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渴望有價值的對手。
長安城,光明神殿。
這裡是光明神教唐國分教所在。
殿內,上位坐著一名身著紅袍的中年男子。
男子臉型較為方正,濃眉大眼,鼻頭比常人更大一些,黑白相間的天生捲髮沒有束起,而是蓬鬆的梳在腦後。
這人正是光明神教在唐國的負責人,紅衣大主教明昊。
下方,明鏡躺在一塊木板上,正在接受一名白袍老者的治療。
這名老者雖然頭髮花白,但面色十分紅潤,精氣神也堪比壯年男子。
此人正是光明使,明徒。
此刻他左手結著手印,右手拿著一根一米長左右,手腕粗心的手杖。
一束光明靈力正從手杖發出,照在明鏡的身軀之上。
時間一點點過去,終於明徒收了光明靈力。
明昊問道:「怎麼樣了?」
明徒回道:「回主教大人,裁決使的肋骨和斷了五根,胸骨斷了三根,我雖已經用光明靈力修復,但還需卧床修養一段時日。」
明鏡躺在木板上,眉頭緊鎖,「主教大人,我受傷是小,光明神教丟臉是大,那個盲僧三番五次阻撓我們推進光明的步伐,定不能輕饒於他!」
明昊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我想我們的步伐確實邁得有些太快了,現今光明神教在各國的發展進程,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阻礙,唐國還算好的了,有些國家甚至聯合各教派,對我光明神教的擴張進行打壓。」
明鏡眉頭皺了起來,「您的意思是,此事就這麼算了嗎?」
明昊搖了搖頭,「算了?當然不!」
「世間不平,人們飽受奴役之苦,為得三餐裹腹,卻淪為他人謀取利益的工具。」
隨後他一臉虔誠的伸出雙手向天作出擁抱狀,又收回雙手交叉於胸前,說道:「唯我光明神憐憫蒼生,降下神諭,創建一個公平、自由的世界。
我等作為光明神的僕人,必當尊崇他的意志,任何阻礙我們前行的人都是邪徒,那些抵禦我們的國度,都是邪惡軸心國,必當受到制裁。」
明鏡不解,「您的意思是?」
明昊再道:「前些時日,教皇陛下已經啟動了『暗』計劃,我們畢竟代表了光明神的光輝形象,有些事,還是不適合我們去做。」
他又說道:「明鏡,你的王國來人了!」
明鏡抬頭,一副吃驚的神色。
***
兩日後的清晨。
東方拂來一陣和煦的春風,吹得嫩芽綠枝歡快扭動,吹得東沐平原那繁茂的青草迎風擺舞,兩騎白馬並肩而行。
左騎上,是一名身著鎧甲的小蘿莉,皮膚白皙,小鼻秀挺,一雙大藍眼珠子,身材嬌小,濃密的頭髮在腦後被紮成了兩個仿若松鼠的大尾巴,他的身後背著一柄和她體型極不相稱的大鐵鎚。
她看著無際的草原,說道:「奧菲姐姐,真不知國王怎麼想的,堂堂的瑪德王國,竟受命於光明神教,讓我們不遠萬里來到這個遙遠的東方國度。」
「小波波,我們只需要執行命令即可。」
「我渴望有價值的對手!」
「只有這樣才證我劍道,至於去哪裡,都一樣!」
說話的,是名身著勁裝的女子,有一副讓萬千男子著迷的好身材,一頭犀利的短髮硬是把一張秀氣的臉龐襯得英氣逼人,她的背上背著一把三尺長劍。
被叫小波波的蘿莉女子,突然雙手捏拳,掙得小臉緋紅,「奧菲,我跟你說了無數次了,不要叫我小波波,再說,你那裡有我大嗎?」
奧菲捂嘴笑了笑,「誰讓你不長個頭只長那裡,想我不這麼喊,也可以,除非你打過我,小~波~波。」最後三個字的聲調刻意被她拉得長了一些。
小波波一聽,頓時焉了。
兩個月前,她和奧菲初次見面,便打了一架,奧菲的武技太賴皮了,不僅能招架他的攻擊,竟還能將他的攻擊抵回去。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奧菲一旦出手總能刺中那突出的地方。
她那本以為傲的,卻成為了她最大的弱點,太吸引目標了。
一想到這裡,那剛癒合的傷口就隱隱作痛。
隨後她轉移了話題,「不知道德力大哥怎麼想的,竟加入了光明神教,據說他在光明神教的名字叫什麼明鏡!」
這道春風途徑東沐平原后,吹過了兩個城池,又吹到了長安城裡,吹進護國寺,通過蓮心塔的窗口,拂到了一個盲眼僧人的臉頰。
瞭然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吸進了清晨那道獨有的淡淡的草木清香,其中還夾著極淡的肉包子味道。
他起身,下塔,走了出去。
一路上,趕去上早課的僧人看到他,不停的頷首作禮。
這個蒙著眼睛的年輕和尚,是個比方丈更為厲害的人物,雖說他蒙著眼睛,卻能正常走路,誰又敢說他真的瞎呢?
不管他能不能看見他們對他作禮,但這份尊敬都是發自內心的。
寺門外,未劍生雙手抱劍,頷首而立。
本就極其冷峻,卻又天生散發著極其冰冷的氣息,讓人都不想近身。
瞭然忍不住心嘆,未劍生以前究竟經歷了什麼?他自問身世已經夠慘了卻也不至於如此。
「你突破了?」瞭然問道。
未劍生極其平淡的說道:「嗯,我離戰勝你又近了一步。」
瞭然沉默。
如若他和他同境,勝負誰手還真不好說。
「出發吧!」
說話間,瞭然上前幾步,把住了他的肩頭。
長安城很大,他們又走得很慢,進得宮城已近午時,好在有著二皇子的手牌,不然他們連皇城也難以進入。
太極宮內。
李世和眾多子嗣及妃嬪吃著家宴,當然,作為皇帝的李世妃嬪眾多,能夠坐在這裡的,最少都是二品的嬪。
至於婕妤和美人若是有皇帝的子嗣,也是能坐在這裡的,母憑子貴在這深宮大院體現得淋漓盡致。
作為今日主角的仟雪,受盡百般奉承,因為皇帝李世對這位在梁國質子十二載的公主十分寵愛。
宮內自是熱鬧非凡,宮外的瞭然卻是百般落寂。
畢竟這是皇家的家宴,干他和尚何事,至於李牧為何把他安排在飯後覲見,他也不知是為何。
瞭然在外站了半個時辰,宮內的宴席也總算散了
他沒有理會那些酒足飯飽的皇家子嗣異樣的目光,只是和未劍生在一旁漠然的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