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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大鬧皇城(四)

  瞭然雖怒,但也並非不講理之人,要殺太子,也應當讓大家知道罪詔,冷冷說道:

  「小僧來的地方雖不屬唐國,但卻是實實在在的唐國人,十二年前的土場鎮滅鎮慘案,想必諸位皆是知曉,小僧出家之前的名字叫尹天澤,家父尹明勛,唐國兵馬大元帥,十二年前土場鎮滅鎮時的三名倖存者之一。」

  「我今日既然來到這裡,便不再是出家人身份,我是尹明勛的兒子尹天澤,代表家父和土場鎮數百口人命,來到這裡討一討這筆血債。」

  「我背著的是我五胡叔,當年是他帶著我躲進臭水坑裡,才躲過一劫,沒想到五胡叔回到長安后,又落到他的手裡,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奄奄一息,現在就只有一個時辰不到的命了。」

  隨後他又指著未劍生說道:「他是土場鎮一名普通老百姓家的孩子,當年被他父親捆住手腳,丟進茅坑裡才僥倖活了下來。」

  「當年的倖存者,現在都來了,我只想問問各位,太子李燁,該不該殺?」

  瞭然一向說話四平八穩,也不急躁,但在此番,卻是越說越激動,說到最後,幾乎是在吶喊。

  場中除了士兵之外也沒有太多其他的人,而且場中的人,恰好大部分與這件事都息息相關。

  沒有一個人在議論,知情的,對這一切自然都在意料之中,不知情的卻是在分析這話的可信程度,要說太子殺李燁的動機何在?

  要說最為震撼,心情最為複雜的人,當屬唐皇李世莫屬,他的一個兒子要殺另一個兒子報殺父之仇。

  一時氣涌,李世咳嗽連連,高德趕緊將備在一旁的湯藥遞了過去,一邊給李世服下,一邊對瞭然說道:「瞭然大師,陛下身體不適,要不容后再議。」

  瞭然冷哼道:「他身體不適,離開便是,我是來報仇的,不是來商議的,他在與不在,也不會影響李燁必死的結局,今日沒有任何人能阻我。」

  「好大的口氣,我到要看看是誰要動我燁兒。」

  這時,一名身著華貴,打扮得端莊驚艷的貴婦人走了進來,來人正是李燁的母親,唐國的皇后姜玉芝,在她的身旁跟著一名將軍,正是姜皇后的哥哥,御林軍大統領姜昆。

  身後,還跟著二十來名護衛,御林軍號稱唐國最精英的軍隊,而這二十餘人卻是精英中的精英,個個都有先天大武者實力。

  來人對李世行禮后,李世緩了緩氣,問道:「你來做什麼?」

  姜皇后回道:「陛下,有人要殺太子,我這個當母后的,自然應當要來看一看。」

  她隨後回過身來,打量了一番瞭然,說道:「瞭然大師,你在唐國有頗高威望,尹大元帥也為唐國立下赫赫戰功,但你要知道,無論你護國法師的身份,還是你父親兵馬大元帥的身份,那都是唐國給的,陛下封賜的,若非如此,你們什麼都不是,你若就此離去,擅闖皇宮,意圖行刺太子的事,我擔保不會追究。」

  「哈哈哈……」

  瞭然聽了姜皇后的話后,不禁覺得她的邏輯滑稽可笑,仰天大笑起來。

  他指著李世,說道:「你的意思是,我父親尹明勛助他奪得皇位,是他的恩賜?」

  「他恩將仇報,竟然……」

  對於李世那卑鄙醜陋的行徑他還是忍住沒有說出來,他覺得太過混蛋,如果別人知道他竟然流著他的血,又會遭受什麼樣的眼光,他是不在乎,但是卻不能讓娘親承受這些。

  隨後他又指了指地上,說道:「或者說,離開妻兒,赴邊疆守得唐國國土不曾丟失分毫,是恩賜?」

  「最後被他傾盡一生精力去維護的唐國,它的皇室太子殺了他是恩賜?」

  「不僅如此,他還要剝奪元帥府應有的俸祿,讓我母親這幾年受盡委屈,不得不賣家當度日是恩賜?」

  「這些,便是你口中所說的恩賜,我是不是應該跪下來說一聲,謝主隆恩?」

  「至於什麼護國法師,我根本不稀罕,如果不是為了查明父親當年的遇害真相,搜集證據,我才不會當那什麼狗屁護國法師。」

  「我瞭然現在便宣布,辭去這護國法師的頭銜。」

  「咳……咳……」

  這時,李世似乎咳得更厲害了,他伸手指著瞭然說道:「不,不可!」

  見此,高德趕緊去扶著他的後背,姜皇後上前端起湯藥餵了起來。

  瞭然看了李世一眼,不予理會,繼續說道:「還有一點,可能皇后搞錯了,我不是來刺殺李燁的,如若我要刺殺他,我有很多神不知鬼不覺的方法弄死他,既然來到這皇宮,我根本就是準備在大庭廣眾之下殺了他。」

  瞭然的話說得很直白,又很目中無人,甚至根本不把在場的所有人放在眼裡。

  李燁此時的心涼到了極點,如若瞭然要殺他,真的有人能攔得住他嗎?進入皇城前,近千城衛軍,進入皇城后,又有數百名御林軍,一路攔截,硬是沒能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但在死亡的威脅面前,又有誰會那麼容易妥協,因此他說道:「你口口聲聲說我殺了尹明勛,那你有什麼證據?」

  就算瞭然拿出五胡來當人證,可這根本代表不了什麼。

  瞭然聽后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如果真的要證據,非得是將那叫白鶴的抓來,亦或讓那明鏡出來作證才行,但是他們哪裡有可能替他作證。

  五胡雖然沒有力氣說話,但那雙眼睛卻直直的看著李燁,從進得殿內,他的眼睛就沒過離開分毫。

  瞭然看在心裡。

  見瞭然沉默,李燁似乎來了底氣,笑道:「瞭然兄,沒有證據那便是冤枉,我們之間一定有什麼誤會。」

  瞭然搖了搖頭,說道:「當年胡氏五兄弟跟隨先父征戰沙場,立下汗馬功勞,自我出生后,胡氏五兄弟排行老五的胡伍,也就是我五胡叔,便自小陪伴和照看我成長。」

  「別人並不知道,我二人之間的感情非是主僕,不是父子卻情同父子,當年若不是五胡叔我早已命喪土場鎮。」

  「你們知道他為什麼沒有左手嗎?」

  「那是在前往懸空寺時,在我最飢餓時,他把胳膊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來喂我,才讓我活了下來。」

  瞭然頓了頓,伸出左手穿過自己的左肩摸了摸五胡那空蕩蕩的左臂處,又說道:「其實我想說的是,如若是在以前,我一定會想辦法慢慢搜集證據。」

  「但是眼下,我五胡叔只剩下一個時辰不到的命了,從元帥府到此耽擱了不少時間,又和你們說了那麼多,估摸已剩下不到半個時辰。」

  「所以,我今日殺你,只需公布你的罪,至於那證據,等把你殺了以後慢慢搜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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