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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八章 禁閉生活

  第一百八十八章禁閉生活


  凝歌身邊沒有了喚月,就好像是沒有了眼睛。陡然覺得這長歌殿的任何一個地方都不是她所熟悉的,只是一場仗打下來,凝歌渾身都是汗,等到一切都塵埃落定之後,她險些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


  她一個人,對面是千軍萬馬,只是她卻不能有分毫倒塌的跡象。即便是一個人也要有千萬兵馬的氣勢。


  凰年一一回來,她就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面,凰年一經年混跡於戰場,運籌的是整個大局,她總感覺的今日這樣的事情不過是一個小小的插曲,真正的較量還在後面。


  只是這樣驚心動魄的局面還只是個開始,那麼日後凰年一給她出的難題她要怎麼才能破解呢?

  此時三人的勢力看起來是勢均力敵,凰九看起來還更嚴重一點,事實上這更好的給了彼此不在場的理由,凰九和凰年一的勢力若是有動作,凝歌稍有閃失,凰年一和凰九兩人都能推脫的一乾二淨。


  要怎麼辦才好呢?


  她手指在半空中來回的比劃,又不停的給自己的計劃畫上個叉,這樣來來回回許久也沒有個頭緒,只能死死的盯著帳頂那繁雜的花紋才能叫心情平復些。


  凝歌頭疼的厲害,扶著額頭翻了個身準備睡去,這邊剛翻身,那邊就感覺床上一陣壓迫感襲來,驚得凝歌探手就向頭上摸去,卻是被人早了一步拔了簪子抵在喉頭。


  凝歌暗罵自己粗心,想著事情竟然是連有人進來都沒有感覺到。在現代時候那麼敏銳的感覺被這裡的安逸磨合的有些遲鈍,遲鈍就意味著死亡。


  凝歌頭上的冷汗一顆顆砸下來,落在那人手中握著的金簪上。


  幸虧是不知道這金簪其中的奧秘,若非如此,抵在凝歌喉頭的不是一把簪子,而是一把三菱軍刺,她會覺得自己還不如死去呢。


  「你太慢了。」那人說。


  凝歌一愣,旋即大膽的探手推開了那金簪起身,嘲諷道:「皇上今日貶了剛上位的皇後娘娘,又把凰年一的軍功輕描淡寫的抹去了,還奪回了凰年一手中的兵權,一箭三雕,豈不快哉。」


  鳳于飛半眯著眼睛沉吟道:「你在生氣。」


  凝歌別過頭淡淡道:「不敢。」


  鳳于飛換上了一身玄色長衫,今日的長衫上不曾綉那些個張牙舞爪的龍,只是平平整整的一件長衫,連滾邊都是黑色的。


  鳳于飛斜坐在床上,卻是許久都等不到凝歌的回應,皺著眉頭轉過凝歌下巴,煞有介事的看進凝歌的眼睛里:「你在想他?」


  凝歌一愣:「他?」


  鳳于飛挑眉:「難道不是?之前我的暗探就給過我消息,你在玉瓏國的時候一直心儀絳寒,嫁入鳳翎國之後一直排斥自己的身份,若是我沒有記錯,你還曾藏著許多的紅線,卻不敢向制衣局要紅緞子,你是想給自己做嫁衣?」


  他的語氣愈加的冷凝,聽到最後卻是有了一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而捏著凝歌小巧的下巴的手指也些微跟著用力,那深棕色的瞳仁在眸子里來回的晃動,焦點定格在凝歌臉上每一寸小小的變化上。


  凝歌只是倔強的看著鳳于飛,沒有任何回應。


  鳳于飛有些負氣的甩開凝歌,緊接著欺身而上把她壓了個結實:「我說過,不管生或者是死,你都只能是我的。」


  凝歌被鳳于飛的力道甩的撞在了床上,腦子裡疼的愈加的難受。


  此時的鳳于飛和白天里看見的那個沉穩的他完全不同,人前的鳳于飛只是個蓄勢待發的獅子,而站在寧哥面前的鳳于飛,卻好像是一頭易怒的豹子。


  「你今天還要殺我,所以你要的只是我的屍體嗎?」凝歌沒好氣道。


  鳳于飛抿唇,堅定道:「你不會讓自己那麼輕易的死去,你會反抗。」


  凝歌揉著額頭的手一愣,看著鳳于飛無比認真的表情脫口道:「若是有一天,我不會反抗了呢?」


  鳳于飛搖頭:「不可能。」


  凝歌推搡著鳳于飛,緩緩道:「這個世界上從來就沒有什麼絕度不可能的事情。若是有一天我不會反抗了,皇上也依然會下這樣的命令嗎?」


  鳳于飛順著凝歌的力道起身,半眯著眼睛靜靜道:「我因為你會相信我。」


  凝歌反口道:「我也以為是。」頓了頓,又跟著坐起身來,抱著自己膝蓋把自己蜷縮起來,喃喃道:「皇上,放我出宮吧。」


  話一出口,不僅僅是鳳于飛,就連凝歌自己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鳳于飛的表情有瞬間的僵硬,很快就恢復了冰冷,眼中那一汪沉靜的湖水忽然就掀起驚濤駭浪,一下一下的迸射出凶光來。


  「你再說一次?」


  果真今天的直覺是真的,這個女人是在和他背道而馳並且越行越遠。


  不,他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只要一想到凝歌會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裡,鳳于飛心裡就好像是生生的戳進去了一把刀,隨著心脈流動的方向不斷的下滑,好像要把渾身的血液都釋放出去才算是甘心。


  凝歌猛地搖了搖頭,抿唇不言語。


  鳳于飛卻猛地一把抱住了凝歌,一雙手死死的扣在凝歌的腰上,只把臉深深的埋進凝歌的頸窩處。


  「你忘記了你答應過我會陪我到最後。」鳳于飛喃喃道,張嘴報復性的咬在凝歌的肩頭,一鬆開,那如雪一般的皮膚上就留下兩排鮮紅的牙印,卻是看得鳳于飛一陣滿足。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拉近他和凝歌之間的距離,證明她的身上一直都有他鳳于飛的痕迹。


  最好的法子就是懷孕。


  一想到懷孕,鳳于飛的手收的愈加的緊,湊在凝歌耳邊喃喃道:「對不起。我以為……」


  凝歌忽然出聲打斷了鳳于飛的一句話:「在我信任你之前,你不曾信任我。我在你手中發揮了最後的光與熱,本來還可以繼續,只是我卻累了。我是後宮里你的第三隻手,扼著凰九的喉嚨,壓制著前朝那些個有女兒在後宮的大臣們的怨聲載道。你的一起都圓滿了,這就是我的價值,不是嗎?」


  鳳于飛被凝歌說的話堵得無法反駁,凝歌卻還是在靜靜的等著,等著她想要的答案,哪怕只是沾邊也好,可是鳳于飛並不否認凝歌說的任何一句話。


  「我想要找的人,是給我一世長安,面窩一世憂苦。我渴望我這一生被一個人好好珍藏,不用去經歷風雨,不,即便是經歷風雨,我也能看見他手中的傘。而不是被利用亦或者是被喜歡。所以在你選擇相信我的時候,我的信任和喜歡都被你消耗殆盡,沒有時間等你,更沒有心思去等一個我自己都知道的結局。」凝歌閉上了眼睛靜靜道。


  鳳于飛只覺得闊別已久的不安再次襲來,在他的身體里不斷的叫囂著要出來,掙扎的他整個心肺都是疼的。


  一生渴望被收藏,可是在這金子壘成的皇宮裡,哪裡有這麼一個可以完好收藏她的地方呢?


  鳳于飛只是抱緊而來凝歌,忽然就岔開了話題:「我已經把絳寒送回玉瓏國了,你這一生都不會再見到他、」


  凝歌苦笑:「皇上這是何苦?」


  「你早知道絳寒和凰九之間的故事,卻是在最緊要的關頭不肯救我,只讓我陷於為難,卻說是想要置之死地而後生。我在想,若是我不能置之死地而後生,凰年一順利的一刀把我斬殺了呢?皇上今日抱著的是一具屍體,說什麼樣的話都無濟於事了。」凝歌的聲音輕輕的,說的每一句話卻都好像是寒冰裡面淬過,直接說進鳳于飛心裡,一絲情面也不曾留。


  她是打定了主意要出宮么?

  鳳于飛倏然站起身來,冷冷的逼視著凝歌:「你想要出宮?還是心中一直都記掛這那個人?」


  凝歌有些茫然的看想鳳于飛,許久才啟唇道:「皇上怎麼會還不明白,這一切本來就和絳寒無由。」


  鳳于飛冷笑一聲:「無由?」


  目光逐漸的變得清冷起來,定定的看著面前的凝歌,一字一句道:「第一次你主動上我的床,那春藥是絳寒送的吧。若是我不能及時趕到,你和絳寒之間的苟且之事是不是就成了事實?第二次,你不顧寒夜冰冷潑濕了自己的腳,保住絳寒不被發現。之後我提醒過你絳寒是皇后的人,可是你一意孤行,絳寒受傷了你依舊不計前嫌收留了他。今日之事本是你咎由自取!」


  凝歌聞言淡淡道:「皇上不是沒有看見絳寒的傷口,他根本就不能對我做什麼。只是皇后疑心想要殺了絳寒,你難道要我坐視不理嗎?即便我已經嫁為人婦,我和絳寒之間還是朋友,我能見死不救嗎?」


  鳳于飛低喝一聲:「夠了!」


  「好一個見死不救,你明知道那是一個圈套卻心甘情願往裡面鑽,冒著生命危險都要去救的人,會只是朋友?」鳳于飛咬牙切齒道。


  凝歌把鳳于飛的憤怒看在眼裡,自己身上也因為憤怒渾身發抖,他們就像是互相防備的刺蝟,抖擻著身上的刺互相對立,卻始終不肯用最柔軟的地方互相擁抱。


  只要一想到鳳于飛是在誤會自己和絳寒有染,而他像是種馬一樣身邊睡著形形色色的女人,凝歌心中就好似堵著一團棉花,裡面正是一團燎原大火,面上卻只能做面無表情。


  她撇開臉:「皇上還是先回去冷靜冷靜吧。凝歌不曾做過的事情是不會承認的,我和絳寒之間清清白白,若是皇上懷疑,大可把凝歌送回玉瓏國!」


  一句話如同恩斷義絕,停在鳳于飛耳朵里如同晴天霹靂。


  這是想著法子要走么?

  「你休想!你嫁入鳳翎國四年才想起來要回去,你是該常常鳳翎國皇宮的規矩到底是有多嚴苛!」


  說罷拂袖揚長而去,腳步匆忙,卻不曾為凝歌有半分的停留。


  凝歌瞬間心如死灰,如一灘柔軟的泥巴一樣癱軟在床上,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直直的盯著那帳頂,嘴裡呢喃道:「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


  他們本可以在這都是紛爭的皇宮裡互相依存,為什麼非要變成兩個極端?

  他們本可以好好相愛,為什麼非要變成互相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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