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六章 依兒再受傷
第四百四十六章依兒再受傷
七九看了一眼凝歌,臉上露出了笑容,這幾日姑娘也辛苦了,終於熬到了今天,只是和意向中的有些出路,她想不明白既然皇後娘娘想要討好姑娘,可是為什麼要把姑娘安排到這麼偏僻的地方,名字倒是挺好聽的『琴月宮』,但是裡面還真心不怎麼樣,感覺太過於陳舊,仿若很久都沒有整修過了。
不過這樣也好,偏僻的地方一般很少人來,至少現在不用再提心弔膽的過日子了,不用擔心會得罪了誰。
余小主和米小主至少暫時不會再見面了,姑娘也可以輕鬆些了。
想到這七九臉上露出了笑容,高興地整理桌面。
而米月則是被安排到了喜尚宮,位於皇宮的西南方向,這裡環境幽雅、舒適。
當米月一走進來時就有大批的宮女太監等候著,米月踩著優雅的步子來到眾人面前,臉上是止不住的笑意,而依兒則是低垂著腦袋跟在她的身後。
來到寢宮時,米月坐在了舒適的太妃椅上,打量著房間的一切,眼裡的笑意更濃了。
「你們都先下去吧!」米月屏退了宮女太監們。
「是。」宮女太監們恭恭敬敬地行禮走了出去。
「依兒,你也為我感到高興嗎?」米月的目光四處巡視著,這裡的環境比儲秀宮的環境好太多了。
「是的,小主。」依兒恭恭敬敬地回答道,只是她的臉上沒有一絲笑容,手中的動作一直沒有停下來,收拾著剛才帶來的行李。
「你還在怨我嗎?」米月轉眸過來凝視著依兒,從她臉上她看得出來她並不是很高興,她也知道之前做的事有些過了,但是畢竟她才是主子,主子責罰下人也是應當的吧,可是她為什麼總是擺臉色給她看?現在也是如此,今天她心情好就不與她計較了。
「奴婢不敢。」依兒連看都沒有看米月一眼的回答道。
其實依兒的心裡十分的複雜,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現在的米月,有一種陌生的感覺,雖然她的容貌沒有變,但是性格卻完全大變。
曾經的小姐是一個善良之人,雖然個性一點都不像女子,到有幾分男子的豪爽,但是卻很讓人喜歡,和那樣的小姐在一起心情總是很愉悅的,雖然小姐總是闖禍,但都是無傷大雅的,反而讓她也樂在其中。
可是現在的小姐讓她感覺到害怕,她會因為一點小事而責罰她,會動不動就發怒,心胸狹窄,特別是對孟小主,孟小主可是冒著生命危險救了她,她不但不覺得感謝,反而處處爭對她,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她們以前不是很好的朋友嗎?她不相信小姐變成了那樣的人,可是經過了這段時間由不得她不相信,小姐真的變了,變得讓人害怕,變得陌生。
多少次她都期盼著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小姐還是小姐,但是她卻失望了,小姐不再是以前的小姐了,而現在她只能接受。
「你有,而且就寫在臉上。」米月走了過去,右手扼住依兒的下顎,言語中帶著一絲憤怒,她都已經向她道歉了,可是為什麼她還是要那樣對她,她可是她的主子,憑什麼要看一個下人的臉色。
依兒下顎傳來刺痛感,她不想直視著米月,所以強忍著痛意撇開目光看向別處。
「看著我!」米月命令道,她今天就非要治治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
依兒乖乖地抬起頭來看著米月,只是她眼底氤氳著濃濃的霧氣。
米月當看到依兒眼裡的淚水時,心突然痛了一下,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感覺?明明她只是一名低賤的丫鬟而已?
突然手指一緊,緊緊地扼住依兒的下巴。
依兒再次吃痛,委屈的淚水再也控制不住奪眶而出,滾燙地淚水嘩嘩地往下流,滴到了米月的手背上,米月猛地鬆開了自己的手。
天啦,她在幹什麼?
米月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后,滿臉後悔,她想伸出手去安慰依兒,可是依兒卻視她為惡魔般身子往後退了幾步。
「依兒,我……」米月想要道歉,可是心中又有個聲音告訴她,她才是主子,主子不管對下人做什麼都是應該的。
內心十分地掙扎,頭也開始犯疼起來,她雙手死死地抱住自己的頭,嘴裡一直說道,「不要、不要……」
依兒見米月十分痛苦,走上前去想要安慰她,可是當她的手快要觸碰到米月時,米月忽然抬起頭看著她,眼裡是無盡地憤怒,她張開雙手使勁地推了依兒一把,當依兒意識到時已經為時已晚,她的身子失去了重心地朝後倒去。
「砰……」的一聲,後背撞到了桌子,桌子因為晃動著上面的茶杯開始噼里啪啦地掉在地上碎成一片,依兒想要穩住身子,手扶著桌子,但是用力過猛,隨著桌子一起倒在地上,地上的碎片剛好插進了她的後背里。
劇烈地疼痛感讓依兒忍不住大叫起來,眼淚流的更厲害了,她想要起身,可是剛好手又撐在了碎片上,掌心被劃開,紅紅的鮮血頓時從掌心裡流了出來。
米月見狀也嚇壞了,她瞪大了眼睛,嘴裡囈語著,「不是,我不是故意的……」
愣了好一會兒,米月才想起來叫人,「來人啦,來人啦!」
聽到米月的尖叫聲,門口的宮女立刻走了進來,當看到房間里亂七八糟的景象時,立刻明白了一切,她們只是相互對視了一眼來到了米月的面前,「主子,請問有何吩咐?」
相對於米月的恐慌,宮女們倒是顯得平靜得多,或許是這種場面已經司空見慣了。
米月指著地上呻吟地依兒說道,「快、快把她扶起來,叫御醫過來……」
雖然之前責罰過依兒,但是也沒見到流了這麼多血,整個後背上的血跡慢慢地浸了出來,染紅了她的衣衫。
宮女們的動作很快,立刻走過去扶起依兒就出去了,留下一灘血跡。
米月看著地上的血跡發獃,臉色有些蒼白。
「喲,你的心也夠狠的嘛,居然那麼殘忍地對待自己的貼身丫鬟。」
嘲諷地聲音從門口傳來,米月抬起頭看向來人,只見余眉兒一臉不屑地站在門口看著她。
米月立刻警惕了起來,神色很快恢復正常,「她是我的丫鬟,犯了錯,我只是小小懲戒一番而已。」
「哦,是嗎?你的小小懲戒還真是讓人心生畏懼。」余眉兒撇了撇嘴說道,她只是很好奇究竟是誰被安排在她隔壁的寢宮裡,所以專程過來看看,可是沒想到恰好看到依兒滿身是血地被抬了出去。
看來之前的傳聞都是真的,這米月自從受傷后性子大變,不僅和孟如畫不和,連心腸也變得硬了起來,時常欺負自己的貼身婢女。
這讓她非常的意外,若不是孟如畫不顧一切地救了她,她不但沒有感激之心,反而和她鬧僵了,她有些為她惋惜,孟如畫可是一個不得了的女子,失去這個朋友的話對她可所謂是不利的。
不過這樣對她來說到是沒什麼損失,是她樂見其成的。
米月想要反駁,可是一想到依兒滿身鮮血的場景時,她的心就咯噔了一下,剛才她還真不是故意的,只是不想讓人看見她脆弱的一面才推開她的,誰知道她會撞到桌子,一切只是巧合而已。
這話即使說出去也不會有人信的,例如余眉兒……
「請問你有何事?」米月不是傻子,余眉兒可不是善男信女,她如今會來找她,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她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她就是不習慣向別人討好,所以她的聲音有些生硬,又或許根本就沒想過余眉兒會來找她而已。
「我只是閑來無事,隨便走走,恰好路過喜尚宮所以進來看看,誰知卻看到了不該看到的東西。」余眉兒一副不在意地說道,臉上還露著邪笑。
「如果沒別的事,就請你離開吧!」米月毫不客氣地說道,她又怎麼會沒聽出來余眉兒言語里的嘲諷,而她自知理虧,剛才也算是她的無心之失吧!
「放心,不用感我走,我會走的,只是在走之前有句話想要對你說而已。」余眉兒臉上的笑意未減,反而笑得更囂張了。
「你想說什麼?」米月知道余眉兒可是說不出好話之人,但是礙於她的身份她強忍著怒意聽下去。
「上次果園的事似乎不只是那麼簡單吧!」余眉兒特地把『果園』二字咬得特別重,說完之後緊緊地看著米月。
只見米月在聽到『果園』時,臉色瞬間變得慘白起來,身子也瑟瑟顫抖起來,雙手緊緊地握拳,那晚之事她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她也強迫自己不要再去回憶,一直埋藏在心底,可是為什麼余眉兒會突然提到果園?她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怎麼?害怕了嗎?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這個道理你難道忘記了嗎?還是說根本就沒人教過你?」余眉兒見米月臉色突變,更加猜測了心中的想法,剛才的話都是她隨口說出來試探米月的,她不相信一個人的性格會突然變得那麼大,而且雖然她受到了嚴懲,但是傷口早已癒合,唯一不能癒合的傷就是心裡的傷。
一切都是從果園開始,所以她才會提到果園,但是米月的反應更讓她想要知道那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