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來生個猴子
我沒作多想,直接撲了過去,抱住他:「余焺,你做什麼?不要衝動。」
余焺雙眼猩紅,我知道他不是不理智,而是想找一個發泄口。
下一秒,他冷靜下來了,臉上附了一層涼薄,彷彿凍結了很長時間。
「找,找一顆心臟給他。」余焺淡漠,「不計代價!」
不計代價!
那醫生臉色瞬間變了,面如土色:「余總,不是那樣的,心臟一定要年齡相仿而且健康健全的心臟。現在應該沒有合適的……而且,要對方家長同意!」
余焺眯了眯眼,聲音有些危險:「該怎麼做,還需要我教你?」
「是是是……」醫生差點跪在地上痛哭流涕,就差一點,「我儘力而為,我一定儘力而為。」
「嗯?」余焺皺眉,有些不悅,「儘力?」
「不不不,不是的,那個……我我……我一定一定!」
余焺往前一步,附身,拍了拍醫生領口的褶皺:「這不是逼你,這是命令!很為難?」
「不不不,不是的。」醫生突然又想到什麼,改口道,「這是我應該做的,余總不說什麼我也知道該怎麼做。」
這話終於讓余焺滿意了:「去辦!」
「是是是!」那醫生唯唯諾諾就出去了。
我也放下心來,抓住余焺的胳膊,也沒有問接下來該怎麼辦。
米雪在一旁休息好了,她走上前,拍了拍余焺肩膀上的東西:「你們回去休息,這裡有我。」
她沒有化妝,一張臉看起來稍微有些泛黃,有那麼點病態美。
「有護工,回去。」余焺開口,沒有多說什麼,直接做了決定。
————
這場折騰,我們回到巴洛克的時候,已經快到中午了。
我和他先後洗了澡,躺在床上,一直睡到了深夜。
睜開眼,他已經靠在床頭處理剛才沒處理完的文件,整張臉嚴肅地板著。
我沒忍住嘆了口氣,閉上眼睛,怎麼也睡不著了。
腦子裡一直在想,心中也隱約有了猜測。
我伸手放在他身上,低聲道:「豆子是余燁的孩子,對不對?」
印象中,余燁就是個有很多女人的人。
被余焺抓著扔給他自己手下人的是一個,燒房子的時候,被救下的,是夏婉婉,又是一個。
然後,他自己的前妻,算一個。
可是他一直沒有孩子,一直沒有聽余焺提過他的孩子。
猛然想起余老爺子去世前,說的那個關於余家的秘密……
所以,余燁都不知道,自己有個兒子已經這麼大了。
那孩子的母親是誰?
夏婉婉不可能,那……
又是誰?
為什麼余焺對這孩子這麼……用心栽培?
他看著合同,然後瞥了我一眼:「嗯。」
這算是他的回答,我沒猜錯。
現在總算明白過來,知道為什麼余焺會允許豆子叫他焺爸爸,按照輩分,正式叫法,他是豆子的小叔。
也算是半個爸爸。
所以,焺爸爸。
我果然,又小肚雞腸了。
況且,豆子沒有爸爸,準確的說,他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誰。
所以,他現在特別需要的是溫暖。
是有一個人可以寄託他的渴望。
可是就那麼一個小小的,小傢伙,現在生病了。
「你打算怎麼弄?」
這是要換心臟,不是換別的哪裡有這麼合適的心臟可以換給他。
況且,還要近親。
「醫生好像說過,最好是親生的……」我想起之前醫生交代的話。
心裡明白,就算余燁再生一個出來,豆子也不一定能等到那時候。
余焺的身體僵了一下,把手裡的合同一扔,整個人壓了上來,毫無徵兆地就開始吻我。
那整個過程,沒有絲毫放鬆和愉悅。
有的只是疼痛,有的只是煎熬。
我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這麼瘋狂,這麼極致,這麼不留餘力。
那天我終究是咬緊牙關挺了過去。
他也並不開心,也並沒有任何愉快的點。
有的只是發泄。
我知道他特別痛苦,壓力特別大。
但是,我不知道的是,那天之後,他天天下班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把我按在床上,折騰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然後抱著我去洗澡。
這種日子持續了半個月之久,他沒有提任何豆子的事,我也沒問。
每次做完,他也從來不說一句話,抱著我洗完澡然後就睡覺。
從來都沒有體會過那些快樂。
直到有一天,我等到深夜,他都沒有回來。
就在我快睡著的時候,門突然被踢開了,一股酒氣撲鼻而來。
我一看時間,竟然凌晨三點了。
趕緊過去,余焺直接撲到我身上,反過來把我按在牆上,低頭就吻著我。
一邊問還一邊跟我說:「給我生個孩子。」
腦子一下就嗡嗡作響。
他之前不是說,不讓我生孩子了么?他不是不把我當生孩子的工具么?
現在算什麼?
一個恐怖而可怕的想法出現在我腦海中:
他,要讓我們的孩子,去給豆子換心臟!
他要讓我們的孩子,去挽救豆子!
不!
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
可是我沒有反抗的餘地!
狂風暴雨過後,到了第二天,我等他出去之後,去藥店買了三瓶避孕藥。
我放在我平常習慣睡的那一邊的床頭櫃里,上了鎖。
把鑰匙放進我自己的包里。
余焺,你讓我生孩子,我讓你永遠也不能有我的孩子。
生孩子的工具?
呵呵呵!
酒後吐真言,幸好,酒後吐真言了!
他每天回來,不停地肆虐。
我每天醒來,不斷地吃藥。
直到小腹隱隱作痛,我突然後悔。
後悔的是,為什麼被余焺折磨過後,還要被自己折磨。
從那天開始,我把葯停了,卻沒有扔掉。
一直鎖在抽屜里。
那天,余焺難得的回來很早,他把元寶也帶過來了。
元寶看到我,各種歡呼雀躍,余焺沉著臉,看不出情緒。
我的小腹突然痛起來,卻不敢吭聲,這是典型的自作自受。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哆啦姐,你不開心嗎?」元寶皺著眉,有些不開心,「是不是見到我不高興了?元寶很想你的!」
元寶的小圓臉,就像是年畫里的小福娃,笑起來喜慶極了。
余焺給我找了那麼多照顧我的人,只有元寶,傻乎乎的,除了對我好,還是對我好。
「沒有,你過來我高興還來不及,終於有人陪我了,那邊怎麼樣?」
元寶喜笑顏開:「當然好了,我跟你說啊!那個……扳機這幾天還一直念叨你呢!」
我一下子低頭,有些尷尬。
提起扳機,我總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
心裡悶得慌,對不起他,卻又感激他。
但余焺不動聲色,把茶杯往桌上一放:「最近我會出去住一段時間,把那小子叫過來。」
出去?
我抬頭看他:「去哪裡?工作的事?還是……豆子?」
雖然很久沒過問豆子的事,畢竟我心裡還是惦記著的。
那個小小的小孩,他怎麼樣了!還好么……
「公事。」余焺點了一支煙,「或者你回那邊,自己選擇。」
我想了一下,這巴洛克給我的記憶實在不太好。
所以,還是決定帶元寶一起回到那棟白色房子里。
至少這個地方足夠清凈。
過了很久,我才知道,那天,余焺的眼疾已經到了很嚴重的地步,他是去國外做治療。
而我,在幾天後,遇到了靳辛晁。
我和元寶在甜品店裡準備買買點甜品回去,天氣涼了,反而沒什麼胃口。
他見到我,倒是淡定多了,大概已經習慣我的「神出鬼沒」,說是我沒事就好了,說是他以後不會再讓我出事了。
說不上是什麼感覺,年少時候喜歡過的人,他其實沒有變化。
「靳辛晁,雖然我知道,事情不是你做的,我也沒有怪你了。但我們到此為止,以後就是陌生人,或者點頭之交。我們各自生活,你也娶妻生子。」
說到生子兒子,我又莫名一陣難過。
糾糾纏纏……
「好,風塵,你想要自由,我會給你,但並不妨礙我……」
「行了你,臭不要臉的,我們要走了,我們家風塵姐是余BOSS的,你算哪根蔥,再見!」元寶拉著我就走了。
我不怒反笑,感激地看了她一眼。
回去之後,我有些擔心餘焺,
其實他走之後,我都會給他打電話,但他偶爾才會接。
並不清楚時差這種東西,但我還是盡量在我這邊白天的時候打給他。
當時,並不知道他的眼疾正在治療,所以我也會偶爾問他什麼時候回來。
有的時候心裡痛苦和糾結,盼他回來做什麼?
等著給他生孩子么?
還真是可笑……
卻,又笑不出來。
葯吃了那麼多,無疑把剛調養好一點的身體,又拖得有點毛病。
心中鬱結,還是忍不住告訴了元寶。
她各種驚呼,讓我有些頭疼。
「好了,你別吵,行嗎?」我趕緊拉住她,讓她閉嘴,「外面還守著一堆人!」
她立即捂住嘴,瞪大眼睛,一個勁兒搖頭。
消停下來之後,她湊過來:「姐,那個……余BOSS不會是……真的想用孩子拴住你吧?」
我有些汗顏,我剛才沒告訴她豆子的存在,只說了我身體的毛病和生孩子的事。
也不怪她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