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還真是上道
從包里找到那個優盤。
忽然想到頭腦空白,有些轉不過彎來。
猶記得上次,余焺婚禮,我明明回公寓找過,它明明不在那裡。
是我疏忽了?
但這個小細節,並不是我糾結,就能糾結出結果來的。
雖然並不知道密碼,但它在我手裡就行。
裡面是什麼內容,與我無關,現在要緊的,是幫新朝陽搞定夏婉婉。
那個夏婉婉……
腦海中,出現她的樣子。
她的手指按在余焺嘴上那一下,讓我心神不寧。
余焺口口聲聲叫她大嫂,可她看他的眼神,可不像是一個大嫂看小叔子的表情。
陰謀詭計全用在了我身上,把我拴牢,卻給了我一把把避孕藥……
真後悔,十八歲那天,沒有跳下車,拉著靳辛晁一塊走掉。
那束花,那些鴿子……
————
第二日,我把槍收在包里。
包里,除了手機,酒店房卡,槍,和優盤,別無他物。
敲響扳機房門的時候,他開門的時候,本來還睡眼惺忪,看到我,眼前一亮,揉了揉眼睛。
「哆啦姐。」
「收拾一下,幹活了!」
他點點頭,轉身回了房間,開始收拾。
我坐在他房間的沙發上,窗帘僅僅關著,密不透風,床頭放著一些現金,和一枚黑色鈦鋼戒指,一把匕首。
這,也是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我不由朝衛生間看了一眼,他正用冷水洗臉。
二十齣頭的少年,之風華正茂,卻死皮賴臉要跟著我。
點著煙默默地等他,發現他床上的被子很平整,只有中間有一個拱形,很小,幾乎沒什麼睡過的痕迹。
看來,他睡覺,也是一動不動的。
「扳機,你以前,是軍人嗎?」
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問了這個問題,總覺得,他的一切行為……
雖然,他之前在Chairman上班,但在印象中,他的一言一行,都特別敏銳。
扳機洗著臉突然手一頓,沒有看我,而是抬頭看了看鏡子。
「是嗎?」我又問了一遍。
他終於擦乾淨臉上的水,擰上水龍頭,走了出來,站定我面前:「沒有,哆啦姐,我不是軍人。」
他放在床頭的刀,就是用來挾持計程車司機拿一把。
是軍用刀。
「這刀,你哪來的?」我拿過,「這種刀,不是普通人有的吧?」
扳機臉上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從我手中把刀拿過去,收在身上:「這是,以前的一個客人送我的。」
客人?
我實在沒印象,我Chairman何時,還有軍人來過。
不過我也沒有再追問下去,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不可言說,不足以為外人道。
我亦有,扳機亦有。
出門前,靳朝陽給我打了個電話,告訴我夏婉婉今天會和余燁去參加一個聚會。
那聚會是A市的一個中型酒會。
「靳總,你是想借我的手殺人,這麼明目張胆,不太好吧?」我有些氣惱,做人的棋子,心裡自然會不痛快。
但是,靳朝陽的下句話,讓我徹底閉了嘴。
「你想要安安穩穩離開A市,就必須幫我,不然你以為,你離開A市,還會安全?余燁和夏婉婉……恐怕,想要找你的人,太多了,你要是想安心過日子,遠離這裡,我相信,目前,我能幫你做到,不然憑你身邊那個叫扳機的毛頭小子,可能,還有些困難!」
這話說得沒錯。
之所以我拿了鑽石沒有立馬離開,就是因為,我清楚,無論去大奧哪裡,就算隱姓埋名,也不會安全。
余燁見過我,夏婉婉見過我……
我要想活著離開,並且相安無事生活在另一個城市,恐怕,也並不會太平。
「好,我清楚。所以夏婉婉捉到手,你要我怎麼處置?」我一想到在余宅前的那個畫面,夏婉婉親昵余焺的那個畫面,心冷如鐵。
靳朝陽在電話那頭沉默一陣:「我會安排,你先去準備,顧小姐,切莫失敗,注意安全!」
呵,切莫失敗,豈不是要我把命豁出去?
還怎麼注意安全?!
……
和扳機打了車,往靳朝陽說的那個地方去,中途,我們換了好幾輛計程車。
畢竟要小心為上。
扳機是個比我想象中要沉穩的人,他雖然看起來小了些,還有些痞里痞氣的。
但關鍵時刻,他懂得不留後患。
比如,對待計程車司機的態度。
那個酒會在A市的東城,並不是市中心。
說是晚上才開始,我和扳機找了對面的一家咖啡廳,靠窗,一直看著對面別墅人進人出。
源源不斷地有車輛開到那邊,車內的人下車之後,車子便開走。
正當我看得有些無趣,要喝口咖啡,扳機朝我使了個眼色,然後看向窗外。
順著他的目光過去……
正是,夏婉婉。
她穿著一條鵝黃色的拖地禮裙,前面只到膝蓋,但后擺拖到了地上,腰部收得很緊,玲瓏曲線,分外妖嬈。
她的左邊,正是余燁,意氣風發的樣子,穿著灰色西裝,肩膀有些寬,幾乎是夏婉婉的兩倍了。
他們,還真是,郎不才,但女貌。
雖然余燁的五官和臉型和余焺很像,但是,他們氣質卻是從相差很多。
余焺是野性,是霸氣。
余燁,給人的感覺,是虛偽的暴發戶。
他永遠都是一張,讓人厭惡的臉。
看著看著,一輛黑色的高級轎車停到了門口,剛好,余燁和夏婉婉走了進去。
司機下來,拉開後座的門,然後,我便看到了,他。
明明才幾天不見,我覺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黑色西裝,西褲筆直,僅是側臉,就帶著冷硬的氣場,下車的同時,他將西裝的第二顆紐扣繫上。
熟悉的動作,我曾見他這樣,無數次。
百看不厭,心神不安,卻有些動容。
門口的人見他,親自過來迎接,點頭哈腰的,恨不得跪下給他舔皮鞋,余焺只是淡淡點頭,然後走了進去。
看到這一幕我忽然想笑。
全世界都捧著他,他卻連俯瞰都嫌累。
「哆啦姐,你……沒事吧?」扳機突然開口。
我回過頭,喝了一口咖啡,已經有些涼了。
「我沒事,準備好東西,就會散場,我們就跟著夏婉婉,只要她單獨一個人,我們就……」
其實第一次做這種事,我心裡多少有些沒底。
但是,既然都到了這地步,我也沒必要猶豫。
扳機點了點頭,表情視死如歸。
一直捉摸不透,這小孩,哪來的滿腔熱血。
夜晚。
我們看到第一個賓客出來的時候,便下了樓。
剛下去,銀灰色的車就開到我們面前,司機按下車窗:「這車暫時給你們。」
說完他熄火下車。
我和扳機對視一眼。
「你會開車么?」我問他。
那司機上了另外的車,已經走遠。
扳機點頭:「我會,但是,你來。我負責收拾她!」
俗話是,做賊心虛,更何況,我是直接搶人。
想了想,我坐進駕駛室:「我就在前面十米的地方等你,你速戰速決!」
說完,油門一踩,往前面開去。
對扳機,我是出於本能地信任。
差不多第三支煙結束的時候,扳機帶著夏婉婉,來了。
他直接拉開後座,把夏婉婉塞了進來。
從後視鏡看了幾眼,沒有異常,我發動車子,往酒店開去。
路上我才知道,扳機的軍用刀,一直抵在夏婉婉的腰上,所以,她一聲不吭。
但她臉上,卻不是我以為的花容失色,而是,保持著妖嬈。
「你不怕么?」我邊開車邊問。
我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竟然面不改色。
「好了,小兄弟,你的刀可以收了吧?」夏婉婉沖扳機眨了眨眼睛,伸手就摸到他臉上,「這麼帥氣的小兄弟挾持我,我怕什麼,吃虧的,是他。」
「閉嘴!」扳機把頭轉向窗外。
我也懶得看後視鏡了,一鼓作氣,把車子開到了酒店。
夏婉婉往車窗外瞟了一眼:「哎喲,這麼心急?我們三個人玩兒?要不我打電話多叫一個人過來?就叫焺,你們應該很熟悉。」
提到余焺,我有些惱怒,轉身面向後座,看著她:「夏婉婉,嘴真硬!不是我要跟你玩,別發浪!」
妖嬈的姑娘Chairman多了去了,這麼浪的,我還是第一次見識。
「好啊,你猜,我為什麼不急?」夏婉婉吧一條腿搭在扳機身上,上身直接貼了過去,「你們要是動我,恐怕,某人不會同意。」
她說的某人,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余焺。
「你這女人,怎麼這麼多廢話!動你怎麼了?你就是脫光在老子面前,老子也沒興趣!」扳機說完用力推了她一把,然後直接壓上去,把刀放在她的咽喉處,「你要是再發浪,我不介意幫你消消火!」
他年輕的臉上,滿滿的都是不耐煩。
「扳機。」我喊住他,「把她帶到你的房間去,別太粗魯。」
都是女人,我也不想做太過分。
然後,我給靳朝陽發了一條簡訊,把扳機的房號告訴他。
沒多久,他回我,就一個字:好。
到了房間,我都不知道扳機為什麼能從床底下拿出繩子來。
夏婉婉扭著腰,背靠窗口看著扳機:「小朋友,你還真是上道,來啊,把我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