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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賴著不走了

  第四十一章賴著不走了

  壓下身邊浮動著的那股曖昧氣息,冉習習輕咳一聲,將視線看向別處,鬆開了波尼?克爾斯的手臂。


  站在門口的克雷格就像是盲人一樣,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見。


  反正,他肯定不會把老闆剛剛其實連耳根都紅了的一幕說出去,在他還不想英年早逝之前。不過,等將來退休以後,要是哪個花邊小報的記者來採訪他,克雷格覺得,那時候自己說不定真的會抖落出去。


  幸好,冉習習只顧著去分析波尼?克爾斯所說的那句話的意思,絲毫沒有留意到他的異樣,更不知道他因為湊近自己,而緊張得紅了耳朵。


  「我總覺得,你好像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她狐疑地說道。


  一旁的克雷格插話道:「那我先把東西搬過去了,克爾斯先生,你稍後可以直接過去,我都已經安排好了。」


  說罷,他走進來,提起那個小行李箱,默默地向外走。


  冉習習更懵了。


  很快,消息同樣傳到了戰行川的耳朵里。


  「洋鬼子走了?哈,這還不錯,等他一走,我就讓李姐馬上大掃除,香水味快要嗆死我了,他們是不是還像中世紀一樣不洗澡,靠香料來掩飾體臭!」


  要不是不能動,戰行川都想去門口放鞭炮來慶祝。


  剛說完,冉習習已經走了過來。


  不過,她的臉色卻不是很好,似乎有話要說,但又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他走了。」


  她靠著門站著,沒有繼續走近。


  戰行川一挑眉毛:「你這是捨不得?」


  他的話令冉習習哭笑不得,她無奈地介面道:「他是走了,可他把隔壁的那間別墅不知道是買還是租下來了,那家人居然直接搬走,就這麼讓他住了進去。」


  「什麼?」


  戰行川險些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來。


  他不小心碰到受傷的那條腿上裹著的石膏,疼得大喊一聲,撕心裂肺,冷汗涔涔。


  聽著聲音不對,王哥急忙去喊醫生。


  冉習習又氣又急,衝過來一把按住戰行川的肩膀,她大怒道:「你為什麼總是那麼不小心,你真想廢一條腿?」


  雖然疼痛難忍,可他還是沖她勉強一笑,幾乎要把嘴唇咬破:「廢了也好,萬一你心生愧疚,下半輩子都陪著我呢?」


  她鬆手,被他的話嚇得後退一步。


  正好,醫生和護士匆匆趕來,冉習習得以脫身。


  她走出房間,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一閉上眼,眼前就全都是戰行川那張滿是冷汗的臉。


  甚至,她彷佛還看見了,出事當日,他躺在地上,一臉是血的樣子。


  莫名地打了個哆嗦,冉習習靠在走廊的牆上,有一種暈眩的感覺。她不敢再去想,如果戰行川的骨頭真的長不好,自己究竟是會有一種報復成功的滿足感,還是會有一種深深內疚的負罪感。


  正想著,克雷格走了過來,欲言又止。


  冉習習聽見腳步聲,立即睜開眼,一見到是他,她也顧不得男女有別,衝過去一把揪住他的襯衫領口,壓低聲音質問道:「他胡鬧,你也跟著一起胡鬧!他怎麼可以住在這裡?你不幫我,還和他一起作弄我,太過分了!」


  虧她一直拿他當朋友,她為朋友兩肋插刀,關鍵時刻,朋友插她兩刀!


  克雷格被勒得喘不過氣,舉起兩手,不停地討饒:「習習,我錯了,你放開我……咳咳……我也是沒有辦法嘛……」


  想想也是,整個集團,誰敢忤逆大老闆?


  冉習習這才鬆了手,任由克雷格咳嗽了好幾聲,一張臉憋得通紅。


  「你也別太難過,反正,你的任務就是把他從這裡趕出去,至於他去哪裡,那是他的人身自由。再說,你總不能因為他是我們的老闆,就不讓他和你的前夫做鄰居了吧?」


  見她的臉色好了一些,克雷格開始試探著在一旁說道。


  道理都懂,可接受起來,很難。


  冉習習按了按太陽穴,不停地搖頭:「瘋了,都瘋了!我懶得再理你們,你也走,馬上消失在我的眼前!」


  說完,她直接上樓,把自己關在房間里。


  連午飯都沒吃,冉習習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是被手機鈴聲吵醒的。


  連看也沒看,她閉著眼睛,摸索到手機,送到耳邊:「喂。」


  知道她號碼的人不多,反正肯定是認識的人之一。


  似乎是被她有氣無力的聲音嚇了一跳,那邊有些不確定地追問道:「你還好嗎?」


  冉習習倏地睜開眼睛,認出律擎寰的聲音。


  她有些意外,沒想到他居然還會主動找自己。「分手亦是朋友」這句話,想必並不能適用於每一對俗世男女,起碼對他們來說,還是很難的。


  掙扎著坐起來,冉習習換了一隻手握住手機,輕聲回答道:「嗯,我沒事,在午睡。」


  她看了一眼時間,居然快下午一點了。


  幼兒園放學早,她答應戰睿珏,今天一定不會再去晚。所以,冉習習打算早一點出門,寧可在車裡坐著等他。


  「你哪天走呢?」


  律擎寰惴惴不安地問道,他真怕她其實已經離開中海了,可他這兩天臨時去南平開了個會議,必須親自出席。一下飛機,他便給她打電話,生怕來不及。


  抓了抓頭髮,冉習習無奈地說道:「我暫時回不了巴黎,戰行川他……出車禍了,其實被車撞的應該是我,他把我推開了,自己卻……」


  寥寥數語,但律擎寰還是聽懂了她的意思。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訝然:「那現在的情況怎麼樣?在哪一家醫院?」


  稍一猶豫,冉習習並沒有隱瞞,索性將快遞那件事對律擎寰和盤托出,告訴他,戰行川現在已經回到家裡休養。


  他沉默了片刻,直接問道:「所以,你是說,這段時間,你都會留下來,照顧他?」


  律擎寰的每個字都說得很艱難,他覺得有一種快不能呼吸的心痛,當初她不肯為自己留下來,現在,卻為另一個人一再推遲離開的日期。


  高下立見嗎?

  那一晚,冉習習在公司加班,戰行川給她送宵夜的場景,其實,他看見了。


  他下樓去找她,正看見她披著他的外套,二人道別。


  他還看見,戰行川擁抱了她,而她雖然滿臉的不情願,卻也沒有特別激烈地掙扎。


  裝作一無所知,只是想要讓自己的心痛得不那麼明顯罷了。


  一個人的演技需要多麼精湛,才能騙過自己呢?

  騙過別人,其實一點兒都不難,難的是,騙過自己的心。


  「有醫生和護工照顧他,輪不到我,我只是負責接送睿睿,不放心他而已。」


  冉習習盡量語氣輕快地說道,她覺得自己沒有說謊,事實也的確是這樣,她努力不去關心那個男人太多,只肯疼愛戰睿珏。


  「好吧,其實,我本來是……」


  律擎寰遲疑了幾秒鐘,還是沒有繼續說下去。


  在他的手上,有兩張機票,在他的身邊,是一個行李箱。


  他原本的打算是,在她走之前,和她一起去旅行,並不去太遠的地方,周邊哪個海島就好,日光浴,海鮮,潛水……


  都說旅行的時候才是一個人最放鬆的時候,也最利於促進男女之間的感情,他因為工作的緣故,很多年沒有去旅行過,這一次,律擎寰是專門騰出了三天的時間。


  「啊?什麼?」


  冉習習聽不大清楚,還以為是手機出了問題,晃了幾下,追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沒有聽清……」


  苦笑一聲,律擎寰恢復了正常的神態,平靜地回答道:「沒事,既然你暫時不走,那以後還有機會再見面,再聯繫吧。」


  說完,他掛了電話。


  他知道,自己的做法很不紳士,可是,他何嘗不是給自己留最後的一點尊嚴。


  冉習習低頭看了一眼屏幕,兩個人的通話時間很短,好像是最短的一次,而且,期間他們還都各自沉默過,加一起其實也沒有說太多的話。


  有些惆悵,卻又無可奈何。


  她洗了把臉,走下樓去。


  「真想不到啊,就這麼搬了進去!」


  「是啊,我都不知道隔壁那家人是什麼情況,還以為沒有人住呢。」


  「誰知道……」


  一下樓,冉習習就聽見李姐和小劉站在窗前竊竊私語,兩個人一起向外面看著,不停地說著什麼,一副很好奇的樣子。


  她也湊過去,一看就明白了,她們兩個人正在說著波尼?克爾斯忽然搬進隔壁的別墅去住的那件事。


  雖然不是八卦的人,可畢竟與自己今後的日子相關,冉習習換了件衣服,還是走出了家門。


  兩棟別墅之間其實離得不算近也不算遠,百來米左右,兩家的花園挨在一起,冉習習順著路邊走過去,眼尖地看見克雷格正在安排著那幾個保鏢在搬動著一樓的傢具,顯然是打算按照波尼?克爾斯的喜好,去調整著房間內的擺設。


  她更生氣了,他還真打算在這裡住下來嗎?太過分了!她才不要和他做鄰居,那樣的話,即便辭職,也要天天受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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