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4章身死
第1194章身死
白徽因點了點頭,如果平父盯著琳琅,琳琅將這東西放在她這兒更能隱人耳目。
次日的時候,天就是陰沉沉的,空中下起了小雨,天氣開始冷了起來。
皇太子這天約了人,剛到梅隴鎮的時候,馬車前就閃過一個人,一陣馬鳴和車夫的喝叫聲后,馬車也停了下來,馬車前被撞飛一個人。
夜堪正在閉目養神,如此劇烈的動作,身旁兩個女人都沒坐穩撞到了一起,但是他卻紋絲未動,連眼都沒睜開。
「怎麼回事?」阮清風掀開布簾,一邊揉著被撞痛的肩膀,一邊皺眉問道。
「清風姑娘,這人不知道為什麼就這麼橫衝直撞撞了過來……」車夫指了指被馬車撞翻在地的人。
已經有侍衛上前確認死活。
褚蓮香口中噴血,面色蒼白無血,她正準備從客棧出來去找皇太子,不想正好遇到進梅隴鎮的皇太子馬車,她連傘都丟開了,欣喜的跑了過去……
沒想到她卻被馬車撞了,身體不受控制的被撞飛出去,劇痛也沒讓她的目光從馬車的布簾上移開。
「殿下……」重重摔倒在地之後,褚蓮香張口就湧出鮮血來,越是說話,血流的越多。
「沒有危險。」侍衛上前檢查了褚蓮香之後,確定對方沒有武功,又是真的受傷,稟報道。
「帶他去看大夫,留下足夠的銀子。」夜堪淡淡道。
「殿下……」褚蓮香被侍衛抱了起來打聽哪裡有醫館。
褚蓮香哪裡願意就這樣被抱走,她想用力掙扎,想去追太子殿下……
但是渾身的劇痛,和洶湧而上的鮮血徹底淹沒了她。
「大人!您要出面嗎?」顏胡有些不忍道。
皇太子的侍衛根本就不會憐香惜玉,就這麼抱著她,走在雨里去找醫館,這麼淋雨,又是一個嬌小姐,就是沒病也能淋出病來。
雖說褚蓮香這是自找的,但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看上去也蠻可憐的。
「不用,自己選擇的路,就讓她自己走完吧!」褚鳳歌神色冷漠,一點憐憫之色都沒有。
顏胡心中有些異樣,以前大人雖然看起來冷麵無情,但是實際上大人心底良善,只要不涉及原則,對任何人,他都願意出手相助。
而如今……他覺得大人變得格外的冷漠,就是因為當初吃的不對症的解毒丸引起的副作用嗎?
「大人!我看蓮香小姐受傷挺嚴重了,用不用跟夫人說一聲?」
「不用。」
顏胡回頭看了一眼褚蓮香快要消失在眼前的身影,無聲的搖了搖頭。
褚夫人的人在找到褚蓮香時,她已經死了,不管褚蓮香是不是受褚家重視,她的死褚家必要要出頭。
但撞死褚蓮香的馬車是皇太子的馬車。
阮清風知道這件事的時候,覺得特別晦氣,「殿下,明明是她自己衝上來的,死了還要牽扯上您,真是晦氣!」
「畢竟她出自崇恩伯府。」宋嫵若有所思的說道。
「當時是什麼情況?」夜堪淡淡問道。
「殿下,屬下將人送到醫館時,人還活著,大夫也說過傷重,但不一定會死!」之前送褚蓮香去醫館的侍衛上前稟報道。
「讓本地衙門去查查褚蓮香的死因。」夜堪說道。
「殿下,這樣做不太好吧?」宋嫵遲疑道,「現在外面的人都知道是您的馬車撞死了褚蓮香,若是再驗屍,怕是會進一步得罪崇恩伯府。」
「誰知道那個褚蓮香是不是被馬車撞死的?」阮清風支持殿下。
「就算不是被殿下直接撞死的,如今其他人也都是算在殿下身上,殿下若是要檢查屍體……怕是會引起褚家人的不滿。」宋嫵話有保留的說道。
不光是褚家,這梅隴鎮上的百姓會怎麼看?還有梅隴鎮上的世家和勛貴都不少,他們會如何看待殿下的行徑?
人死為大,入土為安,這是死人的權力,也是生人給死人的尊重。
若要是檢查屍體,別說褚蓮香還是一個未出嫁的小姐,就是一般人想要驗屍首先也得肯定對方是不是被謀殺的?
而且即使驗屍,也要經過崇恩伯府同意,崇恩伯與聖上親如兄弟,就是殿下也不能對崇恩伯府太過了。
尤其皇太子殿下這些年的名聲十分的好,所以宋嫵不願意殿下的名聲有一丁點瑕疵。
「那怎麼辦?」阮清風見殿下都沒阻止宋嫵說,也就沒再執意。
宋嫵也沒想好怎麼辦,不過很快她就想到了,「殿下,不如讓琳琅公主去看看褚蓮香?她醫術那麼高明,或許能看的出褚蓮香是不是死於被馬車撞的原因。」
阮清風眼珠子一轉,覺得宋嫵這個主意出的真是妙!
現在白琳琅與殿下合作,本來就是要聽殿下的話行事,如果是白琳琅發現屍體不妥,提出驗屍,這就跟殿下無關了。
要是白琳琅不願意因為殿下得罪崇恩伯府,殿下心裡還能沒點想法嗎?
而且,她打聽過,白琳琅和褚鳳歌還有種不清不楚的關係呢!讓他們攪和在一起,殿下看著回舒服?
一時間,阮清風覺得宋嫵出的這個主意好極了。
白琳琅沒想到夜堪這麼快就有事情找上門來。
「褚蓮香也是你的先生,她死了,你去看她很正常。」夜堪說道。
「看望是正常,驗屍就不正常了,活人都不一定一眼能看出身體的問題,死人就更不可能了。」白琳琅倒是可以幫忙,但是她若是看不出屍體問題,就提出驗屍,這麼明擺著找茬的事,她要是做了就是犯蠢了。
她是與夜堪合作了,但並不是等於就能被夜堪當刀使。
「如果看不出來,就算了。」夜堪也沒有勉強她的意思,起碼在這件事上,他無心勉強她。
阮清風神色一愣,面上帶了幾分不甘願,「殿下,如果不查清楚了,您不就是被人潑一身髒水了?」
「人是她自己撞上來的,孤沒追究她讓孤受了驚,就已經仁慈了。」夜堪沒將這件事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