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 孝順的周太太
第463章 孝順的周太太
清晨,空氣里瀰漫著破曉時的寒氣,也充斥著鑼鼓喧天的喜氣。
周安洗了把臉,甩了甩腦袋,讓自己趕快清醒過來。
昨天晚上,宴席之上,當時他被在座的各位長輩一人敬了一杯白酒,直到現在還沒有完全清醒。
周安自認為酒量了得,但面對東北老爺們的時候,還是有著天與地一般的差距。
幸好侯林攔住了他的那群哥們,加之小舅子侯俊達替他擋下酒,否則今天能不能爬起來都是個問題。
小舅子看似放浪形骸,其實是個胸中有數的人。
一見周安有些喝不下了,侯俊達立馬接下了酒,和一堆長輩拼了起來。
「一群酒蒙子。」望著自己女婿那蒼白的臉色,劉淑華一個勁心疼,一邊輕拍周安背部,一邊沖著侯林責怪道,「幹啥啥不行,喝啥啥得勁,你們不喝那點比酒能死啊?自己喝也就算了,還拉著小安一塊兒,喝死你們得了。」
「不怪我。」侯林撓了撓後腦勺,「他們向小安敬酒,我又管不了,我總不至於不讓人家敬酒吧。」
「要怪就怪小安,誰叫你買了那麼多好酒,他們一群土包子哪裡見過那麼好的洋酒,控制不了自己,伱買點二鍋頭讓他們自己一邊喝去,絕對不向小安敬酒」
說到這,侯林身子一拐,躲過了飛來的一腳,以一種無可奈何的語氣說:「今天好歹是大喜日子,收斂下自己脾氣,你就別揍我了。」
他話還沒說完,劉淑華就沖著他而來。
這生活簡直沒法過了。
面對劉淑華那彷彿太陽般目光,侯林嘿嘿一笑,隨即轉身離開。
惹不起,他就躲唄。
閨女的良辰吉日挨一頓揍,有些丟人了。
「媽別生氣。」涼水順著臉頰滑落,在冷水刺激下,他終於清醒了,輕聲說道。
劉淑華遞上毛巾,滿是心疼:「我沒生氣,只是很煩你把爸這個人總是那麼弔兒郎當。」
周安在擦拭著臉,劉淑華整理著他的西服,就像陸玉蘭那樣,為他系好領帶,拍了拍胸膛,上下打量,臉上有著止不住的笑意。
對於女婿,她滿意得不能再滿意。
對於自己女兒,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她一直認為,在當今世界中再找不到人比她這個母親更愛侯夢婷的人了,沒想到世界上真的有比她更喜歡侯夢婷的,願意一輩子對女兒好。
「媽你放心,我一定對侯夢婷好,絕對不讓她受到半點委屈。」周安想了想,認真說道。
「是你不讓她受到委屈,還是她不讓你受到委屈?」劉淑華歪了歪腦袋,戲謔回應,拍了下他胳膊,繼續說,「不用向我承諾什麼,承諾太過於輕浮,你所做的一切足夠讓我了解你的為人。在世界中沒有人比你更愛婷婷,願意包容著她。」
「媽該謝謝你,幫我處理了一個大麻煩。」
周安心中想了很多,本想說出口,但在劉淑華一番話之下,顯得有些做作了。
他臉上浮現微笑,不緊不慢說:「謝謝媽。」
劉淑華擺了擺手,隨即去處理其他事情,周安向侯夢婷的閨房而去。
此時此刻,侯夢婷坐在梳妝台前,幾位閨蜜正給她化妝。
見到周安進來,相互對視了一眼,隨即離開房間,將房門關了上去。
留給他倆一個單獨的空間。
「周太太,你真漂亮。」
今日的侯夢婷身穿一襲白色的婚紗,看起來非常高雅迷人。
她的頭髮被精心地梳理成一個漂亮的髮髻,上面插著一顆閃閃發光的鑽石髮夾,讓她看起來更加精緻美麗。妝容十分精緻,眼妝尤其突出,讓她的眼睛看起來更加明亮動人。
她散發著一種優雅的氣息,讓人不由自主地被其吸引。
「哦。」侯夢婷癟了癟嘴。
「不開心?」
「嗯。」
「為什麼?」
「嫁給你。」望著周安那吃癟的面容,侯夢婷一下噗嗤笑出聲來,一雙水汪汪的眼睛便如要滴出水來,「周先生你不愛我了,居然不了解我心裡在想些什麼。」
「你想去死。」周安翻了白眼。
隨即坐在她一邊,牽起那雙白皙而滑嫩的巧手,掰了掰手指,發出清脆的響聲,回蕩在整個房間之中,十指掰完之後,他又掰對方手腕,掰了半天,始終沒有發現聲響。
見此,侯夢婷牽著他的手腕,輕輕一使勁。
啪!
他的手腕倒是響了起來,頓時感覺手關節一陣疼痛,倒吸了一口氣。
「疼!」
「我就不疼了是吧?」
「我掰你手指是在告訴你一個道理。」
「什麼道理?」
「十指連心。」隨即周安認真而嚴肅解釋道,「你和岳父岳母之間是有著血脈的聯繫,他們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任何人和事物不能將你們分開,即使嫁出去,你也是侯家的一份子,沒必要戀戀不捨」
出嫁一別,雖然還會再見,卻不單單隻是媽媽的女兒了,從此為人妻母,也要做別人的太太和媽媽了。
脫離了父母的懷抱,每個女人都會難捨難離。
侯夢婷也不例外。
儘管劉淑華經常警告,訓斥,甚至揍她,看不慣侯林放蕩不羈的樣子,也時常花費管著侯俊達,浪費精力和心血,但是他們總歸是她在世界的親人,生活了二十多年。
突然之間的分別,換誰都不會那麼瀟洒。
聽到周安安慰,侯夢婷俏臉不舍稍減了幾分,雙目如同鳳眼一般,直勾勾盯著他,放射出光芒。
周安繼續說:「再說了,我們不是約定好了嗎。結婚之後,你爸媽也要搬到魔都,和咱們一起住,又不是再也不見面了,要不然我買那麼大的房子幹什麼?到時候就怕你不願意和岳父岳母住。」
「誰說的,我很有孝心的好不啦。」侯夢婷的失落一下子消失殆盡,微微挺直了嬌軀。
「就你這德行,住在一起,三天不挨兩頓揍算我輸。」
「你」侯夢婷瞪大了眼睛盯著他,頓時愣住了,彷彿在思考些什麼,忽然間泄氣了,猶豫了下說道:「咱們商量一下,要不還是別和我爸媽住一起,哪有老丈人、丈母娘和自己女婿住一起的道理。」
周安注視著那張精緻到完美的容顏,不由感慨道:「周太太,你太孝了。」
啪!
一聲清脆聲音,侯夢婷又給他另一隻手的關節掰響了。
「周先生,你陰陽怪氣我。」
時間悄然流逝,慢慢快到吉時了。 金燦燦的朝暉,漸漸染紅了東方的天際。
侯俊達背起侯夢婷往車上走去。
本來向菁、左詩雪、易雅欣三人準備了堵門遊戲的,刻意為難周安,不過侯夢婷以一敵三,在閨房中,一個人將三位閨蜜按倒在床上,不得動彈,加之周安威脅和使用鈔能力,策反了向菁。
三人瞬間起了內訌,周安輕而易舉接到了侯夢婷,隨即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叫鄧恆濤趕緊開車。
渣男一踩油門,隨即離開院子。
「向菁你」望著遠去的婚車,左詩雪一手叉腰,一手指著閨蜜太陽穴,想說什麼,又被氣昏了頭腦,「我們準備了那麼多,你居然讓他那麼輕易離開,你有那個大病。」
「我認為周安說得挺對的。」向菁回道,「冤冤相報何時了,今天我堵了他的門,以後他肯定不會放過侯俊達的。」
「喲,還沒嫁出去呢,你就開始操心婚禮了,向菁你可真不要臉。」易雅欣也是有些氣憤,雙手抱胸,「你用下腦子行不,侯俊達是周安小舅子,他怎麼會去阻攔侯俊達。並且,堵門是女生進行的遊戲,而不是男生。」
「哦。」向菁瞭然,「難怪我感覺怪怪的。」
對於如此糊裡糊塗的閨蜜,左詩雪和易雅欣相互對視了一眼,一齊拍著額頭,深深嘆了口氣。
本來想整下侯夢婷的,沒想到還是被算計了。
隨即上車,一同離開莊子。
望著那一排高貴而優雅的勞斯萊斯消失在視線之內,莊子里眾人終於回過神來。
「嘖嘖嘖,老侯家閨女是嫁對人了,後半輩子享清福咯。」
「他閨女從哪裡找的女婿,我也想找一個。」
「酒品見人品,那個叫周安的小夥子著實不錯。」
「確實,那麼有錢卻不心高氣傲,昨晚一個勁叫我叔叔,謙虛得我都不好意思。」
「你們說周安多有錢?」
「至少九位數吧。」
「九位數?哼,再加個零。」
「媽耶!那得多少錢啊,應該能砸死我吧。」
一水大勞行駛在公路上,奪了路人眼球,紛紛為之驚嘆。
一排婚車來到機場,下了車,他們一行人迅速進入機場,過了安檢,隨即起飛向川省而去。
上了飛機,侯夢婷給他鬆了松領帶,她曉得周先生很少戴領帶,有些不適應。
周安對她回了個微笑。
川省今日是春光燦爛,陽光明媚。
老天爺似乎也在為自己私生子的婚姻而助力。
下了飛機,機場外邊也是一水大勞,經過長時間奔波,終於趕在十二點之前到達了桃花鎮,周家門口。
門口站了許多人,駐足圍觀。
江天磊帶領一群熊孩子堵在前方,趁火打劫,伸手索要紅包,不然就不準走。
周安剮了熊孩子一眼,一邊給紅包,一邊心中念叨: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你小子以後結婚小心著點。
在門口好一陣子折騰才結束。
「尊敬的來賓們,大家好!在這個美好的時刻,我很榮幸地站在這裡,主持這場別開生面的婚禮。讓我們為新人的結合祝福,為他們獻上祝福的掌聲.」
婚禮主持人聲音洪亮,極為開心,甚至比二位新人還要愉悅。
他從事婚禮主持行業十多年,還是頭一次主持如此豪華的婚禮,大大落落,出手闊綽。
望著台上的周安,臉上洋溢著燦爛笑容,鄧恆濤深深吸了口氣,好似感慨一般說:「安哥結婚了。」
「怎麼?難以置信?」一邊袁玉撫摸著肚子。
「是的。」鄧恆濤點了下頭,「我太了解他了,對愛情有著近乎瘋狂的偏執,他不喜歡的女人,即使送上門,也會一腳踹開,寧願孤獨一輩子。而如今也會結婚,一切好似如夢似幻一般。」
「一個痴男,一個渣男,我都不知道你倆如何玩到一塊兒去的。」袁玉柔聲細語。
「緣分唄。」鄧恆濤回答,「當初在大學中,安哥是校草級別人物,有很多女生追求他,包括我喜歡的一個女生也喜歡他。不過他都嚴詞拒絕。當時給我打擊壞了,我頭一次遇見安哥那樣的人。」
「我不相信一個既帥氣又有錢的年輕人生活會那麼清淡,我想方設法帶他去夜店,見識漂亮美女,拆穿他的面具,不過都沒有奏效。經過長時間接觸,我才突然發現世界上確實有那種為愛情奮不顧身的人,也確實有愛情存在。」
可氣的是,鄧恆濤每次帶周安去夜店,周安一直和陪酒妹子聊愛情,關於愛情的理解,有時候聊到妹子一臉後悔,懺悔自己背著男友來夜店上班。
當時給鄧恆濤氣慘了。
「你呢?」袁玉歪著腦袋問道。
「什麼?」
「你有愛過的人嗎?」
「沒有。」鄧恆濤回答。
「我覺得你愛我。」袁玉深深地凝視著他。
「我覺得你腦子有病。」
「哎,我倆好歹結婚了,馬上要生小孩了。」袁玉蹙起眉頭,有些不滿,「無情無義的男人,你偏偏我行不。」
鄧恆濤翻了個白眼,說道:「只要你信一個渣男的話,那我就愛你。」
「嘻嘻!」聞言之後袁玉雙眸眯成一條縫,笑開了顏,以一種得意的語氣說道,「你確實愛我。」
「哎對對對,你說得對,我愛你。」鄧恆濤懶得和她較勁。
「你說過,自己從沒對任何女生說過愛這個字,除了我。」
鄧恆濤一下子愣住了,很快反應過來,結結巴巴說:「我只是只是只是」
肚子里有很多辯解的話,但好像都些不太對勁。
「只是什麼?」袁玉問道。
鄧恆濤卡了許久,彷彿發泄似的罵了一句:「曹!」
袁玉笑得極為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