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2章 罌粟，給夏荷療傷（2）
第952章 罌粟，給夏荷療傷（2）
「嗯！說得不錯，老夫和鳳老頭、瑾瑜合作已經不是第一次了，但這次卻著實讓我們三個傷透腦筋。別看鳳老頭和瑾瑜現在爭分奪秒、專心致志，倘若沒有老夫的這桶浴湯，只怕他們的心血會大打折扣。」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兩下，藥王突然露出個賤賤的笑容：「不過若溪丫頭，你將老夫想得太複雜了，老夫才沒那麼多閑工夫去考慮夏荷丫頭痛不痛，老夫只在乎自己配置的浴湯效果好不好。若溪丫頭，所以你猜得不對，你且再猜猜老夫的心思可好？」
藥王這幅模樣哪裡是在向林若溪討教，分明就是在撒嬌賣萌求表揚。可林若溪非但沒有覺得這樣的藥王可愛，還有些深惡痛絕。
在林若溪心目中，治病救人乃是醫者本分。不管好人還是壞人，要麼不救，若要救，就必須全心全意。所以只要一工作起來，林若溪總是特別認真嚴肅，也會六親不認。這種時候，連九千歲都不敢輕易去打擾。
她一人這樣倒罷了，偏偏白瑾瑜是個比她更有醫德，在學術上更加嚴謹的人。就連鳳醫仙性子這麼跳脫的一個人，只要一開始治病救人，也會展露出浩然凜然，無比令人折服。
所謂物以類聚人以群分，正因此，林若溪才會和白瑾瑜走得這般親近，也會對鳳醫仙多出一份別樣的尊重。
此時，看見藥王這幅賤兮兮的模樣，林若溪心中不喜，暗道這老傢伙亦正亦邪，腦子裡總是想些歪門邪道，活該當初自己將他半個藥王谷都剃成斑禿，當真是報應。
因此她懶得理睬藥王，彎下腰，伸出一隻手就要去試浴湯的溫度。
手指還沒有觸到水面，就被藥王抓住：「不可以碰！你聞到味道都知道戴口罩，怎麼敢用手去碰？這浴湯中含有大量活血化瘀的藥物，萬一你肚子里的孩兒有什麼不好，別說鳳吟九那個妖孽，就是鳳老頭、瑾瑜和小狐狸大概都會打死老夫！」
自己這麼漠視藥王，藥王卻還關心著她，林若溪有點理虧。
沖藥王笑笑，她道：「我就碰一下……」
「那也不行！」藥王異常固執：「就是怕你急著給夏荷丫頭療傷，用藥的時候不顧及自己身子會傷到腹中孩兒，老夫才和鳳老頭、瑾瑜趁你不在，提前在這裡給夏荷丫頭醫治。怎麼？你可是覺得我們三人合力，都抵不上你一人的醫術？」
「我沒這個意思……」
「沒這個意思你還不放心？你可是怕老夫害夏荷丫頭？這裡沒什麼需要你的，你且走開，不要過來吵我！」眼睛一瞪，藥王說翻臉就翻臉，一掌綿厚溫和的掌風，已將林若溪推到兩米之外。
林若溪真想朝天翻個白眼，若不是藥王剛才喚她，她豈會跑過來跟這老傢伙墨跡？但好歹藥王是為自己的安危發惱，他又是長輩，林若溪想了下，眨巴著大眼睛，可憐兮兮地說：「好好，我不碰，也不吵您，我只瞧著您忙還不成嗎？您就讓我湊近點好不好？」
林若溪平時在藥王面前都是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很少表現得這麼低調諂媚，此時瞧著她吉娃娃般的討巧相，藥王心頭一軟，將身邊的小凳遞給她，悄聲道：「丫頭？其實老夫知道，這世上並非人人都能瞧對眼。你和瑾瑜一個動若脫兔，一個靜若西子，乃是老夫這一生中遇到的最為稱心如意的金童玉女。
當年你父親知道自己大限已到，讓瑾瑜在老夫和鳳老頭之間選擇一個繼續研習醫術。想那時的瑾瑜不過只是五六歲的嫩娃娃，他卻棄了老夫選擇鳳老頭，著實讓老夫心中不平。為此，老夫和鳳老頭對著幹了一輩子。
直到遇到你，初時老夫見你心思狡詐詭計多端，自以為你與老夫乃同道中人，所以想讓你氣死鳳老頭，然後再將衣缽傳於你。不曾想，你這女娃子平素心眼兒賊多，對人卻忒實誠，治病救人的一顆心，更是和瑾瑜一般，都是水晶做的。最後，也和瑾瑜一樣，跟了鳳老頭。雖說落花有情流水無意，但老夫是真的喜愛你們倆。」
自當初從九宮八卦大葬坑離宮中救出藥王至今，林若溪看見的藥王一直都是嬉皮笑臉賊賤賊賤的，什麼時候如此鄭重其事、如此感性過？此時，瞧著這位年過半百卻鬱郁不得志的老人，林若溪突然有點難過。
走上前，林若溪沒接小板凳，卻彎下腰，想蹲在藥王身邊陪陪他。
哪想，藥王卻再次瞪圓眼睛，低吼道：「聽不懂人話么？你且遠遠坐著，老夫的東西，你都不要碰！」
大概覺得這話太生硬，藥王又補充道：「很多東西都對胎兒不利，所以才不讓你碰，你不要東想西想！」
林若溪也不惱，居然嬉皮笑臉地在藥王的頭上摸了摸：「我知道您老最疼我了，比我師父疼我！」
明明是特別沒大沒小的摸頭殺，卻將藥王感動得眼眶一紅。伸長脖子看了眼榻前的鳳醫仙，藥王又嘚瑟道：「那是自然，要不是你更醉心醫術，你就應該是老夫的徒兒。」
林若溪一頭黑線，面上卻不敢表露半分。依然笑眯眯地瞧著藥王，她道：「您老就別賣關子了，我懷了這胎之後變笨了，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您老心疼心疼我，直接說吧，方才您猶猶豫豫，到底在糾結什麼？」
聽見林若溪這麼問，藥王默了幾秒鐘，然後突然問：「若溪丫頭？罌粟這個名字，是你取的吧？」
知道藥王意有所指白瑾瑜，林若溪也不隱瞞，大大方方道：「嗯！當日我們在紫雲殿消滅龍纖紫之後，師兄曾給我寫過一封信，告訴我藥王谷有一塊珍惜葯田被盜。師兄心細，怕被阿九知道此事，壞了計劃。所以將失竊的藥草草汁抹在了信箋上，讓我辨認。
我對這種藥草十分熟悉，一嗅便心知肚明。後來，我告訴師兄，這東西叫罌粟，是一種對人體害大於利的毒物。最重要的是，這種東西能在某種藥物的催化下，在人體或者動物體的某個部位發生作用，產生出大量類固醇。而類固醇，正是蝴蝶夫人育蠱必不可少之物。」
見藥王並不接嘴，目光卻變得愈發深沉，林若溪心頭一緊，騰地站了起來：「藥王？您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