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你不說我怎麼答應你
第109章你不說我怎麼答應你
杭墨深拿起一次性手套,也神色淡然地剝了幾隻蝦,放在季嫻的盤子里。
季嫻也不客氣,他給剝她就吃,兩個人一來一往的氣氛倒也和睦。
直到店員拿著幾瓶啤酒放在桌子上,還頗有幾分歉意地道:「剛剛忙的差點忘了,來美女,您的啤酒,請慢用!」
店員放下啤酒和杯子就走了,季嫻退掉手套去拿杯子,抬眼間看到杭墨深的表情似乎不是很美麗,準備的來說,是目光落在她面前的啤酒上的時候,明顯蹙了眉頭。
她的酒量杭墨深還是知道的,雖然不至於一杯倒,卻也撐死能喝兩瓶啤酒的肚量。
而今天她點的是四瓶啤酒。
先給身邊的男人倒了一杯,又給自己的杯子滿上,剛拿起杯子要乾杯,杭墨深就抬眼神色冷然的看她一眼,道:「我開車,不能喝酒。」
拍了拍自己的腦袋,季嫻只呵呵傻笑:「瞧我,竟然給忘了,不過喝一點點應該沒關係吧,城市裡不是還有一種叫做代駕的存在嗎,我今天特別想喝點酒,你陪我嘛。」
男人斂眉,看她幾秒,才點頭,拿起酒杯,跟她輕輕一碰,然後就看著她一仰頭,一杯啤酒下肚。
見他面前的酒根本沒下去多少,她就沒給他斟上,然而卻給自己又滿滿的倒了一杯。
再一杯下肚,她一個酒嗝,才帶了手套垂下腦袋繼續剝蝦。
一份蝦吃完,一瓶啤酒也已經見底了。
她轉過臉,看著身邊剝蝦剝的不急不慢的男人,又一個酒嗝,對他比了一個噓的動作,假裝神秘地笑聲問他:「你今天能不能滿足我一個心愿?」
男人依舊低頭剝蝦,眼皮都沒抬一下:「嗯,你說說看。」
她小嘴一癟,搖頭:「不行,你要先答應我,我才能說。」
「你不說我怎麼答應你?」
這個……
也許是酒喝多了,這會兒腦袋暈乎乎的,雖然她極力地想要維持自己的思考能力,但無奈,依舊是一團漿糊。
歪著腦袋思考了良久,竟然在這個點上轉不過去了。
她還自己點著頭,拍拍桌子,又拍拍自己的腦袋,看向男人的時候,眸子里還有些崇拜,她說:「對,你說的對,我不說你就沒法答應,我說了你才能答應,對不對?」
男人這會兒才將一隻蝦剝好放進她面前的盤子了,語氣不咸不淡,避重就輕道:「你說。」
也蠻嚴肅的樣子。
季嫻只覺得,他的態度,是她想要的,畢竟她要說的,的確是一件他需要擺正了態度的事情!
面對他,吞了吞口水,卻在張口的時候發現,自己是真的說不出來,尤其是男人的眸光,落在她的身上的時候,若水一般的溫柔。
慌亂著抓了杯子又猛灌自己兩杯,再抬起腦袋的時候,連看杭墨深的目光都是朦朧的。
嘟著小嘴看男人良久,才哼唧一聲:「我剛剛要跟你說什麼來著?」
喝酒誤事說的也就是她這樣的,不過才兩杯啤酒下肚,這會兒連自己要說什麼都記不得了!
敲著腦袋,一下兩下,杭墨深也不催她,就雙腿交疊神色悠然地等待著她想起來。
她猛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長長的『啊』了一聲之後,呵呵一笑:「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
剛剛明明還是笑聲的,結果第二個想起來的時候,就有點哭腔了。
抬眼望著男人片刻,嘴巴一癟,拉著男人的袖腳一搖一搖的,明明是在撒嬌的模樣,但說出來的話……
「杭墨深,我們離婚吧,不要問我任何理由,我們離婚好不好?」
雖然是醉酒之後才說出的話,但她終究,還是說出了那兩個字。
男人斂眉,凝視她良久,無奈小女人早已經喝的醉醺醺,小臉更是紅若晚霞。
良久之後,他才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離婚,是我的問題還是其他?」
季嫻這會兒喝多了,仰頭看著他的時候,只覺得這會兒的他,肯定是生氣了的,眸光若深夜寒霜一般的冰冷。
結婚至今,她也只在今天晚上才見過他如此的嚴肅冰冷。
吸了吸鼻子,沒忍住,眼睛一紅,腦袋就像撥浪鼓一般的搖了起來:「不怪你不怪你,都怪我,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千錯萬錯,就算在她提出離婚兩個人覺得心寒到無以復加,但她紅著眼睛說都是她的錯的時候,杭墨深只覺得,她有錯,只是這段時間對他所有隱瞞,不願意將事情分擔與他,而更多的錯,則是在自己的身上,是他忙於工作,沒時間於她溝通,所以才會讓她在遇到事情的時候,首先想到的就是離婚。
拭去她的淚珠,男人輕嘆:「你知道,並不是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離婚解決。」
她依舊眼淚如同斷了線的珍珠:「我就是不想拖累你,杭墨深,我不想成為你的累贅。」
這才是這段時間她最煩惱的事情,兩個人的婚姻,雖然不是最完美的組合,卻也相處和諧,互相彌補,但那件事……不得不讓她做出這樣的決定。
將她搖的有些凌亂的髮絲撥開,他的聲音又低又沉,帶著濃郁的蠱惑,他說:「那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明明是喝醉了,明明看著他的時候,目光都是迷離的,但他在提到為什麼的時候,她就像是小烏龜一般,猛地縮回了腦袋,搖頭,再怎麼也不願意說了。
如果醉酒成這樣,潛意識裡還依舊保留抵觸,他是怎麼都問不出結果的。
杭墨深也不準備再問,她胡亂地灌酒他也沒去阻止,只是在她最後趴在桌子上開始掉眼淚的時候,起身去付了賬,回來抱著她離開。
車子拐進小區的時候,某個醉酒的女人恍恍惚惚的醒了過來,趴在車窗上,眯著眼睛看了許久才問:「這是哪兒?」
「家,我和你的家。」
他的聲音,像一聲悶雷一般在她的腦子裡炸開,然後她就開始慌亂了,胡亂地趴在窗戶上四處要去找出口。
像只翻身只能揮舞著鉗子的螃蟹,她一邊掙扎著一邊還哼哼唧唧地鬧著:「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我都要離婚了,我已經沒有資格再回家了,放我出去……」
鬧成這樣也知道自己沒資格回家了!
還算是有點自知之明!
杭墨深下車,打開車門,將她橫抱出來,為了防止她繼續腦袋,輕聲哄她:「乖,睡一覺,離婚的事情明天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