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1章揣測
第331章揣測
姚琳琅從窗口目送姚大妞急匆匆的離開，目光逐漸放空，不知最終落到何處。
「已經有結果了。」代天來到姚琳琅身邊，與她肩並肩。
姚琳琅回神，眼中微動。
「白香香身邊的丫鬟小青刻意引誘小五和小六吃了白玉恆的點心，她一面讓小五和小六吃點心，一面又故意讓白玉恆看到……起爭執的時候，小青伸出腳將追著小五和小六的白玉恆絆倒，摔在地上，碰巧撞倒了椅子。所以白玉恆的頭破了，小五和小六被勃然大怒的蘇然拉出去打到五板子的時候……」代天說道這兒，停了一停。
「羅秀找白香香來求情，白香香求情，再加上白牧原也被羅秀找人請過來，蘇然沒辦法，放過了小五和小六。但是白香香給小五和小六請的大夫被蘇然轟了出去，甚至下命令不許給她們吃，也不許給她們喝……」
「蘇然！白香香！小青……」姚琳琅眸色陰沉，唇齒間緩緩吐出這幾個名字。
時間已是正午，空氣熱得發燙，天地間一片白花花的亮。
就算不得不在外面行走的人，也都是垂著腦袋，頭上搭著毛巾遮陽。
街上有一人行色匆匆，大汗淋漓的直奔白家院子。
進去后，又被人帶到白牧原的書房。
「說吧！」白牧原寫完幾個大字，才讓候在一邊的人開口說話。
「老爺，姚琳琅把人帶到了南街巷子一戶方姓人家，我們的人進不去，進去……進去就被人丟出來了，裡面有高手！」劉大山有些臉紅慚愧，但說到那個高手，他也不得不服氣，手裡還比劃著那高手的武功確實很高，他們不是對手。
「老爺，要不我去看看？」秋景雖然不清楚老爺為什麼突然對姚琳琅這麼感興趣，單姚琳琅身邊有這麼一個高手，這事就值得推敲。
「暫時不用，等著看看吧！」白牧原微微擰緊了眉，姚琳琅、羅秀、蘇然、白香香……這幾個人的名字，不時的心頭掠過，一絲煩躁湧上心頭。
白牧原所說的等，正是他已經派人去調查姚琳琅從出生到現在所有的事情，包括她身邊家人的事。
姚琳琅的身上為什麼會有和他女兒香兒一樣的胎記？
並且胎記的位置、形狀、顏色都是一樣？
這若是碰巧，也未免太過巧合。
十四年前，他帶著兩個通房從京都到汴州一路遊山玩水。路過棲霞郡的時候，通房之一的蘇然已經懷胎七月，那兒正是他需要停留的地方，恰好又是蘇然的娘家，他便留下來，準備等待蘇然生下孩子，才回京都。
當時姚媽媽也在娘家，兩人因為早前就相識，娘家距離也不遠，所以蘇然常常找姚媽媽過去說話聊天。
但白牧原當初對姚媽媽並沒有什麼特殊印象，也並未見過她幾次。
如果不是蘇然跟他提起過女兒手臂上有這麼一個奇怪又好玩的胎記，他也好奇的看過一次，他怕是永遠不知道，在他的後院會又這樣的荒妙的事情發生。
姚琳琅手臂上有胎記，而香兒的手臂上……
他記得，香兒手臂上的『胎記』，正是因為姚媽媽的不小心而被燙壞了。
因此姚媽媽才會自賣自身的到了白家，一直作為香兒的奶娘照顧著香兒。
這十幾年來，姚媽媽對香兒的很細心照顧，白牧原一直以為她是因為當初燙傷香兒的事情愧疚自責。
所以蘇然在他面前抱怨姚媽媽和香兒關係過於親近時，也沒有放在心上。
如果這一切，都有一個前提：香兒是姚媽媽的女兒，而姚琳琅才是她的女兒……
白牧原黑眸暗沉，嘴角浮起些許自嘲的笑容。
如果說是姚媽媽換了孩子，那麼問題來了。
她一個鄉下婦人，哪來的能力哪來的膽子讓蘇然身邊的人背主幫著她換了孩子？
沒有人裡應外合，姚媽媽根本沒那個能力做到這般天衣無縫，讓他和蘇然半點都沒有察覺。
如今當初跟在蘇然身邊的下人早已因為各種原因消失，想調查都沒有線索。
而那個與蘇然一起跟著他的通房，現在陶姨娘……
白牧原眼底的情緒起起伏伏不定，難言的複雜浮現在臉上。
姚琳琅不知道白牧原是如何想的，她是在等待他的反應，也不一定非要等到他的回應。
她已經不是前世那個懦弱自卑的小四，如今的她，就是與姚家斷絕關係，放棄白家，她也不會落到前世那樣的悲慘的境地。
有姚大妞來照顧小六之後，姚琳琅就去女學繼續上課。
女學裡面很多學員都知道了姚先生的兩個六歲的妹妹被賣到京都小姐家裡，一個被活活打死，一個被打的半死不活。
且姚先生家裡為了銀子連姚先生都賣，不少人都十分憤慨！控訴京都小姐的刻薄殘忍的行徑，指責姚家人的涼薄無情，自私自利！
一些多愁善感的小姐們，每次看到姚琳琅時，總覺得對方身上籠罩著一片優郁，一片像雪般凄冷的憂鬱。
因此在女學裡面，姚琳琅時常能碰到一些姑娘飽含著同情和憐憫的目光看著她……
當然這些人裡面，不會包括京都來的這些小姐們。
眼下很多人都在猜測，到底她們這些京都來的小姐裡面，哪個是打死姚先生妹妹，逼姚先生賣身的京都小姐。
原本親近這些京都小姐的本地姑娘們，大部分都與這些京都的小姐們保持了距離，只有小部分依舊圍著她們轉。
柳如梅她們雖然並沒有把她的身份透露出去，但是她也感覺到了她們看她時的異樣。
白香香羞憤難當，就算她有如此想法，但若是姚家的人不貪財，她就是想法再多也沒有用！
尤其，白香香在課上每次對上姚琳琅的目光時，總覺得心頭難安。因為她只要偶爾抬頭，總能撞上姚琳琅冰冷刺骨的眼神。
又是一天下學之後，坐立難安的白香香頭一個離開學堂，在姚琳琅還沒離開的時候。
姚琳琅看著她的背影，目光不明，停頓了一會，才緩緩踱步出去。
「你說姚先生為什麼不讓我們告訴別人那個京都小姐就是白香香？」杜靜雯怒瞪完白香香的背影，泄氣的問道。
「姚先生一向心地善良，但就是太善良了！讓人心裡憋氣……」王冉冉同樣心裡憋著一肚子火。
「就算這事情跟白香香無關，是姚先生的妹妹們犯錯才會挨打，可是……也不至於就這樣被打死啊！」王冉冉憤憤說道。
「你們有沒有發覺白香香這幾天變醜了？」蘇淼對著鏡子照了照，理順了頭髮，沒有接她們的話，反而幸災樂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