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1章 陣法，幻覺還是真實（4）
第1031章 陣法，幻覺還是真實（4）
「阿九？」林若溪驚呼：「你帶我去哪兒？」
「離開花都！」九千歲的聲音又陰又冷。
「啊？」愣了下，林若溪道：「可是我姑姑還……」
「姑姑沒事！」林若溪話音未落，房門被人推開，白瑾瑜像一陣夏季午夜的風，悄無聲息地卷了進來：「已經脫離危險了！」
「師兄？」林若溪吃了一驚。
並不看她，白瑾瑜沖九千歲點點頭，這才走上前，握住林若溪的手，給她仔仔細細把脈。
「如何？」九千歲問，聲音裡帶著緊張。
「有一點心浮氣躁，不過不礙事。」白瑾瑜收回手，後退兩步：「我已經把保胎安神的藥物準備好了，全都交給了李嬤嬤。你且帶她早點走，越早越好，連夜就走，路上行慢一點，不要讓她累著、嚇著便是。」
「好！」沖白瑾瑜點點頭，九千歲抬腳就走：「告辭！」
「等等！」實在沒料到白瑾瑜會和九千歲一個鼻孔出氣，林若溪莫名其妙：「你們倆在說什麼，什麼帶我走，什麼連夜就走？你們倆要把我送到哪裡去？」
兩個男人同聲道：「北大楚京城！」
「啊？」 林若溪瞠目結舌。
待回過神來，她一手抓住九千歲的胳膊，另一隻手去扯白瑾瑜的袖子：「為什麼？為什麼要把我送回京城去？這裡距京城千里迢迢，我身懷有孕，根本不適合旅途勞頓，萬一出事怎麼辦？」
「有為夫（九千歲）在，不會讓你出事的！」兩個男人再次異口同聲。
「可是，為什麼啊？你們總得給我個理由吧？」
「因為花都不安全！」
「花都有什麼不安全的？」
白瑾瑜與九千歲對視一眼，柔聲問：「師妹是在裝傻還是打算再度深入險境，再次嚇死九千歲和我？」
「我……」心思被窺破，林若溪微微垂眸：「你們不是沒找到林若雲嗎？她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沒找到就不存在？」九千歲突然問：「溪兒的邏輯思維現在如此虎頭蛇尾？」
不待林若溪接嘴，他又道：「倘若林若雲不存在，那麼，把你推進廢墟里的那隻手，是誰的？」
「啊？」林若溪驚呼一聲。
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九千歲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花偉傑和你在那種情況下，都有可能產生幻覺和幻聽，所以，你回頭看不見花偉傑，而花偉傑用了一炷香的時間，也沒有躍到牆頭上。但是，幻覺和幻聽的前提是什麼？溪兒你那麼了解催眠，豈能不知？
當時你沒有回頭，你正在觀察碉堡，那隻手是從你身後推過來的，你之所以會聯想到蝴蝶夫人，乃是因為那是一隻女人的手，而那個女子的身高，與蝴蝶夫人相似。蝴蝶夫人已死，絕不可能再出現，但我們都知道，林若雲和林浩宇還活著。
林若雲的幻影會呈現在院子里，那絕非偶然，海市蜃樓的形成，和實施催眠術一樣，需要很多外在因素，溪兒？你其實比誰都清楚，倘若林若雲從來沒有去過那個寢院，那麼，她的幻影怎麼會形成海市蜃樓留在那裡？所以，從給井水、河水下藥開始，林若雲從來就沒有離開花都，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個皇宮。甚至，她不止一次，去過你我居住過的那個寢院！」
顫抖著嘴唇，林若溪問：「所以呢？」
「所以……」白瑾瑜介面道：「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不管那個推你之人是誰，不管我們找不找得到她，你都不能繼續留在花都。」
林若溪其實並不反對回京城，她的郡主府還有九千歲的端王府都在那裡，三嬸、二叔、二嬸這些親人也在那裡，她也想小狐狸、葉楓和得月樓那些下人們了。可是，她走了，這兒怎麼辦？姑姑怎麼辦？前花池國這些病人怎麼辦？
「可是我若走了，姑姑……」
「姑姑這裡有我和偉傑，用不著你。」不等林若溪說完，白瑾瑜打斷她：「再說，你眼下身懷有孕，在這裡也幫不上救治中心的忙，反倒讓我束手束腳，難以施展。我已飛鴿傳書給師父，讓他即刻趕回京城，就住在得月樓守著你，親自為你接生。」
「可是……」林若溪鼻子一酸：「我和阿九都走了，你怎麼辦？師兄……」
「我沒事！」實在受不了她這幅淚汪汪、依依不捨的樣子，白瑾瑜顧不得九千歲死死瞪著他，伸手揉了下林若溪的腦袋：「救治中心的手術尚未做完，暫時離不開我。不過你且放心，最多三個月，我就可以把所有的工作全部做完。師兄向你保證，三個月後，我一定趕回去，和師父一起幫你接生。以後，我一輩子都守著你，守著你和九千歲的孩子們。」
「師兄？」搖著頭，林若溪淚眼朦朧地看向九千歲：「阿九？我們不要走好不好？把師兄一個人留在這裡，我不放心。我們等著師兄把手術做完再走好不好？反正你也不能留在京城，你是要去逍遙派統領三軍的。」
九千歲都要氣死了。
這個毫無自覺性的小貓兒，怎地才兩日不見，就給他一種移情別戀的感覺？兩日前他走，也不見她如此傷心，怎地眼下與白瑾瑜分開，她難過成這個樣子？
「溪兒可是要納白瑾瑜為平夫？」
「嗯……啊？」這話太驚悚，林若溪的眼淚一下子嚇沒了：「你渾說什麼？」
「為夫哪有渾說？」大頭一垂，九千歲的眼圈居然有點發紅：「大前日為夫走，溪兒也沒這麼傷心，如今我們不過比白瑾瑜早走三個月，你便難過成這樣。而且，溪兒都不問問為夫，就斷言為夫遲早還要返回逍遙派，溪兒不愛為夫！」
「我哪有？」看看白瑾瑜，再看看九千歲，林若溪一頭黑線：「你不用回逍遙派了嗎？」
「自然不用回去了，為夫已與葉忠老將軍商議過，由他替換葉楓駐守寒城，為夫親率虎賁軍坐鎮京城，讓葉楓去逍遙派協助雲軒和寒夜。葉楓雖然不是逍遙派的主子，但他自幼在花池國長大，熟悉海戰和陸戰，除了為夫，當真再也沒有人比他更適合坐鎮逍遙派了。」
林若溪怔住，她不過昨日不小心被活埋了一次，虛驚一場，怎麼搞得翻天覆地，連幾大戰場的主帥都可以隨便換？而這種勞民傷財的事情，白瑾瑜居然也會答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