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要她解釋什麼?
第207章 要她解釋什麼?
到家后,霍霆琛抱著她下了車,往大門走去。
進了門,此時已經是夜裡一點多,家裡人都已經熟睡,霍霆琛也沒有驚動他們,而是抱著宴寧往樓上走。
到了卧室,他將她放下來,去取了藥箱給她處理傷口。
屋子裡一直沉默著,宴寧知道,霍霆琛既然能趕來,想必發生的事他也知道了。
然而他卻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樣的。
宴寧自己心裡一團亂麻,走神中,霍霆琛已經動作熟練的替她包紮好傷口,又去給她倒了杯水讓她喝了,然後才將東西收拾乾淨。
房間里的氣氛有些靜默,兩個人坐在那裡,什麼話也沒說。
宴寧坐在床上,房間里因為處理過傷口,還充斥著淡淡的血腥氣,霍霆琛不讓她洗澡,去打了盆熱水,替她擦身子,又給她換上乾淨的睡衣。
全程,都是男人在做,而她只是配合。
剛經歷過一場刺激的小女人顯得有些驚惶不定,不像平日里那樣張牙舞爪的,讓她抬手就抬手,讓她躺下她就躺下,看起來很好說話。
像只沒了牙的小貓。
霍霆琛將她收拾好,將那些換下來的染了血的衣服拿出去丟掉,這才返回房間。
宴寧正靠在床頭胡思亂想,然而一抬頭,就看到男人已經回來了,走過來眼神陰沉的看著她。
宴寧心中咯噔一跳。
果然,沉默半響后,霍霆琛語氣低沉的開口了。
「你沒有什麼話要和我解釋解釋嗎?」
宴寧低著頭,唇角微緊,沒有說話。
氣氛有些僵。
霍霆琛突然伸手,一把將她拉到自己跟前,身子前傾,大掌很輕易的就掐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來看著自己。
「說話!」他暴喝。
宴寧皺眉,此時兩人靠得很近,呼吸相聞,男人強大而陰沉的氣息籠罩而來,讓她忍不住心弦一顫。
可是很快,下巴上傳來的疼痛就讓她的思緒冷靜下來,看著男人黑沉沉的眼睛,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然而要說的話太多,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是要告訴他,她根本沒有殺人,她去就是因為岑仙兒的電話,是岑仙兒在說謊嗎?
還是告訴他,她沒有想給他惹事,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是被誰陷害了,她甚至連真兇都沒看到就暈了過去?
她敢保證,無論她說出哪一個答案,其實都已經是男人知道了的。
既然都知道了,又來問她做什麼?
難道連他也不相信自己?
空氣陷入沉默,許久,她眨了眨眼睛,終究把心一橫,「你要我說什麼?」
像是有些委屈般,宴寧很快就紅了眼眶,語氣也大有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架勢。
怒聲道:「說我就是這麼傻,明明已經感覺到情況不對勁,還傻乎乎的跑過去中了人家的圈套?還是說我多管閑事,識人不清,錯把魚目當珍珠,自以為是最好的朋友可關鍵時候卻被反咬一口?」
她說得很急,因為生氣和委屈,說完后微微有些氣喘,偏偏還死抿著唇,看起來倔強得可愛。
霍霆琛微微眯眼。
她在說什麼?
她以為他是在怪她不該出事給他惹麻煩?
他明明只是怪她沒有保護好自己啊!
霍霆琛看著她,只見嫩白的肌膚因為自己的用力掐出一道紅痕,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大大的,想要反抗,卻因為怕他真的生氣,所以強自忍耐著,樣子像極了一隻受了委屈的小野貓。
心中某塊柔軟的地方莫名就被狠狠觸動了一下。
他終於還是輕嘆了一聲,放開手,臉色雖然還是不太好看,卻已經比剛才緩和了許多。
沉聲道:「我沒有怪你,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這兩天你暫時別出門,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宴寧抿著唇,什麼也不肯說,明明眼眶紅紅的,卻倔強得不肯落下一滴眼淚。
霍霆琛看著她這樣,沒來由心裡一陣發笑,然而一想到這次她居然中了這樣的暗算,便不由又為這個女人的大意馬虎而生氣。
所以他故意板起臉來,說道:「好了,不早了,你睡覺吧!」
宴寧沒有得到他的安慰,心裡有些酸楚。
本來她就被嚇到了,走過一趟局子,驚魂未定,他還這樣冷冰冰的。
一時便真的賭氣便躺了下去,還轉過身,背對著他。
霍霆琛原本還覺得好笑,然而看到女人居然當真不理他了,又不樂意了。
「轉過來!」他沉聲道。
宴寧身子一頓,卻沒有轉過身來。
霍霆琛的目光微沉,伸手一把將她的身子掰過來,壓低聲音道:「你還生氣?」
宴寧越發覺得委屈,然而身子被男人禁錮著,根本不能動。
只悶聲道:「莫名其妙,我不該生氣嗎?」
霍霆琛勾了勾唇,終究不忍心讓她難過,放軟了聲音道:「這次的事就當一個教訓,以後什麼人該信,什麼人不該信,你要擦亮眼睛看清楚一點。」
這便又有些教訓人的意思了。
宴寧雖然明知道是自己的錯,然而面對男人的「教導」,她又有些不樂意了。
「我說了,我沒有殺人。」
她固執的說道。
霍霆琛微微攏眉,認真的給她分析,「我知道你沒有殺人,但是你在案發現場,握著兇器,你有什麼證據能為自己洗脫罪名嗎?」
宴寧一滯。
她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事情發生后,她已經心裡一團亂麻,到了警局后又被岑仙兒那樣指控,她傷心失望都來不及,哪裡來得及找證據?
霍霆琛彷彿早已看清她心裡的想法,說道:「以後不管去哪裡,先告訴我一聲,知道了嗎?」
他的語氣雖然是問句,但含著一些強勢的成份。
宴寧雖然有些不樂意,但一想到今天的事,便只覺這個世界太黑暗,她還是聽他的話為好。
畢竟,若不是有他在,今晚她根本出不了警局,未來會怎樣,這件事該怎麼解決,她完全沒有頭緒。
而且她還有一個擔心,就是今天的事有那麼多人看到,應該不出三個小時,她和殺人犯這三個字就應該要見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