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我馬上回來!
第259章 我馬上回來!
臉色微微一變,在男人有往後退的趨勢之前獨孤鳶一把拽住了他的胳膊,露出一個惡劣的笑容:「沒玩過?嘿嘿!又不要你親自上陣,哪怕看看學學經驗也是好的嘛!」
墨夜不好再離開,只能奈著性子陪她看。
只是這種表演對於他來說,太過索然無味。
除非……換一個人。
就在這時,獨孤鳶突然皺眉,捂了捂肚子。
「我想去洗手間。」
墨夜轉眸看著她,「我陪你?」
獨孤鳶搖了搖頭,笑得有些干,「你等我一會兒,我馬上就回來。」
說完,捂著肚子急匆匆的跑了。
墨夜的目光一直跟隨著她,直到身影徹底消失在樓道拐角處,才收了回來。
嗯,鎮定心神,繼續看錶演。
而另一邊,獨孤鳶走進洗手間。
拿出包里嗡嗡顫動的手機,是小狸兒。
「喂!我說姑奶奶,怎麼這麼久才接電話?知不知道姐的時間很寶貴?多耽擱一分鐘都是要收費的。」
獨孤鳶彎了彎嘴角,一一打開廁所隔間的門,確定沒有人以後,才將洗手間大門關上,隨手摘下旁邊正在維修的牌子掛在門上。
「到了?」
「是啊!火葬場,給你十分鐘時間,十分鐘不到我可就扔下不管了啊。」
獨孤鳶看了看時間,七點四十五分,她之所以選中這傢俱樂部就是因為這裡離火葬場很近,可即便再近十分鐘也太趕了,微微皺眉,道:「八點之前,我一定到。」
說罷,在對方開口前掛斷電話。然後環目一掃,就看到了洗手間上方一個不大不小的窗口。
眼睛淡淡一眯,將長裙利落的打了個結,用巧勁在牆壁上蹬蹬幾下借力,就輕鬆攀上氣窗,躍了出去。
十四分鐘后。
軍綠色的改裝悍馬靜靜的停在烏青色的夜幕下,副駕駛位上,一身緊身作戰服的年輕女子閉著眼睛,正靠在椅背上休息,神色間頗顯疲憊。
「頭,她來了!」
後座上有人低低說道。小狸兒睜開眼,看清夜色中一身怪異打扮向這邊奔來的年輕女子,眼睛一彎,露出一個狐狸般的笑容來。
「開倉,卸貨。大牙盯著她轉帳,媽的!這麼容易的一張單子出兩百萬,我怎麼想怎麼覺得不對勁!小心別著了道!」
後座上的幾個男人聞言都點了點頭。大家陸續跳下車,有人去打開後備箱,有人拿轉帳要用的手提電腦,一系列動作有條不紊,而小狸兒卻徑直向前走去,迎上正往這邊走來的獨孤鳶。
「嗨!美女你好,很榮幸我們完成了你的任務,錢帶來了嗎?」
獨孤鳶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目光掃過後備箱,道:「人呢?」
小狸兒對手下打了個手勢,就見兩個男人從車上抬下一個長形黑色袋子。沒有人開口說要驗貨,在這種事情上,大家都默契的保持了片刻的沉默,獨孤鳶越過小狸兒的肩膀喵了一眼,然後表示沒有問題,可以付款了。
卡是剛才從墨夜身上順來的,就在進入名流一號給門童小費的時候。金色的VIP卡在烏黑的機器上劃過,發出令人愉悅的聲音,不出她所料,這張只有某些特權人士才能擁有的金卡沒有密碼,並且不設上限。
屏幕上提示轉帳成功之後,獨孤鳶微微勾起唇角,和小狸兒簡單的握了握手,目送他們跳上悍馬車離開。
車子呼嘯著駛進蒼茫的夜色中,四周寂靜下來,荒涼的曠野里,此時就只剩下她一個人,還有一具近乎半腐的屍體。
怎麼看,怎麼覺得詭異。
火葬場的工作人員已經下班了,獨孤鳶扛起屍體,腳步一沉,便穩住了身形,利落翻過高高的院牆跳了進去。
她走到鐵門前,用頭上別碎發的一根小髮夾透開門鎖,然後輕手輕腳的推開門,頓時有一股難以言喻的味道撲面而來,她知道那是屍體的味道,很多人相信風水命理,在吉日到來之前會將屍體暫時停放在這裡。
她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獨自來到這樣一個地方,做這樣一件事情,世間大概沒有大半夜一個人扛一具屍體進來火化更詭異的事情了吧!
可是她沒有傷春悲秋的時間,墨夜還在名流一號等她,她相信如果半個小時之內她還沒從洗手間出去,那個男人一定會衝進去找她的。他做事情似乎向來如此,簡單粗暴,但是很管用。
所以很快就調整好心情,動作麻利的走到仍舊燃燒著的爐前,猶豫一瞬,終究還是將冰冷的身體放下來,沒有打開看直接推了進去。
黑色的袋子在熊熊火光之中化成一團藍色的火焰,獨孤鳶站在爐口前,感覺到灼燙的溫度正在炙烤著自己的臉,清晰的痛楚像是有一萬隻螞蟻從肌膚里滲入,鑽進血管里,深入心臟輕輕啃食著。
她按住自己的胸口,眼睛酸酸澀澀,卻流不出一滴眼淚來。
她知道,毀滅了這唯一的證據,今天過後,她就真的和H國沒有一點關係了,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Y,她是獨孤鳶,以後,永遠,都只能是獨孤鳶。
夜色清冷,她望著熊熊的火光中越發旺盛飛舞的火舌,視線突然變得模糊。恍忽中似乎又看到了那個英氣勃發的女子,一身軍裝,滿面正直,站在迎風飄揚的紅旗下揚起軍禮,大聲的說著從心底深處發出的誓言。
「我志願加入H國MZ黨,擁護黨的綱領,遵守黨的章程,履行黨員義務,執行黨的決定,嚴守黨的紀律,保守黨的秘密,對黨忠誠,積極工作,為共產主義奮鬥終身,隨時準備為黨和人民犧牲一切,永不叛黨!」
永不……嘴角彎起一抹難言的苦澀,她搖了搖頭,莫名有些悵然。那些猶言在耳的誓言彷彿一把尖刀刮過心臟最脆弱的地方,在上面拉出了一條長長的口子,血流幹了,只剩下空洞洞的麻木和荒涼。
永遠,有多遠呢!
獨孤鳶閉上眼睛,碎發被風吹亂拂過臉頰,有些微微的麻癢,令人作嘔的屍焦味從火里傳來,襲上鼻尖,卻仿若一把巨錘砸下另她精神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