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我以為你生氣了
第119章我以為你生氣了
離婚事件結束,兩個人的夜生活恢復如初,甚至很多時候季嫻還覺得,他要的比之前更加的兇猛。
一覺醒來,窗外陽光耀眼,癱在床上良久,卻還是忍著腿間的不舒服起身,洗漱完畢,去更衣室的行李箱中找到藥瓶子,打著哈欠直接去了餐廳。
雖然吃事後葯這件事是背著杭墨深做得,但幾乎每一次醒來他都已經去上班,所以次數多了,她也就全當他不在家,大大方方拎著葯去廚房了。
倒了水,藥片塞進嘴裡。
其實每一次他都會戴套的,只是有的時候情到深處,套套不知所蹤,以防萬一,她還是會吃片葯。
這件事,她早已習以為常。
「起來了?」
喝水的動作驀然一震。
周末的早晨,他休息,早起在書房忙工作,聽到卧室有聲音知曉是她起床了,所以就出來看看。
只是,那麼輕的一句話,就這樣嚇到她了?
他能明顯感覺到,聽到他聲音后的她,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然後是水杯落地的聲音,那麼清脆,晶瑩的水滴連同玻璃碎片在半空中飛濺。
她轉身,看向他的時候,表情極度的不自然,連笑容都勉強到僵硬的地步。
她問:「你今天沒去上班?」
飄移的視線在對上他的時候,明顯有些局促。
環顧四周,目光在餐桌上,停了片刻。
他勾唇,眸光微眯:「嚇到你了?」
她搖頭,卻又說不出話來。
如果說沒嚇到,那此刻腳下散落的玻璃碎片也無法解釋。
但若是說嚇到了……
杭墨深越過腳下的碎片,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眉頭微蹙:「不舒服?」
點頭,又想搖頭。
隨手拿過她丟在餐桌上的藥瓶,他說:「不舒服也不能隨便吃藥,你……」
行醫時間雖然不長,但藥瓶上那明顯避孕兩個字,他還是識得的。
捏著藥瓶的手緊了緊,季嫻瞄到他手上凸起的青筋,抿了抿嘴巴,開始思考要怎麼解釋這件事。
時間或許很長,也或許很短,藥瓶子最後被他攥在掌心,他說:「以後這種葯不要再吃,我會注意的。」
他的聲音沉如低吟大提琴,聽得她心尖一動。
繼而又聽他說,「把地上收拾一下,別忘了吃早餐。」
說完,他連看都不看她一眼,轉身就要走。
他這是,生氣了?
伸手,嘗試去抓他的衣角,卻是無力,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書房。
傻獃獃地看著凌亂的地面,結婚那麼久,她鬧離婚他都沒生氣,但這一次,她卻能那麼清晰的感覺到,他可能是,真的生氣了。
行屍走肉一般收拾了地面,趴在餐桌上看著他準備的早餐,卻是怎麼也吃不下去。
就那樣盯著看了一整個上午,眼睛里酸澀的厲害,卻是怎麼也掉不出眼淚。
杭墨深從書房出來看到的就是趴在餐桌上,都快成化石一般的她。
看到她吃事後葯,作為一個男人,不生氣是不可能的,但事後想想他也能理解。
所以胸腔間的怒氣散去,看時間也接近午時,想著剛剛他離開的太過匆忙,可能也會讓她片刻的恐慌,所以他還是走出了書房。
但目光在注意到餐桌上完好無缺的早餐之後,他的臉,瞬的就沉了下來!
聽到腳步聲,季嫻抬頭,看到的就是他一副怒氣沖沖的模樣。
眨眨眼,表情頗有些可憐巴巴的模樣。
「杭墨深,我以為,你會理解我的……」
被叫了名字的男人目光定定看她良久,嘴巴幾乎抿成一條直線,他說:「我要理解什麼,你不吃早餐的理由?」
片刻的傻眼,他的話題和她竟然還不是一個!
「我以為你生氣了。」
「你不乖乖吃早餐這件事讓我的確很生氣。」
「我說的不是這件事。」
「阿嫻,避孕藥那件事是我事先沒有想到,所以我不怪你,但是早餐,我記得自己有提醒你。」
他說的言辭鑿鑿的,讓她竟然一瞬間找不到話了。
避孕藥這件事,他用一句自己沒有想到,將全部的責任放在了自己的身上,所以他不準備怪她。
但這件事,不是這樣說的啊……
季嫻覺得,他至少也要給自己一個解釋的時間。
舔了舔乾乾的唇.瓣,她說:「杭墨深,避孕藥這件事是我自己瞞著你吃的,我知道這樣不對,但我想你也能理解我,並且我也覺得自己這段時間真的不適合懷孕。」
頓了頓,她的聲音驀然小了好幾個分貝,「如果你真的想要孩子的話,我……」
雖然還不確定,雖然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心底里偶爾還是會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其實並不是全部的他,但如果他想要的話,她可以為了他,孕育一個共同屬於他們的孩子。
只因所有的雖然,都比不過和他在一起時候輕鬆愉快的心情,她想,她可以放棄那些雖然,將自己確定下來。
一聲輕嘆,注視她的目光也不覺柔和了許多,他說:「孩子的事情我們稍後再談,現在,先把牛奶喝了。」
解釋那麼多,結果他的重點,還是在她的早餐上。
說生氣嗎,生氣不起來的,她想要的是解釋也解釋完了,而他,只關注她有沒有吃早餐。
他有多重視早餐季嫻不是不知道,不然明明不會做飯的一個人,卻能每天早晨堅持給自己準備一份看起來還算是豐盛的早餐,並且還會不忘囑咐她早起吃了早餐再睡。
捧著杯子慢慢地抿著牛奶,他拿著手機問她:「中午想吃什麼?」
季嫻條件反射立馬道:「我去準備,你想吃什麼?」
他的視線在掛鐘上逡巡一圈,只道:「我訂餐,你好好休息。」
她訕訕地點頭。
說不清楚哪裡不對,就是覺得,似乎早晨這樣一件事之後,兩個人的關係,瞬間好像尷尬陌生了幾分。
趴在床上,卻怎麼也睡不著,也不想動,就懶洋洋地看著窗外的陽光。
耳朵豎的高高的,但門外怎麼也都沒有腳步的聲音。
他明明說不生氣,卻還是生氣了。
她也有些赧然,該解釋的都解釋過了,想必他能理解,卻還是暫時覺得不能接受。
她也知道,他是將這件事的責任攬在了自己的身上,而她,卻只能在這裡躺著,沒有絲毫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