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她是對付他最好的鈍器
轟的一聲,如同火車長鳴在了她的耳邊,轟隆隆的覆蓋了她所有的思緒。
「啪嗒」一聲,泛白的燈光一下照亮,漆黑的四周白的晃人眼。
言歡臉頰猛地紅透,伸手推開自己身上的男人,然後嗖的一聲翻下了沙發站在了一旁。
被纏繞了的幾許髮絲就這麼硬生生的扯斷,言歡疼的臉色紅白相交,難堪到了極致。
雲深走了進來,他目光戲虐的在兩人身上打量,兩個人衣衫還算完整,女孩的雙唇微微發腫,一看就知道剛才經歷過了什麼。
「進門不知道敲門,你是手廢了?」
被人打斷且圍觀了好事的男人,自然是帶著欲求不滿的涼意,冷颼颼的瞟了一眼走進來的男人。
雲深咳了咳,「這地方平時都是我們三個人來,誰知道你今晚獸性大發重口味的在這……」
「不過看這架勢,是被嚇的萎縮了還是沒來得及鑽?」
他湊近在了陸勵成耳旁,姦邪的咧著唇,似笑非笑的打趣著。
言歡覺得自己是臉頰滾燙,自己徹底沒有了臉面見人。
明明他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可是被這樣一誤會,她臉上一片燥熱。
陸勵成抬手,纖長的手指將纏在腕錶上被扯斷了的髮絲,一根根牽扯出來。
「哦,原來是這樣。原諒我作為一名男人的潛意識反應。疼嗎?嗯。疼就別亂動,我來。」
雲深挑著眉,咧著唇笑。「這些對話,嗯,你懂得。」
溫晏霆從門外走進來,邪肆的挑眉看了眼臉紅脖子粗的顧言歡,順勢就在一旁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幾個男人就在一塊聊著她聽不明白的事,言歡溫順的坐在了他的身旁,聽著這些無聊的東西,她低著頭玩著手機。
「最近手頭有點緊張,要不你投資點?」雲深看著一旁的男人。
陸勵成卻似沒有聽見,他轉過頭來,盯著低頭玩手機的女人,「給你點了吃的,一會就送過來。」
言歡抬起頭,淡淡的應了一聲,又繼續盯著自己手機,跟人聊天。
雲深臉上一陣陣的青白,他在跟他說正經事,這個男人卻是管什麼吃的。
見著陸勵成收回了視線,雲深這才又開口,「反正你什麼都做,也不差醫療這塊,到時候給你……」
「給你點的牛奶,你喝不喝?」陸勵成卻突然又轉過了頭,對著自己身旁的小女人溫聲開口詢問。
雲深的話就被這麼給華麗麗的堵住,他心中此刻是有一千萬個草泥馬奔騰而過。
這個男人,他這是故意來刺激自己的吧。
明知道,他女人跑了,陸勵成還故意在他面前秀恩愛。
「陸勵成,你這是故意來玩我的?」雲深壓低了聲音,仰頭喝了一口悶酒。
「怎麼?」男人卻根本沒有察覺,淡淡的問了一聲。
雲深冷哼一聲,突然眯起了眼,「你猜我昨天碰到了誰?他這次回來,目標一定是你。你如今可是多面受敵,而這個女人,到時候她就會是一把傷人的利器。你自己悠著點,不要把自己的小命都搭進了她的手裡。」
言歡慢悠悠的吃飽喝足,可這幾個男人都還沒談完事情。言歡坐在他身旁,困意漸漸襲來,她歪著腦袋靠在了男人肩上。
男人側過頭,見到靠在自己肩上睡熟了的女人,側過身,一手扶著她的腦袋,一隻手穿過了她的腿窩,將她小心翼翼的從沙發上抱了起來。
「你們自己玩,我先帶她回去。」他抱著言歡,直接撂下了一句無關緊要的話就離開。
雲深整個人都怔懵著睜大了驚愕的雙眼,他在跟他講訴著事關生死的事,可這個男人,就為了這個睡著了的女人,就這麼走了?
溫晏霆輕蔑的笑了一聲,紅顏禍水,自古以來,女人就是天生的禍害!
……
言歡被人放在了床上時就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她怔了好一會,才意識清醒了過來。
「我們回來了啊,那我回房間去了。」她翻身就要下床離開,只是肩膀被大掌扣住,按壓下了她的身體。
男人漆黑如墨的眼,黑白分明,清晰的倒映出了女孩那玲瓏的身影。
「這就是你的房間,你要回哪去?」
他低下頭,陰鷙的氣息逼人。
他靠得很近,兩個人鼻尖幾乎相貼。他開口,沉沉的呼吸,都牽扯著她的呼吸。
言歡抿著唇不回應,男人卻是一口就咬了上去。咬著她的唇,含入了自己的口腔里,兩人氣息交融,融入成了一個密不可分的整體。
她想要退縮,這個男人就是一面堅硬的牆壁,她無可後退。
那些瘋狂,被他激怒,心裡住著的惡魔也被他給激怒出來。言歡浮浮沉沉,腦子裡最後是一片炫目耀眼的白,燦爛奪目。
情潮過後,她癱軟在他的懷中,一動都不想動。
「歡兒,還想逃嗎?」他的手指浮過她額頭上散亂貼襲來的髮絲,黯啞的嗓音,在她耳邊。
言歡抬了抬自己沉重的眼皮,「我還能逃到哪裡?」
她身上背負了顧家人的孽債,她的朋友性命都緊握在他的手上,她還能有什麼資格逃?
「那你說你愛我,永遠都不離開我。至此不渝,生死不離。」
他誘惑著她,想要親耳聽她說她不離不棄。
言歡看著他的眼,整個人都有些疲憊的無力。
陸勵成,我能做到至此不渝生死不離,可是,你呢?
轉過身,他就會將她送了出去。
一次又一次的期待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失落絕望。她已經不敢在奢望,也不敢在期待。
言歡閉上眼,假裝著太困睡了過去。
她不想去看他的臉,她分不清他到底是在演戲還是只把她當成了發泄工具。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陸勵成已經離開。
春節在即,家家戶戶都在忙著置辦年貨。言歡跟著李媽也出門去購買年貨。
超市人很多,言歡一不小心就跟李媽走散,她索性就出了超市在出門口等著李媽。
肩膀上突然被人拍了一下,言歡回過頭來,見到一片痞笑的蘇戚威。
言歡轉身就走,步子凌亂迅速的往外逃。可是,男人卻緊跟其後,幾個大步就追了上前。一把扣住她的肩胛骨。
她被扯進在了男人懷中,言歡被他抓扯著手臂強行帶入了停車庫。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言歡手臂甩了幾下,被他扣住的肩胛骨很疼,骨頭都快被捏碎。
後背傳來一陣劇烈的疼痛,言歡已經被人給甩在了牆壁上,那男人欺身壓了上前。
「沒想到骨子裡這麼烈,原來是我姐夫收養的小傢伙。這細皮嫩肉,手感一定好極了。」
蘇戚威邪肆的揚著唇,那手指,很白,白的讓人覺得有些不正常。
他那蒼白病態的手指撫摸在了她的臉蛋上,言歡渾身皮膚都在發顫,噁心感,翻江倒海的席捲了她的腸胃。
「把你的臟手拿開!別碰我!」
言歡慌亂的扭過頭,睜大著眼睛怒吼了一聲。
「別碰你?你還真以為自己了不起?就算陸勵成養了你又怎麼?碰了你他也不會拿我怎樣!」
蘇戚威被蘇家父母過度寵溺,養成張揚跋扈的紈絝子弟脾氣。對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女人,總是想盡辦法弄到身下。
第一次碰到言歡,他就心癢難耐。得知她是害死自己姐姐兇手的女兒,那份摧毀與侵佔的邪念越發強烈。
如今美人在懷,他豈能錯過了這千載難逢的機會。
男人的手指罪惡的伸向了她的胸前,他只想把她身上這件礙事的大衣給扯掉。
這停車場昏暗,他又處於監控角落,這樣強烈的刺激,讓他有著邪惡的衝動。
似乎在這樣的地方,更能激發起男人的征服和刺激慾望。
「你這個流氓放開我!你敢碰我,陸勵成一定不會放了你!」言歡雙手死死的揪扯住被他給攥住的衣衫,她怒紅著眼,咬牙切齒的面目猙獰。
言歡雙眼迸發出利箭的鋒寒,她咬著唇,手指掐住男人的手腕處,死死緊扣入了血肉中。
「你最好放開我!這件事我可以當從來沒發生過,我也不會告訴他!你放了我,從此不要再找我麻煩!」
「你算個什麼!我倒是要看看到底是你重要還是我們在姐夫心中更重要!不就是一個女的,他難道還能親手宰了我!」
蘇戚威眼裡如同著了火,兇狠如狼的眼珠子,就這麼死死逼著她的雙眼。
雙手憤怒的一把扭過她的手腕,言歡的雙手就這麼被反身剪在身後壓在了牆壁跟她的身體之間。
「你放開我,蘇戚威你這是犯罪!犯罪你懂不懂!我不見了,李媽一定會找我的,到時候陸勵成也會知道。只要一查監控,就能查到是你帶走了我。到時候,你也逃不掉!」
言歡害怕這個男人會做出瘋狂沒有理智的事情,她手臂身體都疼,可是,這個男人卻沒有任何要放過她的意思。
雙手拉扯著她身上的那件大衣,言歡掙扎著擺動身體,兩個人就像是街頭吵架鬧騰的情侶。
就算偶爾有從這邊經過的車子,裡面的人也沒多在意。
身上的外套被強行給扯了下來,白色的緊身毛衣包裹著她的身體,襯托著她那凹凸有致的身體。
身體緊壓在了她的面上,言歡甚至能感覺到這個噁心病態男的異常身體變化。
她害怕的大聲求救,她剛吼出聲,男人的手掌就捂住了她的嘴巴。
求救聲,變成了破碎的低低嗚嗚聲。
言歡無助又絕望,心裡默默的呼叫著陸勵成的名字。
她多希望,他會突然出現在自己面前,將她從這個惡魔的欺負中救出。
淚水朦朧的模糊了她的視線,言歡閉著眼,她只感覺身上的重量猛地消失。
緊接著耳邊傳來風速的冷意,血肉撞擊聲,聽得人心驚膽顫。
「陸勵成你發瘋了是不是!你竟然動手打我!」
蘇戚威被毫無防備的一拳給揍得鼻血直流,他站穩身見到揍了自己的人,憤怒的叫囂起來。
言歡聽到陸勵成那三個字,猶如黑暗中一下被照亮。
她猛地睜開眼,帶著淚水的眼驚愕又感動的盯著那個一臉冷峻的男人。
她咬著唇,委屈難過的一下就跑到了陸勵成身旁。
「誰教你欺辱女生!我是這麼教導你的?還是你爸媽忘記了教你?要不要我替他們好好教訓教訓你!」
男人挽起自己的衣袖口,露出了那堅實遒勁的手臂。
「陸勵成,你可是我姐夫,你為了一個這樣的賤女人動手打我,你忘了你答應過我姐臨死前的事了嗎?」
他眯著眼,危險肆意凌掠。「如果不是因為你姐,你以為還能讓你活著出去?還不給我滾!」
「不能放他走!陸勵成,如果這次輕易放了他,下次他還會找我麻煩……」
「我讓你滾,快點滾!」
言歡的話被男人的怒吼淹沒,也打斷了她想要討回的說法。
她在他心中,或許是存在著。可是,她追究比不上蘇顏的家人。
他到底是有多不在乎,才會如此輕易放走了一個差點欺辱了她的男人。
或許她的清白,不過就是團空氣,無關緊要。
她甚至在想,如果她真的被蘇戚威霸佔欺凌了身子,陸勵成是不是也會放了他而讓她背負了這身骯髒。
原來,一切的一切,都是她太過自以為是。
其實,她在他心裡什麼都不是!
言歡嘲弄的扯了扯唇角,她失望的睨了男人一眼。
轉過身,她扯著譏誚的弧度,拔腿就從這個令人窒息的地方逃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