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4章 老虎
「倒也是！」顧振翊深以為然，「不過孝順丈母娘是遠遠不夠的，我必須對她女兒也更好一點，是不是？」
岑佳寧往後退一點，盯著他看：「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對她女兒好一點！」顧振翊猛地往下一壓，將她狠狠壓在身下，「讓我先好好疼愛的她的女兒。」
……
岑佳寧早上起床的時候腰有些酸，因為她的傷勢，昨晚顧振翊還是很小心的，雖然簡芷安早幾天就說過她的傷已經沒有大礙，也不影響夫妻生活，不過顧振翊還是忍了好幾天，一直忍到昨天晚上。
岑佳寧傷好第一件事就是回公司上班。
倒不是她工作狂，只是她覺得顧振翊說的話也對，像她這樣性格的女人，如果整天待在家裡，還真的是要待出毛病來的。
再說了，她剛剛重新掌管了國洋和G.V，音樂節是她接的第一個大項目，她也想立刻做出一點成績來，畢竟老員工對她信任有加，可這幾年公司也招了不少新人，她還是需要建立一下自己的威信的，省得到時候政令不達，管不住那幫年輕人。
老莫對她的到來表現出無限的欣喜：「岑總啊，你總算是回來了，你再不回來，我家那口子都要跑到公司來跟我一起住了。」
岑佳寧大笑：「嫂子倒是哪兒都能安家啊，這樣的女人多好，能陪你一起吃苦。」
老莫嘆口氣：「你真是太抬舉她了，她是氣我天天加班不回家呢。」
「怎麼，傅總對方案不滿意？」
老莫摸摸頭：「哪兒啊，我覺得他大概是對我不滿意吧。」
「怎麼說？」岑佳寧有些不解。
「方案他看得七七八八了，那是岑總你一直把關的，能差到哪裡去啊，大多數都通過了，現在就是改一些小細節，可是這傢伙不知道為什麼總喜歡在下午打電話過來，改的呢，也都是些小細節，就是很繁瑣，這案子一直都是我跟進的，很多細節上的時候那些小年輕也不知道，最後只能我親自一樣樣來改，最後那些細節圖都是我的事了，你應該知道，這些本來是好幾個人一起合作的，我一個人做，當然要加班了。」
岑佳寧笑：「看來我得找傅總好好談談了。」
「真的得好好談談，他倒是找我談過幾次，我沒好意思說這個問題。」
「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岑佳寧好笑地看著他，「你平時在我面前不是挺能說嗎？」
「那怎麼能一樣？」老莫嘆口氣，「岑總，說句不好聽的，我就是看著你長大的，咱們算是半個自己人了，什麼話啊，都是敞開了說，我跟人家傅總又不熟，你把我派出去，我首先得代表你的顏面吧，其次，他也算是個我半個領導了，有些話不是不方便說么，你和他是平等的關係，只能你說最方便的。」
倒確實是這麼個理。
岑佳寧清楚，老莫在職場混了這麼久，老早是個人精了，各行各業都看得特別清楚，所以聽他一席話，還真是能勝讀十年書的。
「好，我會跟禹丞談一談的，這些細節問題，我看看能不能分散點人手做，或者讓他早點通知，日期也越來越近了，我們的方案既然基本通過，也沒必要總是在小細節上做文章。」
「要我說呢，還是岑總英明。」老莫豎起了大拇指，「老岑總在天有靈，看到女兒這麼出息，肯定會特別高興的，我跟傅總也提過，說你們父女倆感情特別好。」
岑佳寧愣了一下：「禹丞問你我爸爸的事了嗎？」
「也不算問吧，就是問了一下老岑總在的時候公司的一些經營情況，結果聊著聊著，我們倆就聊開了，家長里短什麼都聊，不過你放心，沒什麼隱私的話題，就說老岑總啊，以前老帶著你到公司玩，我們公司一些老員工都挺喜歡你的，後來你長大了，接管了公司，能力也放在這裡，把公司也打理得有聲有色的，就是我們怎麼都想不明白，老岑總怎麼就會想到把公司交給你那個才十幾歲的弟弟呢？」
岑佳寧嘆口氣：「老莫，不是跟你說了么，不要提這件事了，事情都過去了，我爸爸也不在了，翻舊賬也沒意思了，現在公司已經到我名下了，雖然有些波折，但過程怎麼樣不重要了，至少現在結果是好的，國洋還在，爸爸的心血都還在。」
老莫點點頭：「是啊是啊，都過去了，不過岑總那麼聰明一個人，對著自己的老婆兒子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其實你弟弟從小我就看著不像個好東西，你爸爸也不是很喜歡他啊，而且你爸爸既然能在廣告公司並不流行的年代選擇開了一家國洋，也不是那麼傳統的人，怎麼就把遺囑寫給兒子了呢……」
「老莫，莫叔……」岑佳寧哭笑不得地打斷他，「不是都說不說了么？」
「對對對，不說不說！」老莫發現自己確實說得有些多，「那我先走了。」
岑佳寧忽然想到什麼：「對了，這些事，你跟傅總說過嗎？」
老莫愣了一下，想了想：「說了一嘴巴，應該……可能，大概，也沒有說很多吧！」
岑佳寧在心裡翻了個大白眼，老莫雖然是個人精，把職場看得透透的，但就是管不住這張嘴，遲早要給他惹禍！
「我想你和傅總這麼熟，說這些應該也沒問題吧？」老莫見她臉色不太好看，忍不住小心翼翼地問。
岑佳寧笑了笑：「說都說了，覆水難收，沒事，禹丞是我朋友，他不會亂說的。」
「那就好，那就好！」老莫鬆口氣，趕緊跑了。
岑佳寧看著他離開的方向發愣。
得了，反正說都說了，再說好像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事，現在國洋還是在她手上，這就行了，至於王佩琴母子兩個人，到底過得怎麼樣她早就已經不關心了。
話說回來，記者招待會以後，岑佳俊好像就再來沒來找過她麻煩，想必，人的臉皮就算再厚，應該也是有一定限度的，想必他應該也知道自己掀不起什麼風浪來，偃旗息鼓了吧？
現在最頭疼的怕是只有水希明了，也不知道他在被關緊閉之前到底給外面那些人下了什麼死命令，具體那些人要對付她到什麼程度才會收手，還要對付多少人？
這些，她和顧振翊都一概不知。
恐怕就是讓管奚找人去調查，也查不出個所以然來吧？
不過沒想到顧振翊另外有法子。
「我找人調查過了，我舅舅在見我們之前，倒是見過兩個人，這兩個人確實也有些黑道背景，但是不明顯。」顧振翊很快帶來消息。
岑佳寧愣了一下：「之前你從秦局長那裡問來的不是劉總和張總么，你不是說這兩個人身家清白？」
「清白個屁！」
「……不許說粗話，教壞兒子了！」岑佳寧提出抗議。
顧振翊倒是不以為意：「沒辦法，這幾天跟巴頌將軍的人待久了，他們是軍方的人，難免喜歡說粗話，被傳染了。」
岑佳寧吃了一驚：「你又跟他們聯繫上了？」
「對付黑道，還是他們最有經驗。」顧振翊笑，「你放心，我跟巴頌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他不會嫌我煩的。」
「我是怕他嫌我煩。」岑佳寧有些汗顏，「我聽管少說，你以前從來沒找過他幫忙，自從認識我以後，你都找了他兩回了。」
「他欠了我人情，當然是要還的，如果不還，他會內疚一輩子的！」顧振翊笑。
呃……
「對了，總聽你說巴頌將軍欠你人情，可他這麼大一個掌管金山角，黑白兩道通吃的大哥，怎麼會欠你人情？」岑佳寧對當年的事情有些好奇。
顧振翊笑著摸摸她的手：「我不想撒謊騙你，不過這件事我答應就算身邊最親近的人都不說的，只能由我一個人知道，我得守信用。」
那倒是。
岑佳寧只能暫且收起好奇心：「所以你查到那兩個所謂的正當商人是跟黑道有聯繫的嗎？」
「沒錯，已經查實了。」顧振翊點點頭，「這兩個人，連警方都沒有懷疑他們，沒想到他們居然有黑道的底子。」
「是嗎？」岑佳寧深吸口氣，「藏得好深啊。」
「確實深，而且這幾次出事，不管是你也好，何長風以及他即將新娶入門的老婆也好，出事的時候，這兩個人都還在正常做生意，甚至沒有找到他們跟什麼人接觸的線索，你要知道，我通知了秦局長以後，警方一直派人盯著他們，每一個和他們接觸過的人，警方都沒有放過。」
岑佳寧有些頭疼了：「沒想到你舅舅找到的人這麼難對付，當年竟然還被你送進了牢房，你也是挺厲害的。」
顧振翊冷笑一聲：「我能把我親舅舅送進牢房，自然也可以把這些人一個個都送進去，敢在老虎頭上拔毛，就得試試自己夠不夠分量！」
岑佳寧被逗笑了：「看你細皮嫩肉的樣子，從哪兒看都不像是老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