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就隨口問一句,你就這般懟?
太子聞言,立刻板下了臉,面色不悅,「你是當朝公主,更是南趙國女子的表率,你要不顧皇室威嚴像潑婦一樣與人罵架?」
十公主見哥哥動怒,趕忙解釋,「我……我只是說說而已,」眼珠子轉了一下,「如此說來,大皇兄認為琉璃是潑婦了?回頭我告訴琉璃去。」
太子臉都白了,「別!葶葶別鬧,葉琉璃可不是我們能惹的。」
十公主陰險地笑了,「原來大皇兄也有怕的人吶。」
太子尷尬地乾咳兩聲,「瘋狗誰不怕?」
實際上十公主也是開玩笑的,她自然不會讓自己哥哥引火上身,「不過話說回來,我好希望葉琉璃能留在京城啊。」
太子若想到了什麼一般,雖然未回答,但眯著眼,勾了下唇角,十公主並非發覺。
……
車隊很快便從相府回了皇上御賜的賢王府。
東方洌和葉琉璃兩人回了房間后,葉琉璃將外人遣散,關了房門,急急問道,「事情是真的嗎?她……不,是我真的被害過?也就是說我記憶喪失是有原因?那喜娘抓沒抓到,喜娘招供了幕後黑手嗎?」
東方洌嘆了口氣,「琉璃你別急,我慢慢和你說。」
「好。」雖然這般回答,但如何不急。
「喜娘抓到了,關押在天牢,但當夜卻被毒害而死,」東方洌的面色陰沉,「兇手未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葉琉璃冷笑,「能在天牢肆無忌憚殺人的,怕也就宮中的那幾位吧?皇上是否懷疑二皇子?」
「我不知。」東方洌垂下眼。
饒是自認精於洞悉,但東方洌依舊無法揣摩偷皇上的心思,他從前了解過帝王術,而令人無法揣摩,便是其中之一。
若一國之君的心思能被人猜出,其後果不堪設想。「心肝兒,你真有先見之明,」葉琉璃跑到東方洌身上蹭啊蹭,「就按照你的辦法,以後只要我碰見險情,咱們就第一時間告訴皇上,更要使勁宣揚開,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有人要害我,眾目睽睽之下,我倒
要看看他如何下手。」
東方洌點了下頭,「沒錯。」
葉琉璃越想越得意,「照這樣發展,不僅二皇子不敢對我動手,其他人也不敢動手了罷?只要動手,我們成親當天的事故也要扣那人頭上。」聲音一頓,想起了一件事,「哎呀,心肝兒,我突然有個主意。」
「什麼主意?」
「我們明天早晨就入宮如何?我要抱著皇上大腿猛哭,我要讓他派大內侍衛來保護我,我要讓二皇子活活氣死。」
「……」
「怎麼,你不樂意?」葉琉璃投去不悅的眼神。
「樂意,樂意。」東方洌心中暗道,誰氣死都行,只要別將琉璃的怒火引到他身上就行,他……扛不住的。
一晃,已過了午時,葉琉璃肚子咕咕叫了起來。
兩人趕忙吃了這介於午飯和晚飯之間的一頓飯,用完了晚膳,已臨近傍晚。
東方洌在京城人本就沒什麼交際,更是婉拒了大小應酬,只留在王府貼身保護葉琉璃。
兩人又開始上演了在溱州甜膩的一幕,葉琉璃為東方洌講了自己在相府的所作所為,後者更慶幸自己沒得罪葉琉璃,自是不說。
是夜。
兩人梳洗過後,折騰了一些少兒不宜之事,便在香香暖暖的被窩裡睡了。
然而,窩在東方洌懷中的葉琉璃卻怎麼也睡不著,腦海中時不時閃過一個身影,一個黑乎乎的身影。
東方洌敏銳地發現,睜開了眼,「有心事?」柔聲問。
葉琉璃未馬上回答,一雙不濃不淡的柳葉眉緊緊皺著,突然猛地坐起,「對呀,我現在已經堂而皇之的『失憶』了,還怕個毛線?」
「琉璃,你到底怎麼了?」東方洌也坐了起來。
葉琉璃主意已定,狠狠點了下頭,拉住東方洌的手,「心肝兒,你還記得剛剛我給你講,在相府碰見個瘋婆子戴嬤嬤嗎?」
「記得。」東方洌答。葉琉璃滿臉的自責,「雖然我喪失了記憶,記不得戴嬤嬤了,但按照相府下人的說法,戴嬤嬤對我有養育之恩,如果沒有戴嬤嬤照顧我到十一歲,我怕是連活都活不下來的。她瘋了、我失憶了,兩人也許再
無交集,但今日卻偶遇,也許是緣分吧。如果不是我,她還能通過狗洞回相府休息,但今日一鬧,那狗洞怕是被填上了,寒冬臘月卻不知戴嬤嬤在哪過冬,我不能不管。」
葉琉璃心底刺痛刺痛,卻不知是不是這身體本身所攜帶的情感。
東方洌暖暖一笑,「無論外人如何評價你,我卻知曉你的善良。」
葉琉璃被說得窘迫,「善良不善良無所謂,別是聖母就行。」
「聖母是什麼?」東方洌不懂。
「你可以理解為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
「那你為何不願當菩薩?」東方洌不懂,畢竟在他的印象里,許多夫人小姐都喜歡別人稱其為女菩薩。
「你怎麼那麼多為什麼?你是十萬個為什麼?」葉琉璃翻了個白眼。
為什麼不願意當聖母?因為聖母一詞已被現代人玩壞了,好好的褒義變貶義了。
東方洌見葉琉璃這就向床下爬,不解道,「明日再尋不行?天色這麼晚上。」
葉琉璃瞪了一眼,「真是朱門酒肉臭,你就不想想這大冬天的露宿街頭會不會被凍死?」
東方洌十分委屈,「我就隨口問一句,你就這般懟我?」
葉琉璃這才發覺自己走火了,趕忙撲上去,香吻和不要錢似得向東方洌的臉上貼,「我錯了,我的小心肝兒,今天我在相府戰鬥得熱血沸騰,回了家還剎不住閘,委屈你了,我親親你賠禮道歉。」東方洌哭笑不得,因為這鋪天蓋地的香吻,竟蠢蠢欲動,想將某人再按床上這樣那樣一次,然而還是推開了她,「罷了,我大人有大量不與你計較,快穿衣服吧,趁著剛入夜我們去找人,否則即便凍不死、
凍出一場大病,老人家的年紀只怕是受不住的。」實際上,東方洌並非真是寬容大量,而是對葉琉璃深深的內疚,在這內疚之下,他什麼都願意為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