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9章 施蠱人
「可以說只要施蠱人想,那麼不但能令受蠱人性情大變,連心中所想也會完全轉變,但這蠱毒還不是傀儡,受蠱人雖然聽命於施蠱人,但卻是由自己的心去做的事情。」
「這樣的蠱毒,我似乎從來沒有見過。」周遊皺眉,覺得這蠱毒真是有夠厲害的,他不由仔細回憶了下《神農醫經》上面,確定自己沒有見過。
畢竟這樣聽了就讓人覺得毛骨悚然的蠱毒,只要見過記錄,周遊多少都會有些印象的。
薛九州嘆了口氣:「所以說大千世界無奇不有啊!講真的,如果不是親眼在五哥身上所見,我也不會相信的。」
周遊總覺得哪裡不太對,他想了想后,問薛九州道:「那中了困心蠱的人,還有沒有其他癥狀?」
「其他癥狀?」薛九州被問得懵了下,而後仔細想了想,才說道:「呃,我看的殘篇上說,一旦中了困心蠱,會將施蠱人的意念為自身意念。
這麼說可能有些籠統,打個比方來說吧,中了困心蠱的人,會把以前身邊地好友當成敵人,將心中同生共死地摯愛,認成是不死不休地仇敵。
困心困心,其中最最恐怖的就是,一旦中了這種蠱的人,不會認為是被控制了。」
薛九州說到這兒,特意看了周遊一眼,見他聽得認真后,才繼續說道:
「因為受蠱人每當想起、或者聽到有關曾經心中所想所堅持的事情時,都會心頭劇痛。
從而本人就會下意識避開讓他們感覺痛苦地事情,一心去執行心中所想。往往都是親友反目、不死不休。到後來就算是明知事情有哪裡不對勁,卻也猶如困獸般,除死無解。」
「原來這就是困心蠱嗎?」
周遊喃喃自語了句,他垂下了眼眸,心裡那種不對勁的感覺越來越濃了。
可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周遊也說不上來。
薛九州沒有聽清楚周遊的話,不得不重新問道:「你說什麼?」
沉吟了下后,周遊搖頭:
「這些九爺是從哪裡看來的,能不能再找到這樣的殘篇出來?至少我們好知道,按照目前的情形來看,有沒有能夠解開困心蠱毒的法子。」
其實這個答案周遊不問也是知道的,畢竟如果薛九州拿到解藥的話,東方宏昌也不會是現在這個模樣了,可人嘛,總是要抱著些希望的。
可惜希望從來就是用來打破的,薛九州很乾脆的搖頭道:
「我找了百十來年,也只要這些,反覆研究的那些殘篇,所以現在可以說是倒背如流了。」
聽到這兒,周遊就想到了東方宏昌之前的癥狀,感覺似乎沒有親友反目不死不休那麼恐怖……
還是說,因為自己不是他的親朋好友,不在蠱毒限定的「敵人」範圍內?周遊這麼想著,但轉念感覺也還是不對。
自己不是東方宏昌的好友,那薛九州總是曾經的蓬萊九使之一吧?周遊想到關八爺,就想到在乾坤扇傳承時,問被那縷神識喚醒的故魂。
明明是那麼虛淡地近乎看不清楚的魂,可青衣宗主在周遊的焚天劍下,他可以毫不猶豫的斬下去,而那魂一出現,他的心魔便自動褪散。
其中原由,便是周遊自己,也想不明白的。
想到這兒,周遊便止住了念頭,沒有往深里挖掘下去,畢竟用故魂在乾坤扇傳承時的話來說,那邊是——「事已至此,多想無益」。
「嘿?」薛九州見周遊目光愣怔,明顯是走神了,不由在他面前伸手晃了晃,問道:「你想到了什麼?」
周遊眨了眨眼,回過神來,把關於東方宏昌地想法說了下:「我看他的困心蠱似乎沒有那麼厲害啊,至少對你沒有喊打喊殺的。」
薛九州知道剛才周遊想的不是這件事,不過也沒有追問的打算,畢竟人和人之間,是需要留些隱私的。
「其實我也想過這個問題,」薛九州順著周遊的話說道:「感覺要麼是五哥中的困心蠱被改良了,要麼就是記錄流傳至今,已經與當初不太一樣……」
其中薛九州的話總結下來,就是他也也不知道。
然而很久之後,周遊才明白,這個思維不轉外的薛九爺可以說是把緣由說了個八九不離十。可現在的周遊,卻只是說道:
「這個問題沒有答案,那就先不說了吧。」
周遊摸了摸下巴,從對方的講述里,到對困心蠱多少弄明白了幾分,可是對身中這蠱毒的東方宏昌卻是又不明白了。
他想了想后,還是言歸正傳地問:「你看了那麼多困心蠱地殘篇,難道裡面就沒有關於解蠱的記載嗎?」
這個問題周遊之前問過,只是因為他剛才走神了,所以沒有聽到薛九州的答案。
對此九爺到是也不介意再回答一遍:
「沒有。」
薛九州不明白周遊心中所想,只是乾脆利落地回答了他提出來地問題。 見周遊似乎不願意接受這個答案,薛九州苦笑了下,再次嘆口氣后,搖頭道:「我找了近百年,也親自去過苗蠱盛行之地,可惜除了在一個老頭那裡看到半本困心蠱的殘篇記錄外,對於困心蠱還記得的人
或事,都可以說『物是人非』了。」
周遊聽得微愣,追問道:「怎麼說?」
「我曾經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來尋找,可惜其餘記載了困心蠱的手札要麼毀於戰火,要麼隨著世事變遷,遺失在口耳相傳之中。」
說到這兒,薛九州注意到周遊一直盯著東方宏昌看,不由挺了話,也順著他的目光,轉頭再次看了眼身中困心蠱地五哥。
「五爺既然醒了,就起來吧。」
周遊發現也許是因為幻海八卦陣與鬼蜮一起消失了,所以原本不能探出神識的觀海船,此時也能夠以神識來查探起來。
已經突破到元嬰,還意外得到了乾坤扇傳承地周遊,在聽薛九州說困心蠱的時候,抽空用神識查探了下整艘觀海船。 不過一個呼吸的功夫,以神識查過了整艘觀海船的周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