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貓眼，喜歡黏人的九千歲
第401章 貓眼，喜歡黏人的九千歲
「若溪參見九千歲，九千歲吉祥！」恭恭敬敬走到九千歲面前行了一禮，林若溪便面無表情地退到一邊，直接站在了寒夜旁邊。
九千歲沒有阻止，只是微眯了鳳目瞧了林若溪十幾秒鐘，深邃的眼眸複雜得令林若溪糾結到想死。好不容易九千歲移開視線說了聲「開始」，林若溪才重重鬆了口氣。那響聲如同牛喘，彷彿剛打了場硬仗，竟讓站在她身邊的寒夜忍俊不禁。
說是牢房，其實林若溪覺得這裡更像是一間審訊室。隨著九千歲一聲令下，暗衛們押著三個人進來。
這三個人和林若溪進來時一樣，也都用黑布蒙著眼睛。待他們臉上的黑巾取掉，對上他們的眼睛，林若溪不由一愣。
她以前在野記雜史中讀到過關於天生異瞳的記載，據說苗疆一帶有種能通陰陽的巫師，這種巫師天生雙眼一緑一褐，被稱之為陰陽眼。綠色眼珠能看見陰間鬼事，褐色眼睛能通天堂佛理。所以這種人被當地百姓稱之為陰陽師，意思是聯繫陰陽兩界之人。
對於這樣的記載林若溪是不相信的，但她知道這種綠眼睛俗稱「貓眼」。
因為貓沒有人類這種視網膜，它的視錐細胞只有綠色和藍色兩種，所以貓在白天是無法感知色彩的。但到了夜晚，它的視錐細胞開始罷工，視網膜中的視桿細胞就會上場。雖說視桿細胞無法感知色彩，但卻能提高夜視能力。而貓的視桿細胞整整比視錐細胞多出二十五倍，比人類要多出六倍多，所以一到黑夜，貓就比人類靈敏。
正因如此，貓才會特別喜歡在夜間行動，而貓的眼睛，也總給人一種神秘、陰森的感覺，彷彿這樣的眼睛可以在夜裡看見四處飄蕩的遊魂。
同理，擁有「貓眼」的人，也有著比例超多的視桿細胞，擁有強大的夜視功能。這樣異於常人的稟賦被普通的老百姓看到眼裡，就成了能夠通靈的陰陽師。
在古代，這種擁有「貓眼」的人能不能通靈林若溪不想追究，但她知道，隨著光線強弱的改變，「貓眼」會產生貓眼效應，這種貓眼效應，乃是和懷錶一樣，實施催眠最好的道具。
所以毫無疑問，這幾個人就是導致墜樓慘案的元兇。
審訊這樣的事情由九千歲做起來，顯得既簡單又粗暴。將三人用鐵鏈鎖在鐵柱上，九千歲一句話不問，直接揮揮手：「呈上來！」
林若溪尚未弄明白九千歲這三個字什麼意思，暗衛們已將一些東西帶進來。
第一件東西是一隻木桶，由兩名暗衛一起拎著。不知道是不是木桶的質量不太好，桶有些滲漏，隨著兩名暗衛的走動，桶底便滴滴答答往下淌水。即便審訊室光線不足，林若溪也能從顏色和腥澀的氣味上分辨出那是血。
怔了一下，林若溪立刻反應過來木桶里裝的是什麼了。昨日大理寺的捕快結案時，許仵作曾讓人將墜樓書生的屍體全都鏟進木桶里一起帶走。所以，這木桶里裝著的，就是那名書生爛糟糟的屍體。
第二件東西由一名暗衛端著，被黑綢完全蓋住瞧不出是什麼。不過，從東西的大小和形狀上林若溪猜測，那應該是只木盆。
既然墜樓者的屍體用木桶裝來了，那麼，這隻木盆里應該是大理寺的捕快們在死者家茅房裡找到的腰牌和衣物碎片。
至於第三件東西，林若溪饒有興緻地從上到下打量了好幾遍。第三件不知道是什麼，和第二件一樣也用黑綢從上到下完全遮著，又高又大，四四方方，由八名暗衛推拉著帶上來。只瞧暗衛們吃力的模樣，林若溪便覺這東西份量不輕。
無需九千歲吩咐，暗衛們便將三樣東西逐一擺放在了三名犯人面前。
九千歲一揮手，暗衛便將木桶蓋子打開。
一股屍體腐爛的惡臭混合著濃郁的血腥撲鼻而來，饒是林若溪早已有了心理準備，也不由皺了皺眉。
三名犯人只是掃了一眼木桶里的東西，便滿臉木然地移開了視線。林若溪只覺他三人的眼眸如同貓眼效應般突然閃過一道金綠色光芒，這三名犯人便同時望向九千歲，臉上露出如出一轍的詭譎笑容。
心中暗道不好，林若溪想都沒想便跨前兩步伸手捂住了九千歲的眼睛。
林若溪這個動作做得十分突然，審訊室里除了她、九千歲、寒夜和犯人外，還有好幾名暗衛。一屋子人登時目瞪口呆，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林若溪去捂九千歲的眼睛純粹是下意識的舉動，根本沒經過大腦過濾。待手指接觸到九千歲光滑的皮膚，她心頭一驚，立刻就想把手收回來。
哪想她才一動，雙手就被九千歲捉住了。繼而一股大力襲來，林若溪只覺眼前一花，下一秒，她已華麗麗地坐在了九千歲腿上。
這一下比林若溪用手去捂九千歲的眼睛還要出人意料，暗衛們實在沒忍住，同時倒抽了一口涼氣趕緊閉眼轉身，用手捂住了耳朵。
而三名犯人也都收斂了目光，吃驚地打量起林若溪來。
唯有寒夜，一副我早就知道會這樣的猥瑣表情，依然透過指縫賊兮兮地瞧著九千歲和林若溪。
林若溪愣了愣就想站起來，然而九千歲的動作比她快，一隻強硬有力的臂膀將她牢牢固定在他懷裡，另一隻手已控制住了她試圖推開他的小手。
「擔心本座？」無比溫柔的聲音天籟般響起，九千歲的頭輕輕俯下來。
他並沒有親她，只是湊到林若溪的頸項邊深深一嗅，繼而竟用鼻尖一下一下地輕蹭林若溪的下頜：「是不是想本座了？」
溫熱的呼吸，愛昧的話語，林若溪的小臉瞬間爆紅。拚命壓抑住狂跳的心，林若溪冷聲道：「放開我！」
並不理睬林若溪的憤怒，九千歲的聲音依然帶著罕見的溫柔：「不用擔心，他們控制不了本座。」
心思被拆穿，再掙扎扭捏就成綠茶婊了。林若溪緩和下聲音道：「這三人的眼睛是傳說中的『貓眼』，據說能通陰陽兩界，你不要看他們的眼睛。」
「嗤……」九千歲輕笑，這次他索性將整張臉都埋進了林若溪的肩窩，「溪兒愛女難道不知本座是地獄鬼王嗎？你可曾聽說鬼王會懼怕陰陽師？」
這個男人？好吧！他強大到逆天，確實是她多慮了，他根本不需要她的保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