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再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第386章再幫我一個忙好不好
「所以，這件事你的想法我並不能苟同，站在一個男人的角度，犯錯的確是不可原諒，也算是同時給了我一個警醒。」話說到這裡，他轉過臉，伸過一隻手抓住她的，他說，「童雪的事情我不會介意你會插手，但季嫻，不要太快下自己的判斷，還有，你還有自己的家庭，對我而言，照顧好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季嫻點頭，對上他的眸光，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或者該反駁些什麼，只得點了頭，應一聲好。
其實不是反駁什麼，而是在男人突然給了自己屬於他的視角之後，才頓然發覺自己視角的缺口，好似突然打開了一扇門，讓她發現了新的視角。
車子拐進華宅，身邊的男人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在他一隻腳落地之前，季嫻伸出手，猛然抓住他的衣角。
那力道雖不重，杭墨深還是停下了腳步轉過身，對上她的視線。
還坐在原座的小女人猶豫了一下，斟酌了一下，還是抿唇說了一句話，她說：「蔣浩成出軌並不是我自己發現的，是有人特意來告訴我的。」
那一個特意，男人挑了眉，神色還依舊淡淡的，眸色卻閃過一瞬間的狠戾，「嗯，是誰？」
「廖珂。」
下車之後很長一段時間季嫻都沒太懂男人那句太過於平淡的『好，我會處理』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其實她有想過很多種可能，要不要告訴他，甚至在告訴他之後男人可能會產生懷疑或者是淺顯的驚訝之後重新恢復波瀾不驚的模樣，但，除了一成不變的波瀾不驚，他沒有過多的情緒。
是心裡早就有答案，還是在那一刻，對她持有懷疑的態度？
季嫻沒有過問，因為走進客廳的時候，難得幾乎每天忙到見不到人的華芸也在，反而是經常在客廳里駐紮的華清嚴不在。
李嬸見到季嫻回來自然是高興的，雖說一早幫忙收拾醫院裡雜七雜八的東西是她，她卻還是第一時間送上自己的一個笑容和歡迎，「少夫人回來了啊，剛好我廚房裡給你燉的湯這會兒好了，我給你端出來去，這女人流產啊按照常理來說也是要坐月子的，這段時間您就盡量少出門，在家養好了身體比什麼都重要！」
站在那邊一直沒說話的華芸是適時站起身走過來，「李嬸說的對，剛出院，你身體還沒恢復，最近就少出門，你自己的事情都沒處理清楚，就別跟著去湊熱鬧了！」
季嫻的習性就是，在和華芸可以婆媳關係友好相處之後，她面對華芸的時候，就自然處於易妥協低頭的一方，尤其還是在華芸這麼無法反駁的話的時候。
點頭，恢復她一貫在華芸面前的乖巧，季嫻說：「好的，我會盡量。」
對於她的回答，華芸自然也不強求，懷孕那會兒就每天將她綁在家裡哪也不準去，如今孩子沒了，季嫻朋友的事華芸多少也有聽說，自然也能理解。
跟隨她身後而來的男人在聽到這句話之後，伸手攬住自己的同時唇角也是忍不住輕輕揚起，他說：「我是勸了一路幾乎沒用，以後這種事最好還是讓媽出面吧！」
難得男人今天有興緻說一句討好自家婆婆的話，華芸自然是很受用的，抿著唇還是忍不住眉眼彎了的時候啐他一句：「你這話說的，好似你媽是多麼嚴苛不好相處似的！」
季嫻也彎了眼睛，很享受這一刻家庭的溫馨和諧，頓然之間，有些後悔自己在車上突然腦袋一熱提出對他的懷疑，卻又忍不住想到曾今自己對這段婚姻的期盼，其實也說不上是期盼，當時就想著，如果是一段美好的煙火一般的相遇，就美好的開始，不留遺憾完美的落幕，既然選擇了，就算是一瞬間的燦爛，也要盡情的享受，而如今，遺忘了初衷，她竟然也開始有了屬於期盼之外的不安和防微杜漸的想法了。
之後的一段時間，季嫻的確是恢復到懷孕那段時間的生活，幾乎不怎麼出門，每天除了一些小運動，更多的時間是開始自己的工作和關注童雪離婚的進程。
某次，陽光過分燦爛，坐在床邊，曬的她微微有些睡意，頂著睡意，季嫻努力讓自己清醒，轉達了杭墨深對於她的婚姻和蔣浩成背叛的理解之後，季嫻解釋道：「童童，那次他說完之後我也如同一個旁觀者一般重新思考了你的婚姻，我沒有勸你的意思，只是想要你在離婚之前再至少做一次慎重的決定，也算是對你和對他七年感情的交代。」
童雪那邊良久沒有說話，再開口的時候，嗓音明顯是哭多了之後的沙啞，她說：「離婚其實不是惱羞成怒的決定，阿嫻，我想的很清楚，我和他在一起七年，婚姻三年，他忙於工作，我就每天無所事事等待他的臨幸，很羨慕別人有自己的工作有自己的圈子有可以相約出門的閨蜜，我也想體驗這樣的生活，我也知道，這或許是我給自己找的借口，在他的身邊我也可以去做這些，甚至在這件事之後他會對我所有的決定都無條件贊同和支持，但你是知道我這個人的，自從和他在一起時候，我就習慣了依賴他，從未嘗試著失去他之後的生活，也不敢想象離開他之後我是否還能是我，所以這一次我想離婚，離開他的港灣和臂膀之下的我，可以重新做童雪……」
這種感覺和想法，季嫻理解卻又忍不住地惋惜，理解她做決定對自己和對蔣浩成的殘忍，她在逼著自己成長逼著自己獨立，惋惜的是，她在這段婚姻中，最終還是選擇了退讓和隱忍，即使蔣浩成做了對不起她的事，她哭著鬧著，卻在最後離開的時候，還是為他思考為他打算。
所以她問她，「會後悔嗎？」
童雪慘然一笑，笑容陪著她又紅又腫的眼睛真心不好看，她說：「會吧，他不願意離婚，就算以後自己在醫院的名聲臭了他還是不想離婚，我想他是真的愛我吧，他不是真心出軌，一直在祈求原諒，真正放不下的是我，是我不想在他身邊了，是我厭倦了一直等待他的生活，是我想要掙脫一直以來安逸的牢籠找了個理由想要離開他……」
一場離婚，她卻將自己當做那個最自私和最殘忍的人。
說不心疼是不可能的，童雪的愛情和婚姻，甚至可能每一個對兩個人重要的節日她都在，都是那個見證了她幸福的人……
「如果你真的決定了，我會支持你……」
「阿嫻，最後再幫我個忙好不好？」
「好。」不問她是什麼忙，她只應下。
「席澤這邊我住著他的吃著他的最近蔣浩成那邊也一直都是他在溝通，我也不想再麻煩他，只是蔣浩成那邊一直不願意鬆口，我想著你能不能陪我去找律師……」
這場婚姻，如今童雪已經想讓律師涉及的話，就真的在沒有迴旋的餘地了……
季嫻低聲應下：「好。」
掛了童雪的電話，季嫻想了許久，還是給蔣浩成去了個電話。
蔣浩成這段時間過得真的不是很好，家裡兩個人佛一般的守著，每天除了念叨他離婚，抱怨最多的還是難得來一趟，童雪竟然不在她的身邊端茶倒水一日三餐，跑得每天見不到人影，離了最好，為了不讓自己參與進這場無休止的戰爭中，蔣浩成這段時間幾乎都是住在醫院的，但醫院裡，方曼妮又幾乎每天不間斷的糾纏，三個月的她孕吐的不行，在他面前矯揉造作。
想到最近童雪那邊還在鬧著離婚，孩子的事他也不過問了，無論方曼妮怎麼說，他就只有一句話，不知情，孩子就算是生下來跟他也沒有任何關係，尤其是，最近科室里他申請了國外進修，去的可能性很大，方曼妮一邊糾纏一遍又怕自己追的太緊，他真的出國不管自己了。
即使每天都擔心著，卻又忍不住一遍又一遍地找他催促他離婚，只要他和童雪離了婚，她這邊的希望也就更大了。
在思考了幾天之後，她還是決定和童雪打電話約了見面的時間，而童雪也是在掛了季嫻的電話之後收拾了一下出門見她。
蔣浩成的電話很快接通，這些天真是給他磨的，連人都憔悴了好多。
那邊不給蔣浩成說話的機會，季嫻直言道：「剛剛童童給我打電話了，她那邊幾乎可以確定她是決意要離婚了，無關於原不原諒你的問題，她只是覺得在你身邊她迷失了自己，每天無所事事生活里幾乎就只圍繞著你轉，不想成為只能依靠你的那一個，所以她堅持離婚……」
話說到這裡，季嫻想他應該也挺得懂，所以也就不再過多解釋，她說，「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糾纏下去，不是放過她，而是她已經讓我幫她找律師，我這邊唯一能和律師掛上聯繫的也就只有杭墨深，杭墨深那邊聯繫到律師的話，離婚就完全沒有迴轉的餘地了，所以……」
「我是不會同意離婚的。」
這麼多天了，這句話他重複了無數次，也用無數次的堅定地語氣拒絕了一次又一次離婚的提議，他如此堅定，季嫻一時間，竟也說不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