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你在氣什麼?
容恩睜開眼睛,落在自己手背上明顯的青色針眼時,皺皺眉。
白醫生以為弄疼了她,溫和笑笑:「容小姐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容恩說:「不疼,就是……手冷,整條胳膊怎麼這麼涼!」
白醫生恍然,抱歉道:「是我倏忽了,現在是冬季,一整袋的葡萄糖液都很涼,這麼滴入身體里,是會造成手臂發冷的,我現在讓李嫂給容小姐弄些取暖保溫的東西。」
容恩收回自己有些麻木的胳膊,「算了,都已經打完了,沒事了,你也去休息了,謝謝。」
白醫生抱歉的笑笑,將針管還有醫藥廢品都回收走,人也離開了。
容謹沉一直站在白醫生后,這才上前一步,眼神不經意的落在她揉搓的胳膊上。「很冷?」
容恩頓時將胳膊放入了被窩,人也從床上靠坐起來,一臉嫌棄道:「你怎麼還沒出去?」
「本來是父親不放心,要守著你,他不能勞累熬夜,換了我來。」
容恩說:「那你現在可以出去了,我已經徹底好了。」
容謹沉沒動,也沒說話了。
又坐回了她對面的沙發上,靜默看她。
這姿態,是擺明了不肯出去的樣子。
容恩沖他冷笑,也沒再理他。
她摸過自己的手機,給宋星然發了條簡訊,很快收到了宋星然的回復,問她有沒有怎麼樣,並且今晚成果如何。
容恩沒回,直接關了手機。
她費了這麼大的心思,苦肉計都用上了,肯定要將事情鬧的大一點,越大越好,而且要往姜嫣然身上扯,這樣才不算委屈了她這麼賣力的演出。
她得好好想一想,明天具體該怎麼做。
容恩咬著唇,表情陰晴不定,心裡無數個想法,躍躍欲試。
一想到明天將會有一場大戲,她就忍不住的興奮,眼睛眯的跟個小狐狸一樣,全是戲謔跟狡猾的算計。
容謹沉的聲音,突兀的響起:「你很高興?」
容恩霎時回神,「什麼?」
容謹沉微傾身,重複一遍:「出了這件事情,你現在很高興。」
這一次,肯定句。
她臉上的興奮之情,掩都掩不住。
容恩說:「跟你有什麼關係,我高興還是不高興,你管得著嗎?哼!」
容謹沉說:「今晚,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恩譏笑的看他:「你不是都已經看到了嗎?」
他說:「恐怕不只是看到的這樣,你……做了什麼?」
容謹沉直覺事情沒這麼簡單,尤其是被容恩那算計還有狡黠的
容恩說:「所以呢?你想說什麼,是不是很閑,有時間來問我這些,不如去幫你媽好好想想,明天怎麼渡過難關。她敢算計我,就要承受後果。」
容謹沉直言道:「她算計你是沒錯,那你呢……你會這麼如她所願?我知道的,她鬥不過你。今晚……到底你將計就計,還是說,是反將了她一次?」
姜嫣然跟容恩還有容家正室交鋒過很多次,沒有哪次能討到多少便宜。
否則這麼多年也不會不能得償所願。
容恩忽然眉開眼笑起來:「沒想到,你還真是高看我。那你覺得真相應該是怎麼呢?我自己找的相親對象,等著你媽把我推銷出去,然後我吃了葯去赴宴的嗎?嗯?」
雖是在笑,笑意卻未達眼底。
容謹沉沒說話,他也不知道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
容恩還是在笑,笑著笑著,驀地抓起床邊的裝飾燭台,朝容謹沉擲去。
「哐」的一聲,青銅色的金屬燭台擦著容謹沉的臉側滑過去,狠狠砸在了牆壁上,發出沉悶的巨大聲響。
然後……四分五裂。
自始至終,容謹沉臉色都沒變。
容恩說:「滾!」
容謹沉沒動。
容恩咬牙,聲音越重:「滾出去,你聽不見?」
容謹沉起身,反而朝她走近,溟黑的眼瞳幽沉如井,「你在生我氣?」
他不明白。
容恩發誓,若不是她現在藥效沒退,手軟腳軟的,剛才那個燭台一定不會錯過,會穩穩狠狠的砸在他臉上。
她正待發火,房門突然被推開。
穿著睡衣,似乎剛躺下沒多久的容景天面色擔憂,大步衝進來,「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
他身後,跟著面色同樣不好的姜嫣然。
容謹沉挺直身子,轉頭看去。「沒事,她醒了,在發小脾氣。」
容景天目光看到了那個被摔成好多零件的精緻燭台,再看看神情冷寒的容恩,隱約知道發生了什麼。
「恩恩,你醒了,感覺好點了嗎?」容景天忽略了房間里降調冰點的氣氛,臉色溫和了些,走上來查看容恩。
容恩表情一軟,委屈的點點頭:「好多了,就是沒氣力。」
容景天趕緊說:「白醫生說了,這屬於正常情況,再多休息就會完全好了,爸爸看你現在也精神了不少,晚上你回來的時候,真是擔心死爸爸了。」
伸手,慈愛心疼的摸摸她的額頭,撫撫她的長發。
容恩目光越過容景天,再看向姜嫣然。
姜嫣然跟容恩目光對上,心裡一刺,趕緊別開。
容恩牽起一絲冷笑,有點等不到明天了。
她將容景天擱自己額頭上的手拿開:「身體是好了,可心裡卻不舒服了……」
容景天順著她的眼神,看到了自己身後表情莫測的姜嫣然。
「恩恩,怎麼這麼說?」
容恩傲嬌的睨向容景天:「今天,有人欺負你女兒,你管不管?」
容景天瞧著她小公主似的高傲表情,明白她是真的清醒了,而且沒事了,心裡放寬了心,溫和道:「當然管,今晚的事情爸爸原本也是打算追究到底的,不過恩恩,你先跟爸爸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容恩輕哼,「相親的事情,是你讓我去的,我也去了……結果呢,有你這麼坑女兒的嘛?」
容景天疑惑:「怎麼這麼說?」
容恩瞄向姜嫣然,冷笑道:「說好的不是李勛嗎?怎麼換成李霖嗎?!這中間是怎麼回事,姜姨,你要不要自己來解釋下呢?」 「什麼?」容景天皺眉,聲調微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