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救治，小白PK小九九（3）
第667章 救治，小白PK小九九（3）
所以得知鳳晟中意林若雲，又與林若倩曖昧不清后，九千歲立刻提出將左丞相府最低賤、最醜陋的林若溪嫁給鳳晟的建議。這建議當時在皇室引起軒然大波，但因經他之口提出，卻無人敢反駁。後來還是鳳醫仙的一封密函，軒轅帝才模稜兩可地否定了這樁婚事。
如今想想，白瑾瑜當日的四處奔波，非但不是失誤，反而是對小貓兒最悉心溫暖的呵護。而他鳳吟九呢？他卻是那個落井下石，要置溪兒於死地的罪魁禍首。
九千歲從未想過，那顆當初在他心目中幾乎算不得廢棋的一顆小棄子，有朝一日卻成為他夢寐以求的摯愛。心口彷彿被白瑾瑜重重掄了一拳，九千歲狠狠盯著白瑾瑜，良久，咬牙道：「趁本座尚未恢復，你趕緊滾，不然本座絕不會容你活著離開逍遙派！」
「你不許？鳳吟九？你以為你是誰？切！不自量力！」
卧槽啊！這特么哪裡是雲淡風輕溫暖如陽的神仙先生，簡直就是一狂妄自大的毒舌男啊！溪兒？你可撕下白瑾瑜的偽裝，好好看過這傢伙醜惡的嘴臉了么？
眼見九千歲氣得額頭青筋「突突」直跳，白瑾瑜不咸不淡道：「怎麼？我有說錯？有本事你現在就殺了我！」
「本座……」將喉間血腥狠狠壓下去，九千歲怒道：「本座不需要你救，你走吧！」
「晚了！」唇角浮現出一抹與他性格極不相符的殘忍笑容，白瑾瑜狡黠地擠擠眼睛：「鳳吟九你且記住，你的命是我白瑾瑜救下的。我的妻，我的命，都是你欠我的。這輩子，窮其一生，你都得還！」
九千歲是多麼傲嬌的一個人，白瑾瑜以命換命地救他，他原本就覺得恥辱，此時再被白瑾瑜用這樣的口吻說出來，他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再也忍不住，「噗」地吐出一口血來。
白瑾瑜坐在他對面，潔白的衣裳難以倖免。那鮮血卻如同墨汁般，在白瑾瑜身上暈染出觸目驚心的一片漆黑。
可是，瞧著這樣狼狽不堪的九千歲，白瑾瑜卻笑了。
這個笑容和之前的都不一樣，帶著說不出的舒心和如釋重負。
心中有什麼在一點點化開，九千歲恍然大悟：「你方才在故意激將本座？」
「這很明顯好不好？」抬眸看向九千歲，白瑾瑜的瞳眸彷彿水洗過一般乾淨透徹：「你的內力渾厚，長久以來，它們雖然替你阻擋了落雨無根和跗骨釘之災，但卻將這些毒素逼入體內更加隱蔽的角落。雖然你有所察覺，想要散去內力強行突破，可你體內的真氣早已自動形成自我防禦，遇強只會變得更強。如此硬碰硬，你才會一次次失敗，並讓自己承受剝皮抽筋之痛。
我修習的武功與你路數不同，旨在以柔克剛，本來恰好可以助你度過此劫，只可惜我武學修為不如你，便是傾其所有，我也沒辦法壓制住你的內力。所以我只能鋌而走險，利用激將讓你自己把五臟六腑內鬱結的毒素都逼出來。」
緩緩收回手掌，白瑾瑜面上呈現出病態的蒼白，但他笑得異常溫暖：「好了，現在你身上的毒全都解了，你且試著慢慢調息，再強行突破一次……」
猛地打斷白瑾瑜的話，九千歲冷聲問：「利用祖傳換筋錯骨之法將本座的毒引至你身上，你會如何？」
理也不理九千歲，白瑾瑜繼續道：「一旦強行突破成功，你就會像青春期的孩子般迅速成長，不過，這個迅速是相對的，與你思念溪兒的心境相比，大約稱得上緩慢。你且記住，欲速則不達，且行且珍重。待將來大局已定時，你再尋了機會背著溪兒讓我師父幫你將跗骨釘取出來。鳳吟九？你一定要和溪兒雙棲雙飛白頭偕老，倘若你……」
「本座問你你會如何？」
終於打住話頭，白瑾瑜默了二十秒才道：「死不了！」
如此乾脆利索又硬邦邦的回答，貌似只有他鳳吟九才會說。可不知為何，這一刻，聽著白瑾瑜說出來，九千歲卻未感覺到半點違和。深邃的鳳目又黯了幾分，他再問：「你會像女王的貼身侍衛那般武功全失，終生癱瘓在床對嗎？」
「可能……不會！」
「可能？」冷冷掃一眼白瑾瑜的雙腿，九千歲的聲音比刀鋒還要冷冽：「你當本座的化腐生骨草是狗尾巴草，隨手一抓一大把，可以由著你肆意浪費？」
「呵……已經吃了，吐不出來了。」抬起頭，白瑾瑜陽春白雪的俊顏上突然浮起淺淺的惡作劇：「如果你不嫌棄，我倒是可以試試，看能不能再給你拉出來！」
這麼惡俗的笑話實在不像是白瑾瑜能說出來的，莫名地，九千歲眼前便浮現出林若溪的笑臉。那精緻中帶著點點狡黠的小臉，迅速與眼前這個不染半點人間煙火的男子重疊在一起，瞬間變成一副無比美好的水墨畫。
沒來由一陣心酸，九千歲道：「你最好不要那麼快死掉，本座會想辦法找人再用換筋錯骨之法將你身上的落雨無根引出來。」
「你當這是灌螞蟻洞，想往誰身上灌就往誰身上灌嗎？」
「那本座要如何？」
「你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好好愛溪兒便是！」
「你還剩多少年？」問出這句話，九千歲眸中猩紅一片。
「擔心我？」詫異地看著九千歲，白瑾瑜問：「你不是心心念念都想著怎麼弄死我嗎？怎麼？餓狼也會轉性，變成忠犬了？」
「本座會擔心你？別臭美了，本座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弄死你。和你一樣，多少次午夜夢回，本座都想跑去白府，將你白瑾瑜剝皮剔骨，做成一把扇子。」深吸一口氣，九千歲一字一頓道：「可是，你若死了，溪兒怎麼辦？你要她傷心難過一輩子，還是要讓她一生一世都活在愧疚之中？難道你想要她和上次跳崖一樣，為你殉葬嗎？」
這句話讓白瑾瑜一怔，面上的笑容漸漸隱去，他的瞳眸中升起滿滿的心疼和寵溺：「我會提前告訴她我要去雲遊，不會讓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