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3章心裡難受的好像要死了
第363章心裡難受的好像要死了
戚如娟的臉也是頓然一凜,卻還是在自我安慰:「華家還有可能,但杭家,他們根本就不承認那女人的存在啊,再說了,如今老爺子住院,杭家都是杭榮松做主,杭榮松怎麼可能會出手幫忙!」
沈為海冷哼一聲:「婦人之仁,你以為如今的杭家還是當年的呢杭家?杭家沒了老爺子杭榮柏他算什麼?如今的華家雖然是華芸做主,但這幾年華氏幾乎就翻了幾番,以華清嚴對杭墨深的喜歡,華氏以後,也只會交到杭墨深的手裡!」
眸光一閃,戚如娟眯了眼睛:「你這樣一說,我突然想起來,郝長勝這段時間帶著一家子出去度假了,好像我還有華蘭的電話呢……」
頓然眼睛一亮,沈為海道:「你去聯繫華蘭,他們能在這個時候回來鬧一鬧最好!」
戚晴眨眨眼,表情很是無辜:「那爸爸,我呢?」
平日里爸爸會看著媽媽和外公的面子對她從輕發落,但這一次,沈為海表情一凜,冷聲道:「你給我跪著好好反省!」
戚晴至少還能找戚如娟求求情,湛靈就只能眼巴巴地看一眼自家舅舅,默默地低下頭。
晚餐時間,許是戚如娟的勸說起了點作用,沈為海怎麼說都還是忌憚自家老婆的勢力的,最後還是擺擺手:「起來吧,以後做事你給我動動腦子,別那麼衝動!」
說完,眼角又瞥到湛靈,「靈靈你就回家吧,這段時間也少來戚家吧!」
深如海的意思是,要斷了戚家和她湛家的關係。
湛靈抿了唇,沈為海她是看不上的,就算真的是豪門了又如何,不過就是個入贅的,再加上這次,她不過就是動了手,真正推季嫻的還是她戚晴!
想到這裡,湛靈就頓然自信了幾分,起身的時候卻還是低眉順眼的,聲音更是低低的:「那舅舅舅媽,我先回去了。」
戚如娟連眼皮都沒抬一下,應了一聲就拉著戚晴去餐廳了。
本是有驚無險的一夜,只是在凌晨的時候,沈為海還是被助理的緊急電話驚醒。
「沈總不好了,現在這邊顯示,不止一家在大力收購公司股票,至少還有三方勢力在同時進行,沈總,我們可能,堅持不了太久……」
手機頓然從手中跌落,沈為海臉色一僵,最後還是靠在沈為海耳邊大致聽了些內容的戚如娟拿起了手機。
電話那頭,助理還在一遍一遍小聲地喊著:「沈總,沈總,沈總您還在嗎?」
戚如娟沉聲道:「你們那邊繼續回收股票,沈總這邊,我會和他想辦法解決這次危機的。」
助理連聲應好,掛了電話。
抓住沈為海的手,戚如娟說:「為海,明天,我們帶著晴晴上門去道歉吧,希望他能看在世家的情面上,放過沈氏。」
這句話,連戚如娟她自己都不信。
沈為海的手冰冷的好似從冷凍室里出來的一般,一個電話,瞬間讓他蒼老了至少十歲。
他沙啞了聲音:「不是說TIMES剛剛轉移到國內不到半年的時間嗎,就算加上杭家,也不過就兩家公司敢對我們戚氏下手,現在不少於三家是什麼意思?」
戚如娟輕嘆:「總有些一直虎視眈眈的公司想趁著我們戚氏這次危機撈一筆,你不要多想,明天我們去醫院看看,不行,再想辦法吧……」
***
從華清嚴華芸走之後,季嫻仿若就陷入了一種莫名的寧靜之中,不說話,就只窩在枕頭裡,側著腦袋盯著那隨著夜色清風微微飄動著的窗帘看的認真。
倒是不知道她到底是在看窗帘,還是在發獃。
在她的背後坐下,他附身而來,貼在她的身側,一隻手習慣性地搭在她的腰間,聲音低沉好聽:「在看什麼呢?」
她不答話,頗有一種靈魂出竅的既視感。
「戚家那邊,最多兩天,我會給你一個完美的回復。」
聽到戚家,她才算是稍稍有那麼點反應,轉了轉眼珠子,「他們能,還我一個孩子嗎?」
這句話,卻讓杭墨深,一下子沉默下來。
就算做再多,沒了孩子,什麼也,補償不了她內心的傷害。
抓了她的手,卻在摸到她那猶如剛從冰庫里拿出來的鬼爪子一般,驀然蹙了眉:「怎麼手那麼冷?」
拉過被子將兩個人都掩藏在被子下,大掌更是將她的兩隻手都握在掌心裡。
在她的發頂落下一個輕吻,他說:「之前媽怎麼說的?他若是知道了定是又要訓話,還是你覺得,孩子沒了,自己的身體就任由糟蹋了,嗯?」
被他訓了話的小女人也不說話,仰著脖子良久,才驀然轉過身,腦袋鑽進他的懷裡,聲音嗡嗡的更是帶了幾分不可聞的哭腔:「杭墨深,我心裡難受,孩子沒了,我心裡難受的好像要死了……」
一個人安靜什麼都不做腦袋放空的時候還好,但還是會忍不住想起,忍不住腦袋泛了麻,彷彿還能記得起那時她的頭髮不知被誰揪住了,那樣的疼,卻是比不上跌落樓梯之後的疼,那種鑽心的,好似有人在牽扯著她的腸子,一頓一頓的……
房間的門被敲響的時候,她正在他的懷裡,惶惶然好似要睡過去,又好似迷迷糊糊的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扎著兩隻羊角辮白白嫩嫩的小女孩兒在對她笑,笑起來的時候,牙齒還沒全呢,但是笑著笑著,她就好似烈日下的泡沫,一點一點在她的指尖消散,最後,化為烏有……
猛然驚醒,低呼一聲,卻發現,身邊的男人不知何時,已經不在。
很快,他似乎也聽到了她的聲音,推開門進來的時候,才發現,床上的小女人髮絲凌亂,泠泠的大眼睛寫滿迷茫,他進門良久,她都恍然未見。
大步走過去,在床邊坐下,許是坐下的那一瞬間,她才恍然看到是他,抓住他的手,蒼白纖細的手那樣的有力,她說:「杭墨深,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噩夢,一個噩夢……」
她低低地念完,又慢慢地轉過臉,視線落在藍色的窗帘上,定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