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終止之日,結婚之時
寧安上樓后沒有關卧室的門,她知道莫向離馬上就會上來,如果她關了門,只怕後果會更加的不堪設想,她背對著門站在那裡有些慌亂,她不知道接下來莫向離到底會做些什麼,在她眼裡,剛剛的他根本就不能算作人,而是一隻隨時準備撕碎她的雄獅。
她知道,她今天的行為是真的招惹到了他,她很怕,可她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她此刻的心情,她呼口氣,門口傳來腳步聲,她回身的時候正好莫向離也走了進來。
莫向離邊進門邊將身上的皮帶抽了出來,他眼神森寒的讓她即便隔著數米遠也覺得冷意直沁心脾,寧安慌亂的後退一步,莫向離上前一把將她推到了床上,他棲身而上,將她的雙手用皮帶緊緊的纏住。
寧安害怕極了:「莫向離,你想幹什麼……」
「幹什麼?我說過了,讓你做好覺悟,今晚,我不會輕饒了你的,」他說完直接一把撕開了她的衣服。
她外套的扣子本來就已經在教堂被扯壞了,只剩下裡面的一件白襯衣,他不需費力就直接將襯衣毀掉,他的吻落了下來。
寧安死命咬住唇角,他是在懲罰她,她咬牙,不求饒,不發出任何聲音。
他緊緊的捏住她下巴:「我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寧安,你的身體騙不了人。」
整整四個小時,他不知疲憊,而她卻像是被人抽走了靈魂一樣,頭髮凌亂,眼神也有些渙散,直到她嗓子沙啞了,他才起身離開進了浴室。
他沒有幫她解開綁著雙腕的皮帶,她就這麼靜靜的躺在那裡,聽到浴室里傳來水流聲,她慢慢的將自己蜷縮成一團,手放下環住自己,她閉著眼睛,任由眼淚肆虐卻不哭出聲。
心痛,身疼,她像是個沒有靈魂的洋娃娃一般,她在後悔,後悔那日五爺對她拋出橄欖枝的時候她不該握緊,她誤把沾染著毒性的藤蔓當成了可以攀爬的雲梯……
莫向離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時候看到她衣衫凌亂不堪的背對著自己蜷縮在一起的樣子,他眉心蹙起繞過床走到她身前,看著她緊閉著雙眼,眼窩裡還掛著淚珠的樣子,他心沒來由的一陣緊縮。可是這個女人就是倔強,那麼痛,她剛剛只要乖乖求饒,說一句『我錯了,以後再也不敢了』,他就會饒了她,可是她……自始至終寧願承受痛苦也不肯開口。
他在床沿坐下,手輕輕的撫摸向她的側臉。她害怕的縮了一下,可是卻沒有睜開眼睛,莫向離在她臉頰上撫摸了幾下,這才聲音平靜的開口:「乖女孩兒不該隨便鬧脾氣,更不該不聽話,記住,這是懲罰。若再有下次,懲罰只會比這更狠。」
寧安咬唇委屈的吸了吸鼻子卻還是不睜眼。
他低頭在她眼睛上吻了一下,將眼淚帶走,「你還是覺得委屈?」這聲音很溫柔,像是四爺,寧安睜開眼睛看向他,眼中的楚楚讓他心疼。
他從不碰女人,因為女人是毒,沾染了就會很難戒掉,一如今天,他本來定好了要去見凌雲集團的二小姐祁念,可是人都快到餐廳了,她卻突然給他打電話大鬧一場,之後她不接電話,他怒氣沖頭,直接折了回來。
看著她我見猶憐的模樣,他將綁著她手腕的皮帶去掉,因為綁縛的時間太長,她嬌嫩的手腕上已經有了淤青,看到那顯眼的青色,他的手輕輕的撫摸了上去,眼中滿是心疼。
寧安縮了一下,將手收回,抱在了胸前,他要幫她褪去衣衫,可他才剛碰到她,她就瑟縮了一下,她一開始她還有些想反抗,可後來大概是怕他再衝動要她,所以索性就由著他去了,脫完,他將她打橫抱起送進了浴室放到了浴缸里,水是他剛剛出來之前幫她放好的,坐進水中,她抬眼看向他。
他的手在浴盆中勾起水流澆在了她的後背上輕輕撫摸了兩下,「現在說說吧,今天為什麼要這樣鬧?在我看來,你是個懂事兒的女孩兒。」
寧安閉目呼口氣:「老宅的一桌一椅,一磚一瓦都充斥著我人生中最美好的回憶。每一個物件都有它的故事,我無法忍受我外公親手為我做的東西被人摧毀。」
「所以不接我電話?」
寧安極力忍住想哭的衝動,他根本就不會知道,她是因為什麼才會那麼傷心。她動了不該有的感情,她怕失去他,她怕……怕自己最後會無法從這場交易中抽身。
她垂在水中的手緊緊的握成拳,就像這細軟的水一般,她終究還是抓不住,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她又恢復了自己在國外時的狀態。每天飄飄忽忽,像是浮萍一般,無法紮根,找不到歸宿。每天每天的,隨波逐流,她最討厭這樣的自己。
「五爺,合約的第十條,可不可以留給我來填?」
「合約?」莫向離看她,這時候為什麼會提起合約?他能看透多數女人,但卻不包括寧安。她時而柔軟,時而倔強,時而溫順,時而瘋狂。她聰明,但卻不會不可一世。她內斂,擁有著與她年紀不相仿的成熟。
「你想填什麼?」
寧安看著他:「合約的終止日期,莫向離結婚之時。」
「你今天見過羽儂?」她一說完,他就想到了些什麼。
「見過,她說寂寞,約我去看電影。是因為跟她在一起,所以沒有接你的電話。」
第二句是謊言,可她知道,他沒法兒拆穿,因為他在秦羽儂面前不是暴君,是溫順的謙謙君子。
「她跟你說了些什麼?」
「你去相親了,跟凌雲集團的二小姐。」
莫向離唇角勾起:「沒去成,被你的電話攪了。」
寧安心裡一驚,他會為了她而改變行程?
「可你終究是要結婚的,我知道祁念,見過很多次,她很優秀,秦小姐說的對,你們站在一起,是一對璧人,郎才女貌,天造之和。她會成為你人生中最好的助手,而我不一樣,我只會拖累你,你跟祁小姐結婚後,我想從你的人生中退出,我……不能做你的情人,更不願意做你婚姻中的第三者。與其他無關,我只是不想讓自己變成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羽儂說我要結婚?」莫向離眉心染上一絲不悅。
從前她不善於察言觀色,可經歷了這麼多事情后,她變了,觀察別人臉色這件事兒,她已經駕輕就熟了,他知道莫向離現在有些微的惱火,但不知道是因為她還是秦羽儂。
為了保險……「不是羽儂小姐說的,是我胡亂猜測的。」
莫向離在她腦袋上點了一下:「收起你的小聰明,我沒有說過的事情,不要胡亂猜測。」
寧安蹙眉,現在的他又變成了她認識的莫向離,跟剛剛在床上毫不溫柔的他完全不一樣,她有些凌亂了,到底哪一個才是真正的他。
「我剛剛的請求,五爺可以答應嗎?」
「第十條?」
寧安點頭。
「我不會讓你成為第三者的。」
他說完站起身:「自己好好洗一下就出來吧。」
他轉身要出去,她卻一把抓住了他的浴袍:「那我就當五爺已經答應了。」
莫向離盯著她,這女人,還真是執著:「好。」
寧安鬆開手看著他走了出去,門帶上后,寧安深吸一口氣向後倒去,整個人都浸在了浴缸之中,她在浴缸里緊閉雙眸,好像忽然就與這世界隔絕開來了一般,好安靜,就連自己的心跳聲也能聽的如此清晰。
想到剛剛莫向離殘暴的樣子,她眉心緊緊的皺起,他的好,他的壞,她通通見識過,可她並不討厭他,這才是最令自己傷心的,她最害怕的事情就是會再對一個男人動心,可是,越是害怕什麼,就越是來什麼。
她的心在漸漸的擺脫她的控制,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即期待他跟祁念結婚時可以放棄她這一刻的到來,又恐懼如果有一天真的離開了他,那會不會又是一場撕心裂肺的痛。
她的手在水中滑到了自己心臟的位置,她必須要將自己的小心思藏好,絕不可以讓他知道,他那麼睿智,若被他看出她對他有了不該有的感情……後果她根本就不敢想象。
噗……她從水中起身,用力的呼吸著,絕望過後,才會知道人生不管發生什麼,都是希望。她從浴盆中出來,找了個浴袍穿上后赤腳走了出來。
莫向離已經不在房間中了,倒是李管家在,她正恭敬的站在門邊。
「李管家……」
「寧小姐,五爺讓我上來伺候您休息。」
「五爺呢?」
李管家上前為她遞上拖鞋:「五爺出去了,他出去前說讓您先睡,不必等他。」
心微微一陣失望,她點了點頭:「好,李管家,你快回去休息吧,我自己一個人就可以了。」
李管家恭敬的鞠了鞠躬轉身往門口走去,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寧安忽然想到什麼似的問道:「李管家。」
李管家回身看向她:「寧小姐還有什麼吩咐。」
「五爺他……是去見誰了嗎?」
李管家有幾分猶豫。
寧安咬唇:「是秦小姐還是……祁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