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幸福就是手中的沙子
第96章幸福就是手中的沙子
某個男人的確是了解她,知道她是海鮮控,菜單一拿到季嫻的手裡,她的眼睛就亮了。
點菜自然是季嫻來,而且是毫不手軟,七七八八點了一桌子。
海鮮就是這個特點,貴,分量大但是吃不飽!
上菜,反正都是老夫老妻的,也沒管男人,直接開吃。
只是吃到興緻正高昂的時候,手機響了,看了一眼上面跳動著的名字,季嫻的第一反應是掛掉電話。
掛掉一個,很快又響起。
她掛掉第三個的時候,對面的男人抬眸看了她一眼,問她:「怎麼?」
季嫻微笑,想要解釋,但鈴聲再次響起。
她起身,「我去接個電話。」
電話是古紅慧打來了,季嫻不覺得驚訝,這麼多天她那邊都沒動靜,本來就很不正常。
電話接起,她喂了一聲,古紅慧那方直接開口問她:「季嫻,錢你準備什麼時候拿回來,南宇很快就要開學。」
快走幾步,穿過長廊,閃身進入安全通道,她才開口。
「我還是那句話,錢還是房子,你自己選。」
古紅慧一聲冷哼:「季嫻我告訴你,當媽的我也不想跟你鬧得那麼僵,但你也想好了,給錢,這件事我們就過去了,以後這個家還是你的家,但你如果還是那麼堅持的話,鬧到他的公司去,想來你也不好過,這些天我們也調查清楚了,Times是嗎,總裁?呵呵,沒想到還真的給你掉到金龜婿了……」
聽到她那麼清楚地念出那個英文,怔愣片刻,她咬牙,「這和他沒關係……」
「怎麼沒有關係,你們現在是夫妻,阿嫻我告訴你,早知道你嫁的是個大老闆,我就不應該問你要兩百萬啊,想著你們剛剛結婚,我這個當媽的沒有那麼趕盡殺絕都已經很仁慈了,你為什麼一定要那麼犟脾氣呢?」
季嫻只回她一個冷嗤的聲音。
古紅慧一聲輕嘆:「這些天我們也了解了一下情況,你說你到底在想什麼,南宇出國,學的也是和他公司相關的專業,到時候回來幫他,你說多好,不就是前期投資一些嗎,難道幫你弟弟一點就那麼難嗎?」
怪不得今天古紅慧的態度柔軟了那麼多,原來是還在想著這一點!
呵呵,進杭墨深的公司?
就算男人答應,她也不會答應的,就季南宇那個樣子,就算是神仙都教不好,還送去國外,她那兩百萬出去,不說是肉包子打狗,以古紅慧的性子,那差不多也頂多就是季南宇一年的生活費吧!
「說再多無用,我依舊堅持,房子還是錢,你什麼時候做好選擇什麼時候再給我打電話吧……」
見她態度如此堅決,古紅慧也消耗完了耐心,冷呵一聲:「這件事他還不知道吧,你說我直接問他要的話……」
「你敢張口,我就立馬離婚!」
沒等古紅慧開口,她咬牙繼續,「我告訴你,別想從他那裡拿到一分錢,你敢去鬧你就看看,我告訴你,家裡房子的戶主現在還是我,在你們身上砸了那麼多年的錢,所謂的養育之恩我也還的差不多了……」
古紅慧一聲尖叫:「你想得美,我告訴你季嫻,別以為我不敢,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還是老賬戶,我要是看不到錢的話,那就他的公司見面吧!」
『啪』的一聲掛掉電話,閉了眼,靠著樓梯的扶手慢慢地滑下。
二百萬,買一個了斷,結果他們卻還不滿足。
到底還要她怎樣?
****
季嫻走的時候,情緒明顯是有些不對的,回來之後,眼睛更是紅紅的,顯然是哭過了。
人來人往的大廳,男人什麼都沒有問。
古紅慧一個電話,直接就被氣飽了,連面前最喜歡的海鮮她都吃不下去了。
男人明顯也看出了什麼,卻是什麼都沒有說,等她吃好,牽著手離開。
上了計程車,男人伸手,將她攬進懷裡,溫熱的吻印在她的額頭,他問她:「怎麼了?」
搖頭,不是不想告訴他,而是不知道要怎麼說。
和他結婚,沒有絲毫的後悔,只有怨恨,怨恨自己為什麼是這樣的身份,像是被魔鬼纏住,她無法掙脫。
在男人的懷裡閉了眼睛。
下了飛機從機場回到家裡,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兩個人都累了,沖了澡,躺在床上。
那個電話結束之後,她的情緒明顯低落了許多。
躺在床上的時候,還是習慣性地將她攬進懷裡。
「杭墨深。」
她叫他的名字。
男人閉著眼應了一聲。
「之前那個電話,是一個朋友打給我的。」
他又應了一聲,在等她的下文。
「她告訴我,她結婚之後,她的媽媽問她要二百萬給她弟弟當做留學費,她想找我借錢……」
她的身邊有幾個朋友男人自然也是清楚。
「嗯,可以。」
他這樣說。
懷裡的她搖了搖頭,繼續道:「她的那個弟弟很不上道,每天吃喝玩樂,留學不過就是個幌子,而且,家裡的房子也是她買的,自從她開始掙錢,家裡所有的開銷都是她的,但是他們還不滿足……」
男人猛地睜開眼,沉吟片刻,才道:「這樣的朋友,還是斷了。」
被他這樣的回答怔了怔,她仰頭看著他,良久才啞聲問他:「你不覺得她很可憐嗎?」
男人的表情明顯幾分嚴肅,他說:「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問她要錢不是因為她有而是她願意給,這樣家庭出來的,還是少交往為好。」
她一個恍然的笑容,『嗯』了一聲,轉過身,假裝睡著。
受傷,不是因為他不同情他,而且他口中所謂的『那樣的家庭』,尤其是他說這幾個字的時候,眼底里那麼明顯的厭惡。
本是想著,及時不同情,也會給那麼星點的建議,然後她才會考慮,把真相告訴他,但是……
現在,要她怎麼開口?
是告訴他,那個所謂的朋友其實就是她嗎?在說出之後,要她怎麼承受他那麼明顯的厭惡?
慢慢地,將自己蜷縮成一個小蝦米。
背後,男人的溫度還依舊在,她卻依舊覺得冷。
短暫時間的幸福,終究還是她手中的沙子,慢慢地想要抓緊,最後卻只能看著它在掌中流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