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7章 番外：鴛鴦，九九的桃花運（45）
第1337章 番外：鴛鴦，九九的桃花運（45）
白瑾瑜沒有騙她。
白瑾瑜說的，都是真的。
原來，不止是她林若溪在渴望小生命的到來，九千歲，也在渴望。
是她庸人自擾，是她杞人憂天了。
九千歲，從來都沒有想過不要孩子。
像是並未看見林若溪的眼淚，九千歲滿臉沉浸在為人父的喜悅中：「溪兒，為夫一直沒來得及同你商量。為夫給小小九和小小溪取了名，小小九名喚睿宸，睿為智慧，宸乃君王，與小小九的氣質和身份再配不過。小小溪就叫瑤曦，瑤為稀世美玉，曦是要她像晨曦雨露般朝氣蓬勃。
為夫還想了好多好多名字，男孩子還可以叫燁磊，讓他做一個光明磊落頂天立地之人，女孩子還可以叫璐馨，讓她像日月結合的靈之美，擁有香氣怡人的溫馨人生。溪兒，你說，好不好？」
「好不好」三個字問出來，九千歲眼角終於滾落兩顆清淚。
「寶貝兒，對不起，為夫不該將避孕一事與國事聯繫起來。避孕乃是你我夫妻二人的私事，我們固然不能像一對豬似的，不停地生寶寶。但懷上了，我們也不能拋棄他們是不是？他們是我們的孩子，為夫和你一樣愛他們。為夫……錯了！」
林若溪緊緊抱住九千歲，許久，一朵燦爛的笑容在她臉上悄然綻放。
「好，阿九，就聽你的，小小九叫鳳睿宸，小小溪叫鳳瑤曦。若我腹中這胎是男孩，便叫他白燁磊，是女孩，便叫白璐馨。」
……
時光如水，歲月如梭。
八個月後，大楚國京城。
郡主府內人來人往，行色匆匆。
但偌大的府邸，居然鴉雀無聲。
李嬤嬤帶著紫鵑、蘭香、夏荷和小翠等人在得月樓寢殿內進出，每個人都綳著臉，如臨大敵，卻緊緊閉著嘴巴，一言不發。
寢殿內，林若溪正在生產。
但她滿頭大汗，雙目緊閉，儼然已經痛得暈過去了。
床榻邊邊，站著白瑾瑜、鳳醫仙、藥王，和白靖琪。
「怎麼辦瑾瑜？」鳳醫仙滿頭大汗：「可要剖腹？」
「不可不可！」藥王急得眼睛都紅了：「若溪丫頭上一胎就是剖腹產子，本身再剖腹就有危險，那該死的龍纖紫還使了陰招，留下如今的頑症。眼下若溪丫頭又沒了小火焰傍身，咱們再切一刀，便是能保住若溪丫頭的命，將來她也會英年早逝的。」
「那怎麼辦？」鳳醫仙道：「總不能現在就看著她活活疼死吧？」
「我有說看著她活活疼死嗎？」藥王氣得恨不得一拳頭砸在鳳醫仙臉上：「若溪丫頭也是我徒弟，難不成只有你鳳游心疼她，我就不心疼？」
「你心疼得都是屁！」說著話，鳳醫仙便準備捲袖子，竟像是要隨時同藥王開戰。
白靖琪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實在沒忍住，輕聲道：「鳳醫仙、藥王？我師姑眼下正痛著，生死未卜，您二老能不能安靜一點？」
白靖琪的聲音不大，態度亦很禮貌尊重，但言語間卻隱著不容置疑的銳氣，頗有些白瑾瑜下達軍令時的氣度。
鳳醫仙和藥王一噎，雙雙看了白靖琪一眼，乖乖閉上嘴巴。
白瑾瑜一聲不響地在榻旁跪下，單膝著地，雙手卻緊緊握住林若溪的一隻手，明月秋水般的眼睛里都是血絲。
溪兒已經生了足足十個時辰了，十個時辰啊！疼都要把人疼死了。
他也很想像鳳醫仙說的那樣，直接剖腹產子，幾分鐘就將溪兒腹中的孩子取出來。
可是，正如藥王所說，他不敢冒險。
早知道這樣，當初他何苦勸溪兒留下這一胎？
林若溪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疼得昏過去了。
她腦子裡暈暈乎乎想起了很多事。
自從她和九千歲被白瑾瑜勸和歸來，所有的一切，都在一夜之間恢復如常，變得無比美好。
九千歲不再整日整夜地黏著她、糾纏她，他像一個真正的上班男人，每天早出晚歸，操勞國事，大展宏圖，夜裡與她溫柔相伴。
而小小九和小小溪，眼下該叫鳳睿宸和鳳瑤曦，每天早晨都和一幫子小豆丁，在白靖琪的帶領下去上學。
下午，宸兒會跟著花世子去虎賁營，小曦就留在家裡，跟林若溪一起學習醫術，偶爾母女倆也召集了李嬤嬤、紫鵑等人做些女紅。不多時，女紅做好，瞧著林若溪和小曦做出來的那些亂七八糟針線，眾人一陣大眼瞪小眼。最後，皆哈哈大笑，滿院子都是歡樂。
待到傍晚，九千歲和宸兒回來，一家四口在院子里歡聚，笑意妍妍，像一窩快樂的、無憂無慮的小豬。
若是大理寺遇到新案子，小雪會前來邀請林若溪。姐妹倆同去大理寺旁聽，一同推理斷案。
若是沒案子，小雪也會邀了林若溪和小曦，大家一起去白家醫館坐診。
小狐狸一家成了得月樓的常客，當初年少輕狂的二人組合再次聚到一起，卻是一大群混世魔王，胡鬧著，快樂著。
生活變得充實起來，林若溪的自信心也在逐漸恢復。待到孕後期，她已經完全變成一個心態平和，溫婉柔情的快樂小母親。
那麼美好的生活，那麼幸福的生活，她很想這樣過下去，過一輩子。
可是，好痛啊！
當初沒能親自將小小九和小小溪生下來，一直都是林若溪心裡抹不掉的陰影。
現在，當她躺在產床上，林若溪才知道，那時候，讓龍纖紫替她遭了這個罪，真的忒划算。
因為，生孩子真是……太痛了。
她亂糟糟地想著，似乎聽見耳邊有人在喚她：「師妹，師妹……」
努力睜開眼睛，立時對上白瑾瑜溫柔似水的眸子。
愣了兩秒鐘，林若溪才問：「師兄？我……生了多久了？」
「十個時辰！」
十個時辰？
林若溪啞然。
難怪這麼痛，原來，是難產啊！
幸虧之前明智，沒讓九千歲進來。否則，還不知道九千歲要急成什麼樣子。
深吸一口氣，她艱難地說：「那你……為何不給我剖腹？」
白瑾瑜尚未開口，藥王已接嘴道：「還不是那個該死的龍纖紫，當日她替你生孩子時，居然偷服了一種藥物，這藥物會伴你終生。只要你以後再臨盆，便會血崩而亡。」
龍纖紫？
皺眉想了兩秒鐘，林若溪才想起這個人。
以龍纖紫的醫術，只怕還沒這個本事。
也就是說，那藥物是蝴蝶夫人的傑作。
能瞞得住白瑾瑜和鳳醫仙等人的眼睛，蝴蝶夫人的醫術，當真也算一代怪傑。
想到此，林若溪彎起唇角笑了：「師兄，看來，以後我願不願意，都得避孕了。那蝴蝶夫人倒是有先見之明，提前給我想好了絕育。」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開玩笑？」白瑾瑜心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我們都要急死了！」
「沒事！你和師父且剖吧！」林若溪沖他笑笑：「十個時辰都沒生下來，再等下去，寶寶會在宮內缺氧，窒息而亡。橫豎就是血崩之症，藥王多與我備一些補血藥便是。我跟你保證，我絕對不會一睡不醒。我還想……還想親眼看見我的孩子，還想……讓他跟著你姓白……」
白瑾瑜緊咬牙關，不點頭也不否認。
數秒之後，他狠狠一閉眼睛，朗聲道：「靖琪，速去尋師父。告訴他，別躲了，讓他快點來救溪兒。否則，他才會死不瞑目、抱憾終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