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那位是蘇丞北沒錯
莫向離看著她,眼底里儘是笑意,之後他還是毫不猶豫的吻了她。兩人繾綣了好一會兒,莫向離才從她的唇上離開,寧安的臉泛起一陣紅暈:「味道很重吧。」
「只有一點紅酒味,」莫向離揉了揉她的發回到了座位上,寧安納悶,難道是之前喝的那瓶水起到了作用?她抿了抿唇,不管他的感覺如何,反正她是覺得這久違的吻很讓人懷念。
「有件事我也要跟你說一下,」莫向離端起紅酒杯抿了一口後放下,鄭重其事道:「我十五歲那年被人綁架過,這件事你還記得嗎?」
寧安點頭:「過去的事兒我已經全都想起來了,這事兒我當然也記得,你跟我說過的。」
「那你還記得我告訴你我是為什麼喜歡上了秦羽儂的嗎?」
寧安蹙眉,他怎麼忽然提起秦羽儂了?「不是說,秦羽儂第一次見到你時看你的眼神兒很像當年你被綁架時救過你的小姑娘的眼神兒嗎。」
「沒錯,」莫向離笑:「我以前是不是沒有告訴過你,我是在佛陀山出的事兒。」
寧安愣了一下望向他,佛陀山?她忽然想起前段時間兩人一起去佛陀山散步的事情,那天,她跟他說過,她在那裡救過一個大哥哥的。
莫向離看著她,唇角的笑更加肆意了:「我才知道,原來在十五年前我們的緣分就已經註定好了,你說,去年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怎麼就沒有想到,你的這雙眼就是當年我見過的那雙眼呢。」
寧安咽了咽口水,世界上真的會有這麼巧合的事情嗎,就好像一出預謀已久的愛情一般,她跟他十五年前竟然就見過,她還救過他。
「那日,如果你沒有離開,如果我順利找到了你的話,我可能會在你很小的時候就把你守護在身邊,一直保護你陪伴你,我們似乎因為一點點的陰差陽錯兒錯過了整整十五個年頭。」
莫向離身子微微前傾握住了她的手,「孌姝,從知道這件事兒后,我一直都覺得很惋惜,如果十五年前,我主動去你家找你,讓莫家與寧家成為朋友,相信這十五年間發生的許多事情都會發生改變,我不會讓你有機會喜歡上蘇丞北,不會讓你經歷那麼多痛苦,也不會讓你一個人獨自流淚逃到國外去。」
寧安的心依然有些激動,有些事情她還是沒有反應過來,這是不是也就意味著,當年他喜歡上秦羽儂是因為她?這是不是就說明,他的初戀從始至終都是她?她忽然側頭一笑:「好奇怪,我在吃過去那個寧安的醋呢。」
「為什麼?」
「因為覺得你好像真的很在意她。」
「不是她,是你,」莫向離揉捏著她的手,臉上的表情儘是寵溺:「當年若說愛情有些誇張,只是感恩更多,當時我很害怕,我以為自己一定會死,畢竟只是15歲的少年,心智不夠成熟,因為自己的一時大意而遭綁架,雖然後來逃脫了出來,可是在下山的過程中,我整個人的精神都是緊繃的。
那一刻我知道自己撐不住了,當時看著那條山路和山溝我有些猶豫,我想,如果我暈倒在山路上的話,萬一最先發現我的是綁匪呢?可我也擔心如果我躲進了溝里,那萬一路過的人也無法發現我呢?我豈不是要死的很慘。正絕望的時候,你就出現了,我一直都覺得,那天你看我的眼神是一種救贖,無形之中給了我很大的力量。」
寧安將自己的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那天因為找人去救你,我姥爺畫完畫半天沒找到我,我回到我姥爺身邊的時候,他還狠狠的訓了我,說每次帶我出去玩兒我都要闖禍。
如果我姥爺現在還活著的話該有多好,那我一定會告訴他的,那次我沒有闖禍,我是去做了積德行善的事兒,而且這善最後還是報回了我的身上,因為老天爺把他恩賜給了我成了我的老公。」
莫向離望著她的眼神滿是寵,雖然這一年他的確過的很難受,可是現在也終於算是苦盡甘來了,不管怎麼說,這份等待都是值得的。
吃過飯,兩人一起離開酒店的時候,寧安拉著他站在車門邊雙眸炙熱的望著他:「我這輩子都不會再忘記你了,永遠不會的。」
「我都說了,你沒有必要愧疚,我諮詢過幾個心理醫生,醫生都說,這種事情由不得你,你是被那一瞬的壓力刺激到了大腦中樞,產生了自我保護的意識,你不想去相信自己那天看到的畫面是真的,所以才會逼得自己改變了自己的意識和記憶。就像你當年經歷過那次車禍后,你晚上睡覺無法關燈是一樣的道理,你不是不願意,是做不到,我都明白的。」
他說著手輕柔的撫摸著她的頭:「如果你真的覺得對不起我,那你就從現在開始,好好的養自己的身子,早點兒康復,早點兒從過去的陰影中走出來,等到你一切都恢復如初的時候,你再回頭去看看就會發現,我和孩子會始終陪伴在你身邊的。」
寧安看著他,眼波中滿是感動的點了點頭:「好,我會努力的,那我就先走了。」
「真的不要我送你?」
「嗯,我跟舒月約好了在路醫生的酒吧里見面,她應該已經等了我好一會兒了。」
「那你就去吧,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我最近不算太忙。」
寧安點頭笑了笑就先上車離開了,到了酒吧,寧安打聽服務生的時候,服務生聽說她來找舒小姐,就將她帶到了包間,進了房間,見裡面沒有人,寧安有些納悶的問道:「路醫生和舒小姐呢?」
「路總帶舒小姐去樓上天台散心了,舒小姐說您若來找她就先在房間里等她片刻,不然您去樓上找她也可以。」
寧安點頭:「好,我知道了,那你去忙吧」
服務生離開后,寧安給莫向離打了一通電話報平安,之後便坐在屋子裡乾等,等了足有半個小時也不見這兩人下來,她有些納悶,這兩人這是打算在樓頂重生一次?
她給舒月打電話,舒月的手機關機了,真是玩兒起來就野性的傢伙,她站起身,終於決定親自去樓頂抓人,都快九點了,她今天倒是不著急遵守莫向離定下的規矩了。
寧安出門后直直的上樓,這樓也不高,只有三層,一轉彎上了一層台階就到了,她推開天台的門走出去的時候,就看到路城琛和舒月兩人肩並肩的站在不遠處的天台邊上背對她聊天。
遠遠的看去,這兩人倒真是般配,她一直覺得,這兩人就應該在一起,可是舒月卻說,路城琛心裡有了一輪明月,她現在是很喜歡他,可她不會為了自己的愛而讓他抹掉那輪明月,愛一個人不見得就得是無理的佔有,而是看著他幸福,大家各自相安。
想到這個,她忽然想起很多年以前,舒月做為她的主治醫生治療她抑鬱症的時候跟她說過的一段話,她說『安,其實如果你不確定能夠跟心愛的人白頭到老,那還不如跟他做朋友,畢竟朋友還能更長遠一點兒。』
她一直想不太明白舒月的愛情觀,這一刻她看著兩人的背影倒是忽然覺得有點兒懂了,舒月是保守型的女人,她也想要得到愛情,可她應該更害怕失去的時候會痛,大概就是因為見慣了太多的這種愛恨情仇了吧,畢竟她是醫生,治療了太多這種類型的病人了。
聽到身後的動靜,舒月回頭看去,只見是寧安,她笑,回身走了過來:「喲,跟親老公吃完飯了?」
「是吃完了,你們兩個閑著沒事兒非得跑到屋頂上來挨凍,真是能耐。」
「樓頂上可以吹吹冷空氣,讓人的頭腦比較清醒,你不知道嗎,在那種密閉空間里喝了酒後孤男寡女比較容易犯錯。」
寧安壞笑的點了點她心口的位置:「你不是一直期待這事兒嗎。」
「我是期待呀,所以他才拉我上天台讓我清醒清醒,這不就是怕我把他給生撲了嗎。」舒月說完回頭看向不遠處的路城琛喊道:「路學長,現在有第三人在了,你可以放心的跟我下樓了吧,凍死了都。」
路城琛抿唇無語一笑,他走到舒月和寧安身邊:「誰原來還不放心了嗎?」
舒月白了他一眼,挽著寧安的胳膊出了天台,三人從三樓下樓的時候,寧安側頭不經意間掃向了樓道盡頭,可就是這一瞥,讓她的心不自覺的緊了一下轉過頭去靜靜的望向了那邊。
舒月納悶道:「看什麼呢。」
路城琛也停住了腳步,寧安的眼神中既有迷茫,也有寬慰,「是丞北。」
她看到他進了其中一個包間,舒月看了路城琛一眼后疑惑問寧安:「不會是又看錯了吧。」
寧安搖頭唇角淡淡揚起:「不會。」
路城琛抱懷,口氣平靜:「對,你的確沒有看錯,那位是蘇丞北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