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容瑾

  中心醫院。


  煙塵經過檢查后，準備立刻進行手術。


  郁琛穿著白大褂走了過來，手裡拿著一份資料，他是煙塵的主治醫師。


  「簽個字吧。」


  薄惑接過了文件，望了一眼——


  T12椎體，右側椎弓板骨折。


  兩側少量胸腔積液。


  ……


  簽完字后，郁琛的表情才微微的動容了一下，他望著薄惑，目光澄澈：「你放心吧，煙塵在我手上，不會有問題。」


  薄惑點點頭，望了一眼即將進入手術室的人兒。


  郁琛離開后十分鐘，手術室的燈……亮起。


  蘇九九陪同薄惑在門外守著，薄惑至始至終沒有跟蘇九九說過一句話。


  蘇九九小心翼翼的望了一眼薄惑，想要解釋什麼，可是薄惑看起來並不想聽她的解釋，她絞了絞手，掀唇：「薄惑，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到……」


  話還沒說話，薄惑淡淡的卻極其鋒利的眼神就掃了過來……


  蘇九九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她從薄惑的眼中看到了不信任。


  女人的第六感是很強的，很多事情也是有跡可循的，所有的馬腳都會露出，所有的痕迹都是線索。


  蘇九九的眼眶已經微微的打濕了，她雙目紅彤彤的，抓起了薄惑的手，放到了自己的心臟處：「薄惑，我發誓，我沒有害小煙塵，她才這麼小，我怎麼可能會害她？」


  薄惑不著痕迹的擺脫蘇九九的手，說道：「事情我會查的清清楚楚的。」


  「那就好那就好。」


  蘇九九擦乾了眼淚，才重新開始等待。


  手術室的燈一直亮著，而薄惑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那一處光亮。


  蘇九九似乎已經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她站了起來，對薄惑說：「我去倒杯水喝。」


  薄惑沒有理她。


  等蘇九九回來后，手中也幫薄惑拿了一杯水，薄惑沒有接，他的心思已經全部系掛在了躺在手術室里的人。


  蘇九九目光有些怨念，她望著薄惑不要的水，手已經捏的將滿滿是水的塑料瓶變形了。


  ……


  大約幾個小時過去了。


  月亮慢慢代替了太陽，天邊的顏色好看的讓人難以置信，走廊也亮起了白燈，而手術室內的燈卻依然在。


  微風襲來，蘇九九裹緊了自己的衣服，而薄惑保持著一個姿勢一下午了。


  「噔。」


  手術室的燈滅了！

  薄惑站了起來，蘇九九也緊隨著站了起來——


  郁琛首先出來，他雙手全是血，衣服的前面也沾染了不少，薄惑望著那一灘灘的血，目光有些冷。


  「一切成功。」


  郁琛面色溫和，說出了這四個字。


  而蘇九九鬆了一口氣，薄惑卻乾澀的說了兩個字：「謝謝。」


  由於很久沒有進水，薄惑的唇邊已經裂開，開口的時候甚至滲出了血絲。


  郁琛挑眉，薄惑不像那種任何事情都會說「謝謝」的人，他專制，能力卻沒有問題，所以人人懼他，畏他，卻又貼心的服從他。


  這個人永遠理智，永遠成熟。


  煙塵被護士們推了出來，直接進入了重症監護室。


  薄惑與煙塵僅僅一玻璃之隔，裡面精準的儀器都在反映著煙塵的身體狀況。


  郁琛走到了他的身後，說道：「能不能醒來，就看今晚了。」


  薄惑手碰到了玻璃，像是在撫摸煙塵的臉，他緩慢的啟唇：「煙塵，你的命是我給的，自然也是我才能收。」


  「現在，我要你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