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夜

  第292章 夜


  夜深人靜,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


  隨著周安一批人最後離去,忙碌多天的鄧家終於清閑下來。


  章明潔望著那車影消失在視線,臉上還是蕩漾笑意,眼睛眯成一條縫,欣喜情緒溢於言表。


  漸漸轉過身來,看了看袁玉,正式成為鄧家兒媳婦,相貌精緻,秉性溫柔,對寶貝兒子體貼入微,這樣的媳婦真好。


  「小玉天有點冷了,別感冒了。你進去吧,要照顧好身體。」章明潔拍了拍兒媳婦手,關心說道:「我叫人給你煮了碗湯,睡前喝了睡眠質量高。」


  「謝謝阿姨。」袁玉從遠方收回視線,下意識回道。


  「還叫阿姨呢?」章明潔微微皺了皺眉頭,一副不高興表情。


  「媽。」袁玉也曉得稱呼錯誤,隨即改變。


  「哎!」


  聞言后,章明潔心中猶如吃了山楂一般甜蜜,回應得清脆而響亮。


  多少年來的夢想終於實現,激動情緒可想而知,這世上還有個人稱呼她為媽。


  再過大約十個月,不對,九個月,就要和寶貝孫子見面,鄧家即將發揚廣大。


  「小濤睡覺喜歡踢被子,你晚上多注意點。」章明潔猶豫了下說:「要不換個房間?」


  為了孫子,只能暫時委屈兒子。


  如今章明潔心中,袁玉排第一位,關係全家大事。


  「媽,沒事的。」袁玉淡淡笑了笑,「他會照顧好我的。」


  「好!」


  章明潔點點頭,隨即打消腦海念頭,洞房花燭夜讓二人分床而睡,影響雙方感情。


  袁玉端著兩碗清湯踏進房間,中式婚房,酒紅色婚房,白熾的燈光,在凸顯婚禮喜慶氛圍的同時,又略顯簡約和高雅。


  在這溫馨氛圍下,一陣陣凄厲的慘叫聲回蕩於房間中,語氣中充斥傷悲。


  只見鄧恆濤坐在沙發上,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按摩腳底:「啊—啊—啊!」


  「左詩雪那老女人,以後她結婚的時候,我必百倍奉還。嗯就目前形勢來看,那女人很難結婚,這可咋辦啊。」


  「伱少去招惹雪兒不就得了。」袁玉將湯放到桌面,「雪兒不是那種小氣的人。」


  「切!」鄧恆濤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一蹦一跳地跳向桌前,「那女人單身太久,單身成白痴了,一天天找我麻煩,不久和她閨蜜談了場戀愛嘛.,算了,不說了。」


  「嘖嘖嘖,你可真是個大情種啊。」袁玉一邊喝湯,一邊說話,語氣帶著嘲諷。


  忽然間似乎想起什麼,放下勺子,一雙水靈靈的杏眼凝視著自家丈夫,開口問道:「對了,你這段時間有和其他漂亮小妹妹『深入接觸』嗎?」


  「關你啥事?」鄧恆濤喝湯動作停頓不到一秒鐘,直接懟道。


  「我現在的身份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了解下丈夫日常是妻子的責任。」袁玉擦了擦嘴巴,「說說嘛,好奇。」


  「你認真的?」


  「當然!」


  鄧恆濤端起碗,一口將其喝完,打個飽嗝,眼睛眯得狹長,閃爍著光芒。


  「那好,我就說說,希望你別後悔。」鄧恆濤端正坐姿,「這一個月來,我和將近三十個女生打撲克,個個身材比你好,外貌比你美,天生大長腿,甚至還有高學歷,清北畢業。」


  「怎麼樣?是不是有點傷心?這可不怪我,我倆可是約法三章的。」


  他一邊說著話,一邊晃了晃紅一塊紫一塊的右腳,語氣中帶著明顯的得意。


  「嘿嘿!」袁玉淡淡一笑,以一種閑話家常的態度問道:「我怎麼聽說某人一個月來光和不同女生見面,卻一直『捨不得』下手,甚至為了躲避異性,竟然跳海。」


  「問你個問題哦,你說一個大男人和美女異性同處一室,卻安然無恙,你說那男人是太監,還是太監,亦或者是太監。」


  「.」鄧恆濤有點尷尬,「你監視我?」


  「那你點破事還需要監視?隨隨便便找個人問問全了解了」袁玉眼皮子一翻。


  隨即雙眸緊盯著丈夫,真是越看越順眼,不由為自己感到驕傲。


  從見面的那一刻開始,袁玉的直覺告訴她,鄧恆濤是個渣男,不折不扣的負心漢,風流多情事更是傳遍圈子。 但又同時認為,鄧恆濤婚後會有所改變,成長於鄧高家庭中,自然受到其保守觀念影響。


  老實說,蘇立輝告訴她的時候,袁玉是非常驚訝的,身處花叢,卻片葉不沾身,隨即發自內心的微笑。


  這步棋看來是走對了。


  「嗯?」鄧恆濤漸漸回過神來,有個大膽想法,眼睛有耀眼光芒,「你是不是給我下藥了?為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卑鄙!!!」


  忽然間,皺了皺眉頭,疑惑問道:「你幹嘛?」


  就見袁玉眼睛紅紅的,玉潤珠圓的淚水在眼眶打轉,那長長的睫毛掛著淚珠,猶如出水芙蓉般清麗,那淚珠彷彿留戀潔白肌膚,遲遲不肯落下。


  一副淚眼欲滴的樣子,千萬年冰山,也得融化。


  天下任何男生都無法抵抗眼前柔情女子,何況是鄧恆濤。


  「為啥哭啊?」他一下子慌了神,一邊輕輕擦拭著眼角淚水,一邊急忙說道:「身體哪裡不舒服?今天太累了嗎?是不是我說的話太過分?你別忙著哭,說話啊。」


  那關心的話,彷彿大壩鑰匙,打開閘門,蓄有茫茫多的江水瞬間飛流而下,袁玉眼眶眼淚再也忍不住,大顆大顆地落下,立即染濕那紙巾。


  聲音極具感染力,胸口似乎醞釀著的太多的委屈與無奈,在哭泣中釋放而出。


  袁玉並沒有外表那麼堅強,那些無所謂的話,只是自我保護而已。


  哪個女生願意和其他女生分享老公,老公在外面花天酒地,老婆在家裡帶孩喂娃。


  而且要承擔家中瑣事。


  別看袁玉平時坦然自若、樂觀積極,面對下屬威風凜凜,但那只是一面而已。


  作為女人,她也有柔情的一面,需要得到丈夫的安慰與關心。


  袁玉這一哭,將鄧恆濤給整懵逼了,焦急情緒溢於臉上,一邊替妻子擦拭淚水,一邊思索著到底哪裡得罪她了。


  可想來想去,都找不到自己問題。


  作為經驗豐富的浪子(渣男),深刻明白,女人是不可理喻的生物,也許簡單的一句話、一個動作就會淚眼欲滴。


  看了眼這喜慶溫馨的洞房花燭,鄧恆濤深深一嘆,大喜日子,妻子竟然哭泣。


  結婚時間好像選的不太對勁。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整間房一直回蕩著那悲中帶喜的哭泣,時間持續之長,讓渣男無可奈何。


  幸好,為了不打擾二人洞房花燭夜,鄧高和章明潔及保姆刻意安排了個偏遠房間,否則以洋房的隔音效果,鄧恆濤結婚第一晚准挨揍。


  哭泣和微笑一樣是有傳染性的,鄧恆濤實在承受不住壓力,悲傷情緒在心口醞釀:「你哭?我才是最該流淚的那一個。」


  「你說我日子過得好好的,怎麼會和你相親呢?一眼就貪戀上我的帥氣顏值,賴上我來。沒遇上你之前,我一天換一個,不帶重樣的,遇上你之後,整整小半年沒接觸過女生,小半年!!!」


  「那是一段擔驚受怕的經歷。既要上班,還得和你打『游擊戰』,哪知道還是打輸了,MD!」


  「稀里糊塗的上床,睡覺,然後懷孕,我運氣咋那麼好呢?運氣好又怎麼遇上你呢?老天爺上班也是個摸魚的貨色。」


  「更恐懼的是,我和你上床后,接觸其他女人的時候,腦中會情不自禁地想起你,瞬間慾望消失,你個女魔頭身體上折磨我,精神還這折磨我,我最近都廋了」


  越說越來勁,忽然間楞住了,因為他沒聽到那撕心裂肺的哭泣聲,緩緩抬起頭,看著那梨花帶雨的俏臉。


  倆人相互對視幾眼,袁玉隨之一笑,笑容伴隨著眼淚,有種奇特的韻味。


  「繼續說啊。」袁玉擦拭著臉頰淚水,聲音有些嘶啞。


  「說個屁!」鄧恆濤使勁克制心頭想法,暗嘆幸好沒流眼淚,否則多丟臉的,一瘸一拐地走到床邊,大聲吼道:「睡覺!」


  「你說碰不了其他女人,我想試試。」袁玉收拾好心情,一邊說話,一邊悄然脫掉那薄如蟬翼的睡衣。


  「穿上,正懷孕著呢。」鄧恆濤嘆了口氣,將其披在身上。


  「我問過醫生,前三個月可以同房,對孩子沒絲毫影響。」


  「女人,你在犯罪!」


  「來啊!」


  「曰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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