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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中毒事件

  第七十五章中毒事件


  凝歌瞧著面前青瓷杯里清幽幽的酒,中有桃花沉浮,濃郁的酒香背後是一陣陣淡雅的花香。看來她是打擾了別人的好興緻,瞧瞧這酒都是極為上乘的呢。


  「娘娘這三更半夜,不知道是從何處來?」凝歌和鳳於曳都沒有開口說話,倒是一直坐在一邊的凰肆開口問道。


  凝歌頓了頓:「今日皇後娘娘給長玉宮裡新指了一個太醫,奈何左等右等不見人。所以回宮遲了。打擾兩位雅興,當真是嬪妾的不是。」


  凰肆眼角微抽:「長玉宮?」


  凝歌點頭:「長玉宮。」


  鳳於曳臉上的冷凝忽然掛不住,瞧著凰肆悠悠然笑了出來:「說的那長玉宮裡新晉的太醫,可不就是你么?」


  「是你?」凝歌詫異。


  凰肆手上的摺扇啪的一甩,打著哈哈笑道:「這耽擱了去請平安脈的時間卻等到了娘娘誤入曳香院,橫豎都是有緣。」


  凝歌上下打量了凰肆,原本的好印象瞬間就折損了一半還多。


  這人既然是要去長玉宮裡的太醫,豈不就是皇后的人。如今的凝歌只要聽到皇后二字,渾身就不由自主的繃緊。空氣里流淌著一種詭異的緊繃氣氛。坐定在一邊的鳳於曳深深的看了凝歌一眼,握著酒杯的手指關節些微有些發白。


  「那敢問魚公子,你和皇後娘娘是什麼關係?」凝歌眯著眼睛這樣問道。


  若非是有關係有後台,怎麼敢新上第一日就翹班,甚至還敢放新晉的貴妃的鴿子?


  凰肆微微一個猶豫,瞧著凝歌神色之間的防備與厭噁心生疑惑。但是轉瞬又心情開闊,心知肚明。


  凰九的行事作風他這個做哥哥的也要了解個十之八九,在這皇宮裡樹敵也是家常便飯。這凝歌倒是沒有認出來他是凰九的四哥凰肆,只聽聞是皇后新指的太醫就已經如此的防備激動


  若是叫凝歌知道他確確實實是凰家人,她該要是什麼樣的反應呢?


  凰肆心中莫名的酸澀起來,忍不住問道:「娘娘這是和皇後娘娘……」凰肆話沒說完,頓時感覺凝歌的眼神放空,隱約有搖搖欲傾的姿態,習慣性的探手就要去握凝歌的脈搏,卻不料被凝歌一個抬手就閃了開去。


  「娘娘?」凰肆皺眉。


  凝歌手上的酒杯一頓,忽然覺得腦殼子里翻江倒海的疼。再瞧著凰肆那張臉似乎影影憧憧的變成了兩張,心裡壓抑沉重的厲害,向前微微一個傾身,就有一口污血衝口而出。


  暗沉的黑色血液噴的面前的酒杯小菜一片狼藉,就連鳳於曳面前的素琴也不能倖免。


  該死的,這酒里有毒?

  凝歌惱恨的看著凰肆,轉而無比失望的看向一臉茫然的鳳於曳。


  「你們……」不過是區區兩個字之間的功夫,她眼前一黑就伏在了那冰冷的石桌之上。


  那滿桌子的黑血,甚至還噴濺道了鳳於曳的身上。怎麼看凝歌都已經是中毒之後香消玉殞的姿態了。


  凰肆和鳳於曳被眼前這個突發的狀況驚了一驚,愣是在凝歌暈倒之後才反應過來。


  「凝歌!」


  鳳於曳一個箭步就到了凝歌背後,把凝歌翻轉過來就要抱回房中。凰肆低喝:「你這是瘋了!你腿上都是銀針,你這一動,那銀針若是順著經脈流淌,你是想一輩子癱瘓在床么?」


  「先進去。怕是中毒了。」


  鳳於曳眼神微閃,卻好像是不曾聽見凰肆的警告,打橫抱了凝歌騰身幾個起落就進了曳香院的主殿。


  凰肆微微一個猶豫,端起了凝歌用過的酒杯,只能立刻跟上。


  凰肆給凝歌仔細的診脈,鳳於曳眼神幽深,一手擱在膝蓋上死死的攥著膝蓋上的布料,臉上些微有些蒼白。


  為什麼這麼巧會在曳香院中毒?


  「是通心散。倒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毒藥,也死不了人。服用這葯的人看起來是和尋常人無恙,卻不能沾染茶葉水和酒,否則就會有中劇毒的幻像。只是若是不能及時解毒,可就的成了劇毒了,這樣說來這通心散也算是一門陰狠的毒藥了,看來,這凝妃是有備而來呢。」凰肆深深的看著床上緊緊合著眼睛的凝歌,說出來的話也頗為無奈。


  「何解?」


  「安心,這種毒藥還難不倒我凰肆。否則本公子縱橫天下,如何能活死人肉白骨?」凰肆無比自信的搖了搖手裡的摺扇,眯著眼睛笑著,似乎絲毫也不曾把凝歌身上的毒藥當一回事。


  「倒是你。」凰肆繼續道:「要小心為上。據我所知,這凝歌第一次闖你曳香院卻出奇被救了下來。這次難免是要引髒水往你曳香院潑。」


  雖然他和凝歌不過是幾面之緣,也始終就也不肯相信凝歌會是傷害自己來設計他人的人。只是這深宮裡高深莫測,從來就沒有什麼絕對的對錯。


  凰肆的擔憂不是沒有道理,要知道凝歌若是成了第二個凰九,對於凰九對於鳳於曳都不是什麼好事。


  他對凝歌不過是有興趣,但是對於鳳於曳和凰九卻是真實的情感所在。


  鳳於曳聞言終於忍受不住,胸口一震咳嗽了一聲,連忙以袖口掩面,再看去,那袖口上竟然沾染了許多鮮紅的血。


  他下意識把袖口藏了藏,堅定道:「不會。她不會這麼做。」


  凰肆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凝歌身上,從廣袖中摸出來一個小瓷瓶,倒出來一顆碧綠的藥丸塞進凝歌嘴裡。


  聽聞鳳於曳的話也只是正轉開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鳳於曳,提醒道:「曳,她是你的嫂子。且不是一般的嫂子,終究是這皇宮裡的一顆棋子。」


  鳳於曳搖頭:「我知道。」


  「那你!」凰肆驚訝,只是話音未落就聽見門口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音。


  兩人急忙收了聲音,齊齊向著門口看去,來人正是凰肆身邊跟著的小廝並著鳳於曳身邊的大太監一處,齊刷刷的推門而入,跪在了凰肆和鳳於曳面前。


  鳳於曳微不可見的皺了下眉頭,凰肆低斥:「放肆!一點規矩都沒有了么?!」


  跪地上的兩個人顧不得那麼多,連連向著凰肆和鳳於曳磕頭:「四爺,王爺,不是小的冒犯,實在是事出緊急。皇上正帶著人趕過來,只不過百步的距離就要到曳香院了。」


  這兩人的眼光兜兜轉轉就落定在了尚且躺在床上的凝歌身上,又飛快的低下頭。


  他能來幹什麼?還是這大晚上的?就連兩個下人都知道這趟的目的,鳳於曳和凰肆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的看向床上的凝歌。


  說是有古怪呢,原來這戲碼是在這裡等著了。


  凰肆的摺扇在手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好笑道:「今日在下還以為來的正好,卻不料來的不是時候呢。」


  鳳於曳捂著胸口站起來,端手而行:「正好看一場好戲。何樂而不為?」


  凰肆扶額:「這些年和你和皇兄作對,也該適可而止了。」


  鳳於曳側首:「你覺得我是在和他作對?」


  此話音剛落,就聽聞門「砰!」的一聲被踢開,原本就半開著的門此時來回撞擊,發出吱呀吱呀的呻吟,鳳于飛的聲音冷冷的傳過來:「不是作對,是要置孤於死地才甘心吧?」


  鳳於曳微微一愣,腳下一晃卻是巋然不動。凰肆沖著鳳于飛拱手彎腰:「皇上萬歲。」


  鳳于飛冷眼瞧了凰肆:「明國公閑適的很,入夜了還不曾安睡。」


  凰肆眉眼上挑,彎出來一個無奈的笑容來:「承蒙皇上天恩,微臣得以安享這快活的日子。」


  鳳于飛冷哼一聲,透過兩人肩膀的縫隙就看向了內室,奈何內室隔著壁畫屏風,如何都窺不見其中風景。


  「不知皇兄深夜前來所為何事?」鳳於曳明知故問。


  此時從門口轉出來一個神色憂愁的女子,仔細看去,竟然是昨日里冊封大典上的長玉貴妃玉卿。


  玉卿在看見凰肆的時候些眼光顧盼流轉,隱約閃過一絲吃驚。只是那抹眼光實在是太快,快到叫凰肆以為是自己眼花。


  分明是有些興奮,只是為什麼興奮呢?凝歌說是從長玉宮而來,期間這玉卿也必定是在長玉宮的,不過是在曳香院多逗留了一會,怎麼就巧合的叫玉卿和皇帝趕上了趟?


  凰肆臉上帶著笑意,一雙細長的桃花眼微微眯起,睫毛長長的遮蓋住了瞳仁中的神色,叫人一時之間忖度不出這明國公到底是在想些什麼。


  玉卿裙角微微浮動,三兩步就到了鳳于飛身邊,對著鳳於曳和凰肆深深一禮:「裕王爺、明國公大人安好。」


  凰肆笑:「貴妃這是在折煞微臣了。」


  說是折煞,卻不見這人有半分不好意思的模樣,依舊是端著架子好端端的站著,手上一把描金扇有一下沒一下的搖晃,這樣好端端的站著就自有一股子風流。玉卿暗忖凰肆這樣的姿態,竟然是和那人像了個七分。


  有錢人家的子弟總是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並且互相取道相像。凰家這樣大的家族,從一到九,雖然性格迥異,也難免是有相像之處。


  玉卿瞧著這樣的相像,心中痛極。微微後退一步,目光死死的定在凰肆的雲靴上不敢動彈,心口一陣陣要窒息一般的疼痛翻湧著,修剪整齊的指甲死死的扣著袖口,才能免於痛呼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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