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8章 暗夜之狼
第098章 暗夜之狼
「沒什麼。」
辦公室的門打開,霍霆琛看了一眼來人,道:「好了,我還有事,先不跟你說,回頭再打給你。」
「嗯,好。」
掛了電話,霍霆琛指了指前面的皮椅,示意來人坐,然後才沉聲問:「結果出來了?」
來人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材幹瘦,一雙小眼睛露著精光,皮膚泛著常年不見光的白,將一份資料遞到他的桌前。
「出來了,不過是不是霍總想要的,就不知道了。」
他的話,諱莫如深,霍霆琛看了他一眼,將文件拿起來。
拆開,一看,臉色突變。
來人見狀微微笑了,「看來,並不是霍總想看到的。」
霍霆琛目光一冷,周身瞬間爆發出強烈的寒意,將文件拍在桌上,「你確定這裡面所有的都是真的?」
來人冷笑一聲,「霍總生意做久了,想必是忘了我們暗狼的規矩了。」
他的話,讓霍霆琛的身上的冷意稍微緩了一些。
「行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他揮了揮手,有些煩燥。
來人挑眉,頗有些意外。
「你不打算有所行動?」
霍霆琛眉峰驟起,冷眼掃過他,「你是暗狼的組長,不是我霍霆琛的上級!注意你的態度!」
來人哈哈一笑,眼神卻冷了幾分。
「我奉你哥哥的命輔佐你,卻不代表就要完全聽命於你。」
他的身上散發出桀驁的光,像一頭真正遊離在暗夜邊緣的狼一樣,眼底閃爍著冷光,「若不是你哥哥,若不是墨府對我有恩,你以為你憑什麼指揮我?就憑這些?」
他指著桌案上那一堆數據報表和文件,露出譏諷的笑。
霍霆琛額頭青筋爆起,突然一把揪過他的衣領,厲聲道:「那你以為你憑什麼能當上暗狼的組長?你們暗狼又憑什麼能買到那些全球最領先的裝備?」
他的眼底同樣滑過濃烈的嘲諷,指著那一堆數據和文件。
「若不是這些,你們就只能是一群無矛之兵!我霍霆琛失去一支暗狼,還能有第二支,可沒有我,你們就只能是一群廢物,你以為這個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人敢用你們?想想自己的處境,你就會發現你的囂張有多可笑!」
他的話,如一記重鎚,捶在對方的心上。
來的臉色巨變,白了白,最終,卻沒有找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冷哼一聲,雖然不甘,卻還是拂袖走了。
霍霆琛握緊拳,看著門砰一聲關上,目光落在桌上的加密文件上。
原來……竟是他們……
他的目光幽深起來。
另一邊,關明媚費盡心機,總算得知了霍霆琛的去向。
原本她是抱著試試的心態,看這次來霍家,能不能再和霍霆琛見面,然而晚飯的飯桌上沒有見到人,一問才知道居然昨晚就連夜趕回江城了。
她不由想起昨晚的壽宴上,霍霆琛聯繫不到宴寧,質問她的樣子。
心底升起一個連自己也不願相信的念頭。
他該不會是,因為這個就特地跑回江城去了吧!
關明媚無法想象,像霍霆琛那樣的男人,怎麼可能會為一個女人這樣?
認識這麼多年,她自認為很了解他。
克制、寡言、紳士,卻也疏離。
他對每個人都很有禮貌,卻又好像對每個人都很冷漠。
沒有人能走進他的內心,牽動他的情緒,就連幾個結拜弟兄,也不可能讓他做出連夜坐飛機從一個城市趕到另一個城市的舉動。
那個宴寧,究竟有什麼魔力?
關明媚第一次覺得無比恐懼。
儘管早就知道兩個人在一起,可她一直覺得,她和霍霆琛認識這麼多年,就算他現在膩了,喜歡上了別人,可最後也一定會回到她身邊的。
但這次,卻再也無法像之前那樣確定。
霍家別墅里,大家吃完飯,有人提議一起打麻將。
老太太習慣了早睡,被人扶下去休息了,卓蘭拉著江如月和另外兩位太太一起打牌,霍啟運和關祁山在書房商談事情。
見關明媚臉色有點難看,卓蘭說道:「明媚,你是不是累了?如果累了就上樓休息一會兒吧。」
說著,就喚了傭人過來。
關明媚原本想解釋兩句,可是看到客廳里大家其樂融融的樣子,她實在沒什麼心情和她們寒喧。
便點頭應了,跟著傭人往樓上走去。
二樓,傭人帶著她來到客房門口。
「關小姐,您好好休息,有什麼事按鈴,我在樓下就能聽到。」
傭人說著,替她開了燈。
關明媚卻站在門口,看著走廊盡頭的一扇雕花紅木門,問:「那是誰的房間?」
傭人看了看,答道:「那是少爺的房間。」
霍霆琛的?
關明媚心中一動,收回目光,溫和的笑道:「我知道了,謝謝你,你先忙你的去吧。」
傭人點頭,「那我先下去了。」
說完,退了出去。
關明媚站在客房裡,聽著傭人的腳步漸漸遠了,這才將門打開,朝走廊一端的房間走去。
門沒有上鎖,想必是剛收拾過。
關明媚開了門,進去以後將門小心的反鎖,這才大著膽子打量起來。
這是一間很大的卧室加書房,看得出應該是兩個房間打通的,左邊是巨大的紅木書架,上面琳琅滿目的擺滿了各種書籍。
書架旁邊,是一個展櫃,上面擺放著很多獎盃,有射擊的,潛水的,跳傘的,散打冠軍的,等等。
關明媚認識了霍霆琛很多年,知道他很優秀,卻從來不知道他竟然這麼優秀。
獎盃旁邊有一個盒子,上面掛著幾枚功勳章,是部隊發放的。
他當過兵?
關明媚很訝異,霍霆琛當過兵,她居然不知道?
分不清是什麼心情,關明媚第一次覺得,這個她自認為認識了十幾年的男人,好像其實從未認識。
她沒有來過他的房間,不知道他當過兵,不知道他還會槍法,不知道他是散打冠軍,甚至不知道他的任何喜好。
細想這十多年,好像在她面前,他永遠都是淡淡的,疏離的,好像有求必應,又好像從來沒有主動回應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