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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突生變故

  第八十九章突生變故


  「哥哥。」固倫顯然是對大皇子的多管閑事新生不滿,卻也不曾在面上表現的過於明顯,一雙遠山眉微微皺著。


  大皇子多都說的尤不盡興:「如今妹妹的心思都定在了鳳翎國,父親說與的親事一門也不肯答應。咱們這些個西涼粗漢,竟然都入不了妹妹的眼了呢!」


  「哥哥!你胡說些什麼呢!」固倫跺腳,瞪著眼睛看著自己的親哥哥,一雙杏眼靈動,竟然隱約的照耀出許多的怒氣來,又有晶瑩剔透的水珠在眼中翻滾,若非是倔強的睜著眼睛,怕是就要滾落了下來。


  凝歌蹙眉,眼光掃向那陰陽怪氣的大皇子多都。


  果真是個粗漢。


  本來朦朧如霧裡看花的美好暗戀被這樣一個毫不留情的戳破,明朗起來就沒有少女情懷中的那種美好了。


  只是這鳳于飛果真是個多情的種子,心中分明若是對那姑娘沒有意思,何苦要製造這樣的錯覺叫她心生誤會?

  又或者若是喜歡,又何苦封這麼一個無用的固倫公主?

  凝歌心中氣惱,卻不料那鳳于飛完全沒有感覺。鳳于飛只是挑眉看了一眼大皇子多都,伸手招來長彥:「孤這次遠道而來,特意給固倫公主帶來一整箱的書,中有我鳳翎國百年文化,足夠你一年看的了。」


  固倫公主滿面酡紅,這匆匆謝恩之後就綰了長弓快步離去。


  西涼王呵斥多都:「不過是家事,何以你這般宣揚!真是不懂禮數!」


  大皇子多都好似沒有聽見一樣,只是保持這面上的笑容不變。


  西涼王沒轍,長嘆一聲對著鳳于飛道:「是我教導不周!這兄妹倆時常這樣拌嘴。叫皇上見笑了。」


  鳳于飛淺笑:「無妨。」


  凝歌的注意力卻全都在奮力奔跑的固倫公主身上,瞧著那漸漸遠去的背影無意識說道:「那弓倒是精緻。」


  那西涼王像是陡然注意到了凝歌的存在,無比自豪的撫摸自己的鬍子,「自然,多倫最擅長的就是騎馬射箭,是我草原上的聖女。那弓是為她量身打造,天下獨一無二。」說著又上下打量了一下凝歌,轉頭試探著問鳳于飛:「這位是?」


  鳳于飛斂眉:「這是宮裡新晉的凝妃。」


  西涼王眼神微閃,微有些猶豫卻依舊是向著凝歌彎腰拱手:「娘娘千歲。是我失禮了。」


  凝歌微微彎腰回禮道:「西涼王客氣了。不過是小小宮嬪,哪裡受得起大王的禮。」


  大皇子多都瞧著凝歌的身段,那丹鳳眼中隱約透出些許的笑意來,「不知娘娘可是受不住這西涼的天氣,故此帶著面紗?」


  鳳于飛瞄了一眼大皇子多都,緩緩道:「非也。而是凝妃途中受傷毀了容貌,不便見人。」


  眾人一愣,凝歌卻勾唇而笑:「叫大皇子見笑了。」


  西涼王連忙打著哈哈笑道:「受傷了自然要好生保養。我西涼有祛除疤痕的上好良藥,是我西涼獨家秘傳,沿用天山雪水並著雪蓮花蕊熬制,能生膚養顏,那便送與娘娘。」


  凝歌還沒有說話,鳳于飛就淡淡點頭道:「如此甚好。正巧孤帶回宮中,愛妃若能痊癒,擇日再行賞賜。」


  這言下之意很是明顯,凝歌顯然不會逗留在西涼的了。


  西涼王和大皇子眾人面面相覷,眼神中閃過驚訝之色。尤其是那大皇子多都,更是大半的目光都停留在了凝歌身上。


  垂而不得最是誘人,瞧著這凝妃這樣的身段,若是痊癒了也是個絕色佳人。


  柳妃不甘心被忽略,湊著鳳于飛撒嬌道:「皇上,這外面風大,吹得妾身渾身發冷,臉上發乾。不如進去說可好?」


  這姿態,真是坐足了一個主人。


  凝歌捂著嘴巴偷笑。


  柳妃柳眉倒豎,瞪著凝歌道:「凝妃娘娘在御前笑什麼?」


  凝歌揮揮手:「姐姐誤會了,妹妹只是驚訝些罷了。傳聞柳妃娘娘是西涼絕色,卻不料幾年深宮生活一過,竟然成了江南女子般婉約,連故地的氣候都受不住了。可見那鳳翎國皇宮條件優渥,最適合養美人。」


  「你!」柳妃被凝歌一句話堵的面色發紅,卻是想不出來半句話反駁。鳳于飛深深的看了一眼語氣酸溜溜的凝歌,卻是一把攬住了凝歌的肩膀:「她說得倒也沒有錯,這風確實吹的人渾身發冷。」


  凝歌剛感覺到片刻溫熱,鳳于飛就對西涼王道:「怎麼?大王是準備在這院中接待我等嗎?」


  西涼王忙著去看凝歌,見狀一拍額頭大笑道:「皇上贖罪!是我疏忽了,這就請!」


  西涼王剛做出一個請的姿勢,後面忽然傳來一聲士兵的高呼:「報——」


  眾人的視線一下子全被吸引了過去,直直的看著那身穿鎧甲的士兵奔到御前,被長彥伸出拂塵擋住去路才堪堪跪在地上,渾身不住的顫抖:「啟稟皇上!後面出事了!」


  鳳于飛心中一跳,冷聲道:「何事?」


  那士兵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眼見著臉色蒼白如紙,顯然是被驚嚇所致。


  「混賬!連話都說不完整了么?」長彥低喝,拂塵一掃威嚴之勢盡顯。


  凝歌一雙凌厲的眼神一掃四周,才發現凰家五子一個也不在,暗道不好,連忙拉了鳳于飛道:「怕是國公爺哪裡出了事情,先去看看。」


  鳳于飛點頭,那士兵連忙叩頭說:「是的是的,皇上明鑒。」


  「走!」


  一眾人腳步匆忙就往回走,在宮門處停了許多的馬車和轎子,最後面一個是屬於凝歌的馬車。


  只是半途中出了凰捌的事情之後,琪和被送回宮裡,凝歌和皇帝鳳于飛共乘一輛,後面那馬車就空閑了下來,留給已經已經變成了廢人的凰捌在坐。


  凰家眾人和一眾士兵此時卻全部都圍繞在最戶一輛馬車面前,氣氛肅穆凝重。凝歌心中砰砰的跳的厲害,暗忖不會是凰捌出來什麼事情吧?


  到了馬車近前,長彥開始吟唱:「皇上駕到——」


  原本圍了個密不透風的眾人連忙自動自發讓出一條路來,齊齊向著鳳于飛跪下行李。


  鳳于飛和凝歌都無從搭理,閃身進了馬車跟前。


  馬兒此時已經被下了下來,只用兩個方凳在支撐著,地上還有一灘鮮血。那血液尚且還新鮮,也不知道是是人的還是馬的。馬車帘子緊緊的閉合著,從側面縫隙處探出一隻白森森的手來,保持這一種抓撓的姿態,似乎已經僵硬了,就連指甲都沒了血色。


  環顧四周,沒有凰捌身影。


  凝歌雖然行走在前面,但是關於凰家的消息卻是靈通的很,凰捌今日里情緒不穩定,派上車的幾個小廝無一倖免都沒了性命,後來索性就無人趕上,連趕車的人也只甘心在地上行走。


  也就是說而這馬車裡也只有凰捌一人。


  那麼這隻手就只能是凰捌的。只是這手卻已經不像是活人的手,這樣的姿勢,必定是死者在臨死之前在奮力掙扎。


  這隻手若當真是凰捌的手也當是左手,凝歌想起那天在營帳中凰捌用那銀鞭蛇的時候,這左手的拇指上分明是套著一個頭尾相接的銀蛇指環的。只是現在那隻手大拇指上只能依稀看見指環的印痕,卻不見了那精緻的銀指環。


  看來這的的確確是凰捌的手,無法冒充。


  凰捌死了?那指環又去哪裡了?

  凝歌後退一步,正踩在身後一個士兵的腳上,似乎是有一隻手下意識的就推了一把凝歌,害得凝歌一個趔趄險些向前摔倒。


  幸虧鳳于飛看見一把攙扶住凝歌,才免於撞擊到正在忙碌的凰肆身上。


  此時凰肆滿面愁容,眸色深沉,正蹙眉給那雪白的手號脈。凰叄凰伍凰柒守在馬車邊上,臉色深沉,就連鳳于飛來也不曾抬一下眼睛。


  鳳于飛低喝一聲:「除了相關人等其他全部退下!」


  眾人連忙向後退散,很快那馬車附近的地方就空曠了起來。氣氛頓時也沒有那麼壓抑了。


  一直在外圍的西涼王總算也是擠了進來,看著馬車上伸出來那慘白的手目瞪口呆:「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鳳于飛瞥了一眼西涼王:「這是凰捌的馬車。」


  西涼王一愣,長大嘴巴「啊?」了一聲,回頭看看大皇子多都,喝道:「快去請大夫。」


  凰柒抬了抬眼皮,冷冷的看了一眼西涼王,又看了一眼鳳于飛,不客氣的冷笑:「不必。大王不曾見這人已經死了么?」


  西涼王一陣尷尬,臉上青紅自白一時之間混成了一個大染缸,接不上凰柒的話只能直愣愣的杵在哪裡。


  凝歌看著那緊閉這的轎簾,蹙眉道:「為何不掀開看?」


  凰家四子眉下皆有青筋微跳,都以一種詭異的眼神看著凝歌。


  「娘娘,您可以試試。」凰柒冷聲道。


  這是怎麼回事?她還成了眾矢之的了?這凰柒慣常是個冷眼,今日話似乎分外的多。


  掀開就掀開,不過是看個死人,也不是沒有見過,看不見現場如何斷案?凝歌想著就要上前,恰逢凰肆直起身來擦了擦手,沉聲道:「不必了,確實是死了。」


  凰柒目光從凝歌身上轉開:「看這手也知道是死了。四哥還費這功夫要去診脈,豈不是多此一舉。」


  凰肆擦著手,眯著眼睛想要透過那帘子看向裡面去,一雙桃花眼裡此時沒有了笑意,都是霧沉沉的不解。


  「並不是蛇毒。至少我是一直以為他是死於蛇毒。」凰肆這樣說著。


  眾人抿唇不做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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