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輕賤，本座成全她
第142章 輕賤，本座成全她
蘋果：「二小姐救命啊！誰不知我們四人曾在得月樓伺候過，當然在那裡留下不少針線女紅。大小姐連問都不問便屈打成招想要處死我們，奴婢不服。」
「不服？」林若雲眼睛一亮：「畢竟巫蠱的小人是從你們四人的屋子裡翻出來的，你不服可有證據？」
「如此拙劣的嫁禍於人之法二小姐難道看不出來嗎？還要什麼證據？」西瓜喊道：「我四人身份卑賤，與皇上、太后無冤無仇，為何要去害他們？一定是大小姐不服當日二小姐、三小姐、蝶兒小姐和煙兒小姐的處罰報復奴婢的。」
西瓜的話雖粗，卻頗有道理，但卻在無形中出賣了林若雲等人。
眼見林若雲等人的臉都綠了，蘋果暗罵西果一聲蠢貨，趕緊道：「二小姐明察，大小姐不分青紅皂白，亦不調查，單憑几個莫名其妙的巫蠱小人便要對我們處以極刑，天理何在？奴婢要見皇上和太后告御狀！」
這才是林若雲等人要聽的話，老夫人心頭大喜，趕緊朝身後幾個婆子吼道：「還不趕緊去將她們四人解下來？明日老身要親自帶她們進宮面見太后。」
這便是明著杠上了，對方人多勢眾，大小姐一定會吃虧，得月樓的人不由暗暗替林若溪捏了把冷汗。
然而，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林若溪會退步時，林若溪卻突然詭譎一笑，眾人尚未明白她笑什麼，便見林若溪從袖袋中掏出一把小巧的彈弓。
「嗖」地一聲，一道寒光飛逝，眾人只聽蘋果一聲慘叫，吊住她的繩索斷了，蘋果一下子掉進沸騰的油鍋。
滾油噴濺得到處都是，沒多久，空氣中便彌散出一股詭異又令人噁心的炸肉香味兒。
這一變故實在來得太快，以老夫人為首的一行人原本深信林若溪滴水不漏的性子絕對不會硬碰硬。可沒想到，林若溪非但硬碰硬了，還碰得無比決絕，連一絲回緩的餘地都沒給自己留下。
所有人都驚呆了，得月樓那些曾親眼目睹茉莉被打死、菊香撞牆、小籃子被逼瘋的下人們卻又驚又喜，無比崇拜地看著她們的主子。
這世上可還有人像大小姐這麼霸氣、這麼護短、這麼狠戾、這麼愛憎分明嗎？要知道當日若不是李嬤嬤和四皇子及時趕到，她們所有人都會變成下一個茉莉和菊香。本就是人吃人的世道，她們一點兒都不覺得自家大小姐殘忍，反而覺得十分欣慰自豪。
有這樣的大小姐，便是某一天自己也和茉莉、菊香一樣慘遭噩運，大小姐也會替自己報仇。如此，值了！
「林若溪！」突然一聲暴喝響起，眾人看去，卻見林安國帶著一群侍衛氣急敗壞地往這邊跑。
「呵……」林若溪的眉眼一彎，笑容瞬間直達眼底，「來得正好！」
話音未落，她已回過頭看向早已嚇得昏死過去的西瓜三人。
「嗖……嗖……嗖……」連續三彈，彈無虛發。
眾人只覺眼前一花，耳邊皆是慘絕人寰的哀嚎，西瓜三人已落入油鍋，滾油飛濺，濃郁的肉香迅速彌散開來……
……
皇宮，賞雪亭內。
九千歲負手而立，偉岸的身軀在春日的寒風中如同蒼勁孤獨的松柏，壓得人透不過氣。
李嬤嬤跪在九千歲身後，急得額上青筋直跳。
「她居然用本座的龍蟒號令玉佩為兩個奴婢報仇？」冰冷的聲音，透著濃濃的不滿，還有深埋的憤怒。
「千歲爺……」李嬤嬤的聲音有些哽咽：「郡主至純至善，可今日這一關實在難闖。您……幫幫她吧？」
九千歲倏地轉身看過來，陰冷的目光刀鋒般割在李嬤嬤身上：「你在替她求本座？」
「是！」李嬤嬤沒有否認，抬起頭，她閃動著精芒的雙目中竟含著淚，「當初欣主子將千歲爺託付給奴婢，奴婢這條命就是千歲爺的。這些年，奴婢親眼瞧著千歲爺如何一步步走過來，奴婢心疼啊！奴婢多希望有個人在奴婢百年之後也會疼著千歲爺，如今，這個人出現了。千歲爺，有些人可遇而不可求，今日郡主為了茉莉都敢冒天下之大不韙，若是千歲爺收了郡主做個暖床丫頭，他日，為了千歲爺，郡主也定會捨命相護，奴婢不想眼睜睜瞧著千歲爺錯過她……」
「放肆……」
磅礴的掌風襲來，李嬤嬤的身子「砰」地一下被打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九千歲如同地獄殺神，陰霾得不像話，「若不是看你是本座的奶娘，對本座忠心耿耿，就沖你這番話，本座就會殺了你。滾！」
「千歲爺……」吐出一口鮮血，李嬤嬤膝行上前：「您殺了奴婢吧！只求您能幫幫郡主，郡主她……實在太苦了……」
「你……」大掌再次舉起，卻久久不曾揮出。
半響，九千歲才揉揉額角道：「她這次想用什麼來交換？」
李嬤嬤眼睛一亮：「郡主說了，郡主的一切都是千歲爺的，便是這幅鎖骨，也由著千歲爺隨時摘取。」
「嗤……」九千歲被氣笑了，聲音無奈又疲憊：「本座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救活她，她卻為了兩個奴婢如此輕賤自己。既然如此，本座就成全她吧！」
……
左丞相府，祠堂前。
「啊……」林安國氣得眼睛要噴血，「林若溪，你……你怎麼敢？」
「咦？」彷彿不知道林安國在惱怒什麼，林若溪輕咦，笑眯眯地看向林安國：「林丞相，您來晚了，我已經替你清理好門戶了。」
「你……」
「怎麼？林丞相好像不太高興……」垂眸默了一瞬，林若溪再抬起頭，臉上是氣死人不償命的欠抽表情：「也是，蘋果她們四個身份卑賤，與皇上、太后又無冤無仇，為何要對皇上和太后實施巫蠱之術呢？莫不是本郡主真的冤枉了她們？」
這本是方才西瓜狂怒下說出的話，明明白白是在說林若溪誣賴好人。可現在經林若溪嘴裡說出來，不知道為什麼，林安國卻聽得眼皮猛跳。
果然，下一秒，「難不成她們四人只是奉命行事，真正對皇上和太后實施巫蠱之人是林丞相你？」
堂堂一國丞相，倘若對皇上和太后實施巫蠱，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謀反。即便老辣如林安國，也沒想到林若溪會突然給他扣這麼大一頂帽子。要知道一家之主謀反，自上而下全部株連，就算林若溪自己也跑不掉。如此慘烈地玉石俱焚，為的僅僅是兩個奴婢，林若溪這是瘋了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