看外頭，她知道這裡的地段是不錯的。
待下了轎，看到不大起眼的門樓，暗暗撇了撇嘴，心道：這個小叔子還真是打腫臉充胖子，在這麼貴的地段租房子！若他好生說說，難道自己還不會在侯府給他安排住處？
幸虧今日打扮得夠樸素，要是太奢華了，他那鄉下來的娘子還不狗皮膏藥一樣貼上來？
霍子元親自在門口迎接，和他並肩而立的是霍子勤。
兩個人走下台階，笑臉相迎。
彼此打過招呼，霍子元請兄弟兩個去了前廳，霍大嫂則在家中僕婦帶領下去垂花門。
這一進來，霍大嫂就感覺自己的眼睛不夠瞧了。
他們自家住的府邸是御賜的，有一定的規格，什麼樣的地方該用什麼樣的材料、怎樣裝潢那都是有嚴格要求的，一旦違制，將受到嚴厲懲罰，嚴重者，甚至丟官罷爵都有可能。
霍子元這個宅子，雖然用料考究，沒有什麼不能用的東西，但是搭配起來非常漂亮，樸素中透著大氣，就連垂花門上的雕刻也都幾近完美，根本是她不敢想象的。
進了垂花門，黃蓉和霍二嫂都在等候。
霍大嫂還是頭一次見黃蓉，沒見到想象中農村來的邋裡邋遢、未老先衰的粗鄙婦人，她還有些緩不過神來，直到黃蓉過來做了自我介紹，她才露出一個不大自然的笑容。
原來三弟妹竟然這樣一個容貌秀美、舉止落落大方的年輕女子！
她和霍二嫂是熟識的，只是在別人家見面，縱然是有話也不方便說。
霍二嫂穿戴還算是隆重，可是一看霍大嫂這樣子就是故意把最不起眼的衣裳首飾穿戴上了。
黃蓉不笨，當然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心思，無非是怕鄉下來的窮親戚打秋風罷了。
不過她也納悶之前的事情鬧得轟轟烈烈的，這霍大嫂到底是有多閉目塞聽才不知道？還會認為自己會跟她打秋風？
她面上一切如常，把兩位嫂嫂讓進了花廳分賓主落座，讓丫鬟上茶。
各人手邊的高几上本來就擺放著點心和水果，還有插著時新花卉的花瓶，一進花廳就有一種清新的味道撲面而來。
霍二嫂笑著問道：「弟妹用的是什麼熏香？這麼好聞！」
黃蓉淡淡笑著：「我不喜歡熏香，太刻意了，這都是嫂嫂手邊的花果散發出來的味道。」
霍大嫂看清了手邊果盤裡的水果臉色就微微一變，這樣精緻的水果他們家都不捨得吃的！市面上賣得太貴了！
怎麼著三弟妹這樣捨得拿出來待客？
黃蓉又讓人把超哥兒領出來見過兩位伯母。還問她們：「家裡的孩子怎麼都沒帶過來？我還給準備了見面禮呢。」
說著讓人就把自己準備好的禮物拿上來了。
原本她只是象徵性的準備了一些小玩意兒，可是看到霍大嫂這般看不起人，心裡有氣，就在原來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些，女孩子得到了一副赤金鑲紅寶的頭面，男孩子得到的是一把琺琅工藝刀，此外每人還有一套文房四寶。
黃蓉自嘲地笑了笑，說道：「兩位嫂嫂，我是鄉下人，不懂得你們這大城市裡人的規矩，只知道把好東西都拿出來做面子，你們別笑我膚淺。」
兩位嫂子神色都有些不大自然，霍二嫂還好些，提前準備了見面禮，但霍大嫂什麼都沒帶，此刻只好拿出來一錠銀子給超哥兒。
超哥兒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但還是接了過來，規規矩矩道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