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0章 設立結陣的是誰
第2300章 設立結陣的是誰
「帝座!」魂女看著周遊朝宗主走去,忍不住制止道:「別過去,你會……」
然而不等她的話說完,被制止的周遊便已經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而後堅定不移的朝著宗主走了過去。
雙重結陣籠罩在故魂枯輪身外的阻力,在他一步一頓不斷靠近之下,如同活物般,轉頭朝著周遊撲去。
面前的阻力雖越來越強,可此時周遊身上隨焚天劍而爆發的劍氣也達到一種從未有過的銳利。
這種對抗下被壓榨出來的強悍劍氣,甚至超過了出竅期能夠駕馭的極限。以至於周遊能夠看到,分神期才能夠明辨的結陣威壓。
就如此時以宗主為中心,雙重結陣的力量他從最初肉眼看不見,到現在水波般清晰可見。
「宗主。」也正是因為看清楚那些在不斷從宗主身上汲取的水紋力量,讓周遊下意識動作更快了幾分。
看著被他之前暴力破開的枯輪防禦,此時就像一塊千瘡百孔的破布,壓根兒就護不住宗主。
與她結有雙神魂契的周遊,能夠感受到宗主原本將將拉到安全線的魂力,現在又像是破裂水缸般,快速流逝起來。
而今可沒有第二個黑袍瞎子來貢獻神魂力量,被其吸收了。
想到這兒,心裡便有些後悔起來的周遊,雖然知道現在不是懊惱的時候,可下意識還是有些著急。
周遊激發手中焚天劍氣力量,來試圖破開結陣的動作加快,四周力量反彈的也更強,以至於心浮氣躁的他差點就被「水紋」反彈了出去。
「凝神靜氣。」隨著在雙重結陣裡面時間加長,力量流逝逐漸增多的宗主,雖然依舊端坐於枯輪之上,可她支著頭,眼睛都彷彿因為疲倦,而半瞌起來。
從魂契上感受到周遊的狀況,宗主微微撩起眼皮,強撐著提醒了他一句。
不能急,平常心!
在心裡默默這麼告訴自己的周遊,深吸了口氣。
凝神靜氣下來的周遊,索性對眼前產生的所有阻力都視而不見,哪怕「水紋」從最初那種液態,慢慢變成了固態。
「不能停。」
周遊這麼自己提醒著自己。
縱然越是往前走,這種阻礙力量就越是翻倍,甚至三倍四倍的疊加,讓他在朝著宗主走了短短几步路之後,很快就汗濕重衣起來,可周遊依舊沒有停下腳步。
哪怕阻礙他前進的力量,在周遊一步步靠近下,變成了與他焚天劍氣差不多的鋒芒鋼刀。
「帝座!」看著周遊此時每朝著宗主走一步,身上便被雙重結陣的威壓罡氣割開一道口子,眨眼之間,汗水已經變成血水,積聚在他腳下,魂女看著,簡直恨不能以身代之。
可與宗主一般,同樣只剩半魂之體僥倖得到合適軀體的魂女,此時卻也明白,只要靠近那雙重結陣,那麼等待她的下場,估計要比宗主還要慘。
在意識到周遊沒半分回頭可能性,魂女下意識轉頭去看主導著一切的維蒂和謝雲,寄希望於並非魂修的她們能夠阻止。
在場任何一個人雖然彼此都各有心思,但都不希望周遊出事,否則也不必弄出觀海船上這麼麻煩的考驗來了。
可是能夠阻止嗎?
看著周遊幾乎是每走半步,都會在地面留下個血腳印,可他彷彿沒有感覺似的,依舊一如既往朝著宗主而去的樣子。
「沒有用。」
維蒂安這麼對魂女說完之後,便在心裡嘆了口氣。
周遊的固執她早就領教過,所以在魂女皺眉看過來的時候,維蒂安也只是微微搖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而比起安女皇,讓魂女更失望的是,此時謝雲凝視著周遊面上不斷滾落的冷汗,不知想到了什麼,竟然只是目光晦暗抿起嘴唇。
此時此刻,凝視著周遊的眾人心裡都各有思量。
可作為被她們所關注的重點,周遊此時雖然冷汗打濕全身衣服,卻沒能分心去管維蒂安、謝雲等人與魂女之間的互動。
「阿故。」比起身上被結陣罡氣割傷,如同凌遲般的疼痛,周遊更難忍受的是額頭劇痛。
明明離宗主枯輪所在的中心位置只差三步,可偏偏他已經連動一下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腦海中凌亂閃現過什麼,隱隱伴隨有力量被吞噬的周遊,下意識喚出心中最為信任的名字。
臉色急劇蒼白起來的他如果手裡不是還握著焚天劍,簡直都快要站立不穩了。
「阿故,我……」
再次開口時,周遊對於宗主的稱呼,因為壓力而想起的凌亂記憶,使得他下意識將疏遠的「宗主」二字,換成了信任而又親昵的「阿故」。
有壓力在前,動力更甚,這樣遇強則強的周遊,此時頗有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既視感。
因為隨著周遊腦海中翻湧而起的,斷斷續續畫面,他周身劍意就越來越顯得鋒芒畢露。
可周遊強忍痛楚,又往前走了一步后,不等到他劍氣破開一層結陣阻力,便又有翻倍、甚至是三倍的力量反彈向他。
「它么這是誰設置的混蛋結陣啊!」周遊總算體會到了把什麼叫做「逆水行舟不進則退」!
如果不是在雷劫中淬鍊過身體,他現在別說往前靠近結陣中間的宗主,就是連站,都快要雙腿打顫的站立不住了。
可即便在不斷壓縮著自身,可此時他忍不住吐槽一句之後,看著故魂黑水晶般的眼,略略轉動下,眉目輕舒望過來的模樣,周遊嘴角卻不由自主的露出個笑容來,露出幾分無奈的寵溺道:
「哦,是我!」
那個將觀海船上結陣一環扣一環設置的混蛋,正是曾經的泣鬼神醫。
想起來這一點的周遊,縱然此時頂著壓力,勞累的像是個奔波過萬里的旅人,可此時卻不能再有半分抱怨了。
然而縱然疲倦之下,連抬眼都十分吃力,可周遊卻還是勉強開口,近乎一字一句的道:
「只是阿故……」
在極其艱難的說完了這四個字之後,深深吸口氣的周遊,又朝前踏出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