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就用這種方式來報答我
寧安就說嗎，剛剛他看她的眼神兒有問題，就像是平常在床上時看她的目光，本來以為能逃了，結果原來是個陷阱，寧安看他，眼神兒楚楚可憐的。
「不用這麼看著我，沒用，第五條。」
寧安呼口氣起身繞過桌子走到他身前，他一把將她扯進了自己的懷裡，讓她坐到了他的腿上。
「怎麼，很不情願？」
「五爺，這裡是公司，萬一一會兒有人進來……」
「我還怕人看嗎？」
他就是料准了沒人敢隨便進他的辦公室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的，他的一隻大手探進她的衣衫中，寧安嚶嚀著閉上雙眸，另一隻手勾住她的頭，將她的頭壓低，她想，早死早超生吧。
她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脖子，乖乖的低頭吻住了他的唇，寧安有些緊張，只希望他能速戰速決。可他倒是來了興緻，一會兒在他的大椅子中，一會兒把她抱到他的楠木桌上，結束后，寧安快速將衣服扣子系好，反觀一旁的莫向離倒是悠哉的很。
兩人都穿戴整齊后，寧安拿起那幾分文件：「五爺，我出去看吧。」
「就在這兒看，什麼時候看完什麼時候告訴我。」
莫向離坐回椅中繼續工作，他第一次覺得把寧安安排到身邊來工作真是件不錯的事情，寧安用了四十多分鐘的時間才將文件看完，這時候，徐兆亭也已經回來了。
他敲門進來，見寧安中規中矩的坐在莫向離對面，他有些納悶，五爺不是說讓她出去看門的嗎。
「五爺，報表取回來了，我看了一下，沒有什麼問題。」
「嗯，放這兒出去吧。」
「是，」徐兆亭轉身出去，寧安也順手將幾份文件整理好放到了他的面前。
「五爺，這些我都看完了。」
「選好了最好的嗎？」
寧安點頭：「嗯，這六家公司中，我最中意博宇建設的企劃書。」
「說說理由。」
「我可以想到什麼說什麼嗎？」
「當然。」
寧安抿唇：「博宇建設是成立於上世紀八十年代的老牌公司，幾十年以來，他們比較專一，專攻房地產建設類的業務，可以說是這六家公司中技術實力最好的。其餘的公司要麼不是以建築為第一位，要麼是旗下經營的項目太多，無法全身心投入。
而盈利方面……博宇建設是六家公司中要價第三高的，對於他們公司來說，這應該是最大利益的讓步了，既然是要做房地產業，質量和經驗一定是最好的牌，所以我才選擇博宇建設。」
莫向離點了點頭：「怎麼會對博宇建設這麼了解？你認識博宇建設里的人？」
寧安沒有猶豫的承認了：「博宇集團的大小姐陳吟夏是我的初中同學。」
「所以，你是在幫博宇建設走後門？」
「當然不是，」寧安堅定的搖了搖頭：「初中的時候，我們關係是挺好的，可是因為一些事情，我跟陳吟夏已經很多年沒有聯絡過了。」
「什麼事？」
寧安咬唇，有些事兒都過去那麼多年了，很難說出口：「因為一些私事。」
看她不願意說，莫向離倒也沒有勉強：「那你覺得凌雲集團這份策劃案做的怎麼樣。」
「我覺得這份企劃書做的很漂亮，比其他幾個公司都好了不止一個檔次，可是，這份企劃案一直在強調他們願意零利潤加入我們，有盈利的企業，為了自己的盈利會拿出真才實能。而這零利潤追隨的，我總覺得好像是耗名氣的嫌疑比較大。與其讓他們加入進來只是提供人力跟我們耗時間，倒不如……選一個乾淨利索的。這只是我自己的想法，可能有些不成熟。」
莫向離眼底儘是深邃的一笑：「不是因為公報私仇？」
「我跟祁小姐並沒有私仇，只是就事論事。」
寧安心想，剛剛祁念故意整她那種小事兒對她來說就不能算是事兒，她根本就沒往心裡去，她現在是落魄的昔日千金，而祁念卻在名媛界風頭正勁。祁念就是有資本這樣整她，她就得受著，把這份委屈變成動力，沒二話。
莫向離笑了笑：「想不想聽聽我的意見？」
寧安點頭，當然願意，他的意見代表著絕對的權威。
「這六家公司，最有實力的不是博宇建設，是瓏山集團。」
「瓏山集團？」寧安不解，瓏山集團可是要價最高的，在她看來，瓏山集團幾乎跟莫離集團同分一杯羹，一家一半了，而且……瓏山集團主業是娛樂公司，房地產業是第一次涉獵啊。
看到寧安不解的樣子，莫向離笑了起來，「你不能只考慮片面的力量，要綜合衡量，瓏山集團雖然是第一次涉獵這一行，但是無所謂，我們有絕對的技術。在房地產這一行，放眼整個寧城，誰能強過莫離集團？
瓏山集團有財力，雖然利潤要的比較多，但我這邊要求他們付出的也會比較多。而且，瓏山集團旗下的造星公司擁有國內二線以上的明星至少十人，更別說像白雲初這種一線演員了，他們的造勢能力比較強，擁有絕對的宣傳優勢。」
「可是，我覺得他們是獅子大開口。」
莫向離笑：「最後的結果這樣當然不行，我會讓他們自己將百分點壓下來的。」
「怎麼做？」
莫向離眼中迸出精光：「同時讓這六家中最有財力的凌雲集團跟他們坐到談判桌上談判，誰贏了，誰就擁有最終的合作權。」
「那萬一瓏山集團輸了呢？」
莫向離看著她天真的眼神：「有一種操作叫暗箱操作，我若不想讓凌雲集團贏，那它就贏不了。在與同等財力的凌雲集團不相上下的談判之後，他們應該明白，他們只有一點優勢而已，我不是非他們不可，這樣我就很容易把他們的價格壓下來了，加上他們後期的明星效應，我們還是賺的」
寧安聽莫向離這樣一分析，頓覺得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奸商就是奸商，她這個初入泥潭的小清新真的就是望塵莫及。
見寧安明白了他的意思，他的手指輕輕在桌上點了點頭，「你剛剛乖乖配合我的，就是今天的學費了，以後再學什麼東西，記住，就用這種方式來報答我。」
寧安無語一笑，這也算是……賣身求榮了吧，「五爺，我還有個問題。」
「問。」
「如果你不選擇祁小姐的話，不會得罪祁小姐嗎？畢竟你們是要……就是那種關係……」
「哪種？」
寧安望著他沒說話，這男人裝什麼傻，還真當她不知道呢，他不是說祁念很適合做他的妻子嗎。
「沒什麼，五爺，我沒有疑問了。」
「公是公，私是私，我不會因為個人的感情問題而為誰妥協。跟凌雲集團的合作對我來說沒有任何的盈利點，即便它不盈利也與我無關。想要借這次合作的機會來沾我的光？可以，自掏腰包，倒貼。」
寧安在心中偷著樂，這大概就是傳說中最鐵面無私的商人了吧，也不怕將來結婚後祁念因為這件事兒兒收拾他，不過……祁念應該拿不住這位爺的，因為他太不按牌理出牌了。
「我明白了，五爺，我沒有問題了，那我現在就出去工作了。」
「嗯，」莫向離點了點頭，像平常一樣，變成了冷麵上司。
寧安轉身走了幾步后，莫向離想到什麼似的道：「博宇建設的老東家一年前去世了，他們的輝煌也在漸漸遠去。因為經營類型單一，到去年冬天的時候，他們差點兒經營不下去。
為了能夠讓博宇建設不至於倒閉，半年前，你那位女同學嫁給了一位比她年長三十多歲的富商來緩解公司的壓力，可是結果卻並不理想。
下次再分析這種投標類型的企劃案時一定要記住，要掌握最真實的合作公司的實力才行，有些坑很深，還是得悠著點兒。」
寧安聽莫向離這麼說，她站在那裡沉默著，眼神有些凄楚，她只聽到吟夏為了公司而不得不嫁給一個比她大三十歲男人的事情：「那……吟夏她過的好嗎。」
看到她的眼神，莫向離打量著她很是平靜：「如果你還在乎你那位同學，那我勸你不要打聽她的事情，如果你不在乎了，我倒是可以派人幫你問問，只是情況不會太樂觀。
她丈夫我認識，他有個比你那位同學小不了幾歲的女兒，后媽和女兒之間相處的應該並不融洽。而且這個男人……有些好色，外面的女人不少。」
寧安的心怵然一縮，想起了很多很多年前，她跟陳吟夏兩人一起在操場上跑步聊悄悄話的畫面：「寧安，我喜歡我哥，你說，如果我跟我哥表白，我會不會因此而被從家裡趕出去啊，你也知道，我養母……不是很喜歡我。」
「應該不會的，博宇哥不至於把這種事情告訴你父母。只不過我覺得你現在還有些小，還是再等等吧。等你長大了，翅膀硬了的那一天，你在告訴博宇哥不是更好嗎。」
「嗯……那好吧，安安你幫我做見證，這輩子除了博宇哥，我誰都不嫁。」
那時候，她們都是無憂無慮的年級，都在肆意的揮霍著無拘無束的青春，一晃眼也快十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