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不一樣了
第404章不一樣了
女人身子十分的纖瘦,依舊穿著白色的裙子,一頭黑髮也柔順的散落在肩上,她坐在輪椅上,視線沒有焦點的望著那些神秘詭異的曼陀羅花。
他頓足了片刻,還是走了過去,站在她身旁卻是沒有說話。
季顏似乎也沒有要說話的意思,一雙瞳眸里聚集了怨恨,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過消瘦的原因,眼睛都有些凹陷了,完全沒有了之前那樣的神采,卻也讓人看著更加的憐愛了。
「你和阿東之間的恩怨,沒必要扯到聞熙身上吧,他只是個孩子。」站了良久,方解之才開口道。
「是嗎,你心疼了。」季顏涼涼的回了一句,繼而又冷笑:「我忘記了,你一直替那個小崽子看病,肯定是看出感情來的了。」
「可是聞熙一開始就是無辜的,你當初在秦與歡懷孕的時候就不止一次的想要加害她,有一次差點還得她流產。秦與歡要帶著聞熙逃走的時候,我就在想既然你那麼不願意她們出現,那我就放他們走了好了。」
「反正戰擎東根本不在乎甚至是厭惡這對母子的,可我沒想到你竟然有派人利用車禍想要殺人滅口。小顏,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說到後面,方解之的聲音有些哽咽了。
這些事情,他都一直在縱容的,包括季顏私下裡沉秦與歡睡著時給她打的那些過量的藥水,他是個醫生,自然知道那些葯濃度過高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會給胎兒造成什麼樣的後果。
聞熙生下來的時候,加上當時孕婦本身身體各方面都不好,他也跟著體質也不好,以及那些過量的葯多少對他有影響的。
秦與歡說的沒錯,他的確是幫凶。
「夠了,方解之!你不要以為你喜歡我,你就能對我說教。就因為他是戰擎東的兒子,我要讓戰擎東為我這雙腿付出慘痛的代價!」季顏一聲厲吼,一雙眼珠子幾乎都要瞪出來了,眼裡那怨恨和仇恨完全溢了出來,將她本來的面目全數淹沒了。
她雙手放在腿上,緊緊的拽住了裙子。
她做錯了什麼,她不就是喜歡那個男人嗎,喜歡那個男人也有錯?
非要對她這麼殘忍,毀了她這雙腿,還把她丟到那種骯髒的地方,任那些噁心的男人糟蹋。
方解之皺眉:「之前我就同你說過,你做的這些他知道了絕對不會心慈手軟的。」
季顏冷笑了一聲,抬頭望著眼前的男人,望了片刻,蹙了蹙眉,聲音柔軟的說:「方解之,你不也是懦夫嗎。口口聲聲說愛我,卻在戰擎東對我這些事情的時候,就在一旁看著,你連反抗他的勇氣都沒有。」
他不是沒有勇氣,而是根本沒辦法去反抗什麼,換句話說,他知道戰擎東的勢力,他想要扳倒他們方家,對他來說簡直輕而易舉。
而起……都說種什麼因得什麼果,他也希望她能因為這件事能夠看開一些,能夠悔改。
畢竟做錯事情的是他們啊,他們確實對秦與歡做了很多過分的事情,當時一個才十八歲的女孩子而已。
「小顏。」方解之蹲下身,握住她瘦弱的手,滿是溫柔與深情:「放掉那些仇恨吧,你過的並不開心,不是嗎?和我回去,我會照顧你一輩子的。」
「會嗎,你不嫌棄我腿徹底廢了,也不嫌棄我被那些男人侮辱過?」季顏看著他,一雙眼睛有些空洞,再一看裡面全是黑色的情緒,甚至是陰毒的。
方解之看著她,有片刻的愣神,覺著此刻的這個女子陌生極了。
再也不是從前那個純真可愛的女孩子了,那個會因為他熬夜怕他肚子餓了而給他煮好吃的,會因為見到一條蟲子就嚇的跳進他懷裡的女孩子了。
「不會,你只要好好獃在我身邊,安心的呆在我身邊,做回以前的那個季顏就好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帶著笑容說。
「可我會。」季顏聲音忽地冷到了極點,眼神越發的狠毒。
她將視線又轉到了那些曼陀羅花上,似在自言自語:「我過的不好,我才不要讓那個男人過的好。我得不到的,那個賤女人也休想得到,呵呵。」
是了,不一樣了。
她已經不是她了。
方解之這一刻似乎是終於明白了,有些東西只有他一個人在堅持著,而眼前的人從開始到現在心裡都不曾又過他。
他也知道赫連唐文根本不是喜歡她,而是被她眼裡的仇恨所吸引,所以將她從地下賭場裡帶了回去。
大概是覺得有趣,所以才會答應了她所有的要求,並且給予了她物質上莫大的寵愛。
赫連唐文行事作風一向乖張詭異,如同他的性格一般。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打算將聞熙送回去了。」方解之站起身,語氣冷淡了幾分。
聞言,季顏抬頭望著他,往了片刻,自嘲的笑了起來:「我就知道,你說的什麼喜歡我的話都只是說說而已。喜歡一個人難道不該是什麼都願意為她做,不顧一切的嗎?你的喜歡可真是廉價呢,那麼捨不得我傷害那小野種?」
「季顏,你如果非要這麼認為的話,我不想多說什麼。」
「還是說,連你也變心喜歡上秦與歡那個賤人了?」
「你在胡說什麼,如果你要報復戰擎東可以直接沖著他人去,沒必要牽扯到一個小孩子。而且你現在不已經是在報復了嗎?」方解之臉色十分的難看。
「我才沒有報復他,我那麼喜歡他,我怎麼捨得報復他。」季顏又笑了起來,像是個精神失常的人,恍恍惚惚的說:「我就想看看擎東哥痛苦難受的樣子,就想看他珍視的東西被毀掉的時候,他會是什麼樣子。」
方解之:「……」
「哦,對了,你以為你能從這裡離開么?你覺得唐會放你們走,我可以讓他放你走,但是小的那個想都別想。」一個人笑了一會兒,季顏又說。
方解之推了推眼鏡,他也知道赫連唐文不可能這麼放人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