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捉姦在床
第一百三十九章捉姦在床
連翹咽了口唾沫繼續道:「奴婢本是好心把那羅帕交給娘娘,卻不想娘娘反而逼問奴婢從何得來,即便奴婢老實交代也不肯放過奴婢,想要在樹林里殺了奴婢,只不過奴婢命大,碰到了喚月姑娘才僥倖逃生。奴婢可以作證,三爺和娘娘苟且多年,且這春香樓一直都絲毫他們出宮幽會的地方,這春香樓根本就是三爺為娘娘開的。奴婢雖不常跟著娘娘出宮,但是多少知道一點,今日被皇上抓個正著,正是天地報應,求皇上饒恕奴婢。」
連翹磕頭磕的額頭上都是血,凝歌看差不多了,索性也就叫喚月把連翹帶下去了。
只直勾勾的盯著面前的凰叄,忽然笑了:「三爺,您覺得如何?」
凰叄怒道:「凝歌,你別以為手裡執掌著一個……」話說了一半,卻猛然意識到不對,生生的咽了下去。
他若承認府里的固倫是假的,豈不是罪上加罪。
凝歌就知道凰叄不肯承認,只淡淡的看了身邊的鳳于飛一眼:「皇上,穢亂宮闈,當如何處置?」
鳳于飛冷冷道:「死。」
頓了頓,又道:「凰叄罔顧法紀,穢亂宮闈,與淑太妃私通之事兒證據確鑿,根據鳳翎國法律條令判處死刑」,鳳于飛冷冷的說道:「淑太妃一家流放西疆,永不得返回。」
說著,鳳于飛轉頭就走,再也不曾理會屋子裡的人。
外面的侍衛也顧不得凰叄還沒有穿好衣服,上前幾個動作就把凰叄制服帶走。
凰叄惡狠狠道:「凝歌,我不會放過你,九兒也不會放過你。」
凝歌勾唇,小聲道:「我等著。」
說著就無比得意的笑著,和鳳于飛並肩下樓。
鳳于飛忽然道:「你這招罔顧皇家顏面,未免太狠了一點。」
凝歌一頓,看向鳳于飛道:「皇上覺得狠嗎?」
鳳于飛唯一思忖:「不過,倒是合我的意。」
凝歌笑開來。陽光正好,一切事情都已經塵埃落定,凝歌只覺得心中無比的放鬆,和鳳于飛並肩站著就覺得安心。
只是不知道這樣的好日子能維持多久。
好在凰九此時正在禁足,並不曾關切到凰叄的事情,即便是一層層的摺子上來,也未必能到鳳于飛手中。
坤寧宮成了一座死城,完全的被鳳于飛包圍了,任何消息都泄露不出去,等遠在邊疆的凰家眾兄弟回來,凰叄早就身首異處,且證據確鑿,無人能反抗。
這樣的結局,也是極好的。
「皇上,我想去看一看固倫公主。」
鳳于飛深深的看了一眼凝歌,明白她此時的心情,點了點頭,「早些回來。」
凝歌才剛剛走進院子就聽碗筷被打碎了的聲音,接著就是固倫驚恐的尖叫聲,「你走開,不要過來!凰叄,我求求你饒了我……求求你……」
女子苦苦哀求的聲音像是繡花針一般刺在凝歌的心上,明明是一個明媚如春花一般的女子卻生生的被凰叄那個混蛋折磨成了這副模樣,凝歌只恨不得現在就將那個人給千刀萬剮了才能將這怒氣消減一二。
「我乖乖聽話,你饒了我吧……」
凝歌皺著眉頭推開房門,只見固倫頭髮凌亂滿臉淚痕的蜷縮在房間的一角,聽到門響的聲音,人又向後面蜷縮了一下。「還是這樣嗎?」凝歌皺著眉頭看一臉無可奈何的凰肆,「沒有一點好轉?」
凰肆苦笑著搖搖頭,「不知是不是因為我與凰叄長的有幾分相像,她對我排斥的很厲害。」
凝歌點了點頭,承認凰肆的話有幾分道理,想了想還是將剛剛在皇宮裡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凰肆。
「凰叄因為與淑太妃私通被判處死刑關押在了天牢里」,凝歌淡淡的說道,原本想著見到凰肆這些話不是那麼容易說出口,但是看著瘋瘋癲癲的固倫,對凰肆的那點愧疚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凰肆聞言稍稍一愣,隨即點了點頭,「嗯」了一聲算是對凝歌的回應。
「他是你的哥哥,你怎麼看上去竟然一點都不傷懷?」凝歌蹙眉問道,覺得越來越看不懂眼前的這個男人了,總覺得他不應該是這樣薄情冷血的人。
凰肆微微皺了眉頭,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我傷懷皇上就能夠饒了他嗎?」
「不能」,凝歌沉聲說道。
「人各有命,世間的事情都是因果循環」,凰肆似乎是看透了生死一般,淡淡的說道,「他既種了這因就該承受這果。」
凝歌沒有想到凰肆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卻是突然想起當日她責備他不對固倫施以援手的時候,他也是淡淡的說了類似於此一句話。
人各有命。
「除了人各有命,難道就沒有其他的話了嗎?」凝歌追問。
凰肆卻笑了:「娘娘還希望有什麼?」
凝歌道:「你想要凰叄死。」
凰肆一愣,緊跟著沉默不語。許久之後,才忽然開口道:「我去重新煎一碗葯來」,凰肆淡淡的看了一眼凝歌,「你應該有話跟固倫公主說。」
凝歌點了點頭:「好。」
凰肆在逃避,那就說明這是事實。
所以凰肆果真是在爭凰家的家主之位,不過是借凝歌的手殺人罷了。
房門重新被關上,固倫看著凝歌這次卻是沒有大喊大叫,只是靜靜的看著凝歌,眼神卻是混沌的,「你是誰呀?」
凝歌一陣酸楚,想著昔日固倫在自己身邊嘰嘰喳喳歡快的樣子,眼底泛起了潮濕。
「固倫乖,地上涼,咱們去床上好不好?」
凝歌伸手去拉固倫卻是被狠狠的甩開,「不去床上,不去床上……」
固倫的眼睛立時就蓄滿了淚水,驚恐莫名的拉著凝歌的手,喃喃的念叨,「你去告訴凰叄,固倫乖乖聽話,不要讓那些人來脫我衣服了……我害怕……我聽話……你去跟凰叄說好不好?」
凝歌心底一沉,從固倫的隻言片語里明白了她的那些痛苦記憶,這一切都是凰叄這個惡魔造成的。
「固倫,我是凝歌」,凝歌見固倫並不抵觸她,就挨著她坐在了地上,拉過她的一隻手,「固倫,凰叄被判處了死刑,他馬上就要死了!」
固倫混沌的眼神竟然有了些許的光澤,一言不發的看著凝歌,喃喃的重複著她的話,「凰叄要死了?要死了!」
「是,他被關在天牢里,很快就要死了!」
凝歌想要攬過固倫的肩膀,想給這個可憐的女孩子多一點的安全感。
固倫卻是猛然站了起來,眼睛望著虛空中的某一處,瘋狂的哭了起來,嘴裡一直念叨,「死了,凰叄死了,凰叄死了……」
眼淚順著固倫的眼睛滾落了下來,枯瘦的雙手無措的垂在一側緊緊攥在一起,突然她盯著房間里的一副壁畫狂笑了起來。
「凰叄,你終於死了,你再也不能折磨我了,死的好,死的好哇!」
瘋狂的女人眸子一緊,一把扯下那畫撕了是個粉碎,恨恨的扔在地上,兩隻腳瘋狂的踩個不停,「凰叄你去死,你去死,你去死啊!」
最後的聲音像是從身體最深處發出里的一般,那是所有痛苦積累的的迸發,凝歌依舊坐在地上,看著這個已經瘋了的女子用更為瘋狂的方式來發泄自己心裡的痛苦與恐懼,她的心狠狠的疼著。
固倫似乎是累了,整個人軟綿綿的滑落在地上,突然從暴躁的喧囂變得安靜,凝歌心裡一緊,趕緊的走了過來,扶著固倫的肩膀將她拉進懷來。
「他終於死了」,固倫抱著凝歌嚎啕大哭,像是一個丟失了玩具的孩子,直哭的喘不上氣來,「他死了,我也就安心了。」
凝歌微微一怔,扳過固倫的肩膀,看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問道,「固倫,你的病好了嗎?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誰了?」
固倫眨了眨眼睛,看著凝歌,竟是笑了,伸出手摸了摸凝歌的臉頰,「你是誰呀?」
無邪的笑容竟像是初見面那般純凈,凝歌心裡剛剛燃燒起來的希望瞬間破滅,她還是什麼都不記得。
恰好凰肆端著剛剛熬好的葯走了進來,看了看固倫,才對凝歌說道:「她總是這樣,瘋狂一陣又安靜一陣子。」
「我告訴她凰叄的事情了,她竟然說她終於可以安心了」,凝歌緊緊皺著眉頭,滿懷希望的看著凰肆,「你快些過來看一看,她是不是馬上就會好了。」
凰肆搖了搖頭,「其實像固倫這樣的人很多,她們之所以瘋癲是因為現實太過於痛苦超出了她們身體的承受範圍,所以她們會躲進自己的世界,排斥外界的靠近。」
「可是……」凝歌看著抱著自己胳膊一臉天真無邪的固倫,總是心有不甘。
「凝歌,我明白你的意思」,凰肆嘆了口氣,「在她們的大腦里,幻想與現實會有縫隙,或許你的話只是恰好趁著那個縫隙進入了她的大腦里,她才會說出心裡最真實的想法,但那只是一時而已。」
固倫看著凰肆皺起了眉頭,「給我喝葯,我不要!」
這語氣神態竟然都像是一個孩子,看到凰肆也沒有了剛剛的恐懼,似乎一點都不記得那些痛苦的事情了,有那麼一瞬間,凝歌覺得固倫如果能這樣活一輩子,那也不錯。
「天色不早了,你也該回宮了」,凰肆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淡淡的說道,「固倫我會照顧,你可以放心。」
凝歌點了點頭,「我自然相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