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無心遇刺
第一百零四章 無心遇刺
默默地退出禦書房,將一室清淨還給他效忠的主子,隱身在暗中守護,這麽多年來,他一直都是這樣,隻是如今他的心有些靜不下來。
心裏想的,腦海中浮現的,全是冷無心的畫像以及淩愷華在畫像上提筆寫下的詩句。
用力甩了甩頭,想要將一直困擾自己的影像甩開,奈何這道身影就像是深深的刻畫在心頭一般揮之不去。
這是為什麽呢?為什麽遇到這個女人之後,自己的行為變得怪異起來了呢?
冥思苦想許久之後,烈在心頭得到一個結論,一個荒誕可笑的結論。
“原來如此!”烈隱身在茂密的樹葉遮蓋的枝椏上,恍然大悟的喃喃自語道。
隻有殺了那個女人,自己和皇上才能變得正常,可是……
為什麽想到要殺了她的時候,自己的心會猶如刀絞一般的疼痛呢?
烈迷茫的抬起手捂著心口,低垂著頭,英氣逼人的眉頭緊緊皺在一起,眼中盡是一片冰冷的殺意。
他將自己的反常歸咎在冷無心的身上,認為她就是他會變得不正常的罪魁禍首,隻要殺了冷無心,他就能恢複到之前的狀態。
看了看天色,現在是午時,那個女人應該還在紫韻蝶飛,看來他隻能等到晚上再行動了。
現在才午時,到子時還有將近七個時辰,等待,無異於是一種考驗。
入夜,在難熬的七個時辰之後,烈換了一身黑色夜行衣,背著淩愷華偷偷溜出皇宮直奔清風小築而去。
而此時的冷無心在狂睡了一天後,剛剛沐浴完,正用棉布擦拭著水藍色的長發。
一開始還覺得水天心的頭發純天然的顏色不需要擔心會褪色、反複染色,現在這鮮亮的顏色反倒成了冷無心的困擾,每天在出門前都要把這頭長發隱藏起來。
就在冷無心專心致誌地擦拭著長發上的水珠,院中一道黑色的身影自屋頂悄無聲息地躍下,輕手輕腳地朝著窗口處移動。
放下手中的棉布,冷無心拿起今天從書店買回來的一本野記翻看起來,她不是一個喜歡看書的人,奈何這古代生活實在是枯燥乏味的緊,其實冷無心多少可以理解為什麽古代的人超生沒人管了。
有錢的三妻四妾還要去外麵尋花問柳,沒錢的天一黑就隻能摟著老婆去做活塞運動,這也為古代的封建統治社會添丁增口做出不少貢獻。
想著想著,冷無心不禁為自己邪惡的想法嗤笑出聲,驚得窗外的烈還以為她的屋中有人,正欲離去時,又覺得不對勁,於是便凝神靜氣探索屋中人的氣息,片刻後,烈睜開眼,暗自鬆了口氣。
屋中隻有冷無心一個人,聽她方才的笑聲,想必是獨自想到什麽有趣的事了吧!
烈很納悶,到底是什麽有趣的事能讓屋中那個猶如萬載寒冰一般的女子輕笑出聲,他以為她根本就不懂得笑是何物呢?原來她也會笑啊,而且還笑的如此動聽。
動聽?烈猛然被這樣的字眼驚住,搞不懂自己為什麽會覺得冷無心的笑聲動聽?果然……自己是真的不對勁啊!用力的甩了甩頭,不再去想這個困擾他的問題,一切隻要在她死了之後,就能回歸原樣了。
房門敞開著,烈悄悄的繞了過去,不帶一點聲響地走進屋中,看到冷無心背對著大門坐在桌邊看著書,旁邊還放著一杯冒著輕微熱氣的茶水。
烈走到她的身後,抽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猛然發現這人似乎不是冷無心,因為眼前的這個女人的頭發是——水藍色的。
水藍色的發色,這是隻有碧水國皇族水氏一族直係才擁有的顏色,回想起冷無心一直都是以頭巾包裹著長發,原來她竟然是碧水國的直係皇女,那麽她到黑水皇朝有什麽目的?是碧水國派來的奸細嗎?
一想到冷無心可能是敵國派來的奸細,烈的心就狠狠的揪痛起來,握著匕首的手也微微顫抖著。
刺下去,隻要刺下去一切就都結束了!
皇上不會為了想要立她為後而得罪群臣,自己也不會為了那陌生的感覺而困擾,而且也能為黑水皇朝除去一個奸細,這可是一箭三雕的好事啊!
咬了咬牙,烈狠下心握著匕首朝著冷無心的後心處刺去。
正聚精會神看書的冷無心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這是身為殺手對周邊危險的靈敏感官,她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不是真的,但是以她作為殺手多年的經驗告訴她,此刻絕不能回頭,並且要向一旁閃開。
腦海中的想法一經形成,立刻以極快的速度傳達四肢百骸,隻見她猶如一隻輕盈的小貓,翻身朝一側滾去,水藍色的長發在空中劃出一圈藍色的弧度,險而又險地避開了即將貼近身體的匕首。
一招沒有得手,烈也有些驚訝,看冷無心那躲閃的動作格外熟練,就像是經過專門的訓練一樣,按說身為水氏皇族的直係皇女,她應該是被捧在手心裏萬般嗬護才是,何以會被派遣到黑水皇朝來做奸細呢?
這碧水國的國君也不是傻子,就算派人來刺探軍情,那也應該派個不容易被人察覺身份的人吧,水藍色的發色,這麽明顯的標示,就算是個白癡也能猜得出她的身份吧?
“是你?”冷無心躲過烈的攻擊,蹲跪在地上抬頭看著站在不遠處的黑衣蒙麵人。
雖然看不到臉,但是烈的那雙冰冷的眼神是讓人見過一次就難以忘記的,所以冷無心才能在第一時間揭穿他的身份。
既然身份已經被識破,那麽再遮遮掩掩也不過是多此一舉罷了,烈拉下臉上的黑巾,露出俊逸的臉龐。
“你是碧水國的人。”這不是詢問,而是直接道出了她的身份。
冷無心沒有承認也不否認的默默站起身來,戒備地盯著烈,她不知道自己與烈交手能有幾分勝算,如果放在現代,這倒也不是什麽太過於困擾的事,但是……
尼瑪,要不要設置成古代人都特麽的有什麽輕功啊內力啊什麽的啊?冷無心在心裏再次將萬惡的某夢罵了個遍,可這依舊無法改變她不會武功,不懂內力的事實。
“說,你來黑水皇朝到底是何居心?你接近皇上到底有何目的?”烈握著匕首的手臂伸直,劍刃直指冷無心,冷聲問道。
“哈?”冷無心不解的看著他,搞不懂他在說些什麽。
“別裝傻了,你來黑水皇朝不就是為了接近皇上刺探情報嗎?”烈見冷無心一副疑惑的模樣,認為她是在裝不知情,對於她把自己和淩愷華玩弄在股掌之上的做法更加憤怒。
“你有病啊?”莫名其妙的被人刺殺已經老大不爽的冷無心此刻被烈這麽一吼也火氣上升,不由得大罵道。
“你們皇帝長得是圓是扁老娘都不知道,我接近他幹屁啊?再說了,你們黑水皇朝有什麽情報值得我去刺探的?”
猶如潑婦一般的叫罵讓烈一愣,從未遇到過如此架勢的他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其實烈不知道的是,冷無心也被自己嚇了一跳,她從來都沒有發現自己也有當潑婦的潛質,自從來到這個古代,她就變得不再是以前那個沉著冷靜的冷無心了,是潛意識裏不想承認那個身為殺手的冷無心,亦或是她想用全新的方式去做一個新的冷無心呢?
“哼!廢話少說,如果你乖乖受縛尚可免去皮肉之苦,否則的話別怪在下手下不留情。”烈回過神來,冷哼道。
如果她不是女人,此時此刻的冷無心恐怕早已是奄奄一息了。
回答烈的是冷無心從袖中抽出從不離身的短劍,擺開架勢防禦,準備隨時迎接烈的突擊。
對於冷無心奇怪的防禦招式,烈沒有過多的表現出驚訝,畢竟江湖武學既多且雜,除了名門大派之外的武功招式外,江湖中不乏一些自創的招式。
對方已經用行動回答他,那麽他要做的隻能用武力來解決事情,他會手下留情,畢竟還要留下活口審問。
烈握緊匕首,提氣躍到冷無心的麵前,手中利刃毫不猶豫的向她刺去,冷無心沒有內力,也不懂武功,她所能依仗的隻有她在現代學習的搏擊技能以及防禦技巧。
艱難而又危險的躲過烈淩厲的攻擊,幾個回合下來,冷無心已是大汗淋漓狼狽的喘著粗氣了。
實力上的懸殊讓她有種無力的挫敗感,如果是在現代,近身搏擊她有足夠的自信不輸別人,但是在這個不能按常理來判斷事情的古代,她的搏擊技能根本完全沒有用武之地,就連她的防禦也隻不過是在拖延時間罷了。
冷無心突然覺得先前的自己有多可笑了,她竟然還曾經為能與慕容飛雲打個平手而洋洋自得,現在想來是多麽的不自量力啊!
慕容飛雲的武功跟這個烈比起來,恐怕還在他之上,連烈都能在短短的幾個回合之下將她逼到如此地步,那麽慕容飛雲以前不是都在戲耍自己嗎?
嗬嗬……冷無心啊冷無心,你引以為傲的搏擊術和防禦技巧,原來在這些古代人的眼中,不過是小孩子的招式罷了,根本就不值一提!
盡管不懂武功,冷無心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烈已經手下留情了,不然的話,以他的武功自己恐怕早就動彈不得了。
沒有給她時間休息,烈的攻擊便尾隨而至,冷無心艱難地抵擋下也難免不被他的內力所傷,一絲猩紅順著嘴角滑落,在她白皙的肌膚上猶如一條鮮紅的小蛇。
烈見她如此模樣還在全力抵禦,不由得暗自撤回一些內力,直到最後,冷無心用盡力氣,站也站不穩的單膝跪倒在地,這才踱步走到她的麵前蹲下。
抬起她的下顎,讓她的目光直視著自己,看著她嘴角的鮮紅,烈的心猛地一陣收縮,疼痛隨之而來。
她受傷了,而這傷是他帶給她的!這是烈心中唯一的想法,看著她受傷,他的心好像也跟著受傷一樣,痛的讓他快要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