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危險
禦書房。
早上的事情剛被宣布，裴凡就有幾分坐不住了。雍親王莫問，究竟是姓裴還是莫呢，真是令人不解。
堂上高坐的老皇帝剛從成堆的奏折中出來，一臉色的倦容，懶懶得搭著，聽他們說話。
“皇上，堂弟他常年在外，閑雲野鶴習慣了，突然讓他恢複身份，恐怕……”裴凡一臉歡笑，可是話還沒說完，莫問就打斷了他。
“堂哥的好意我也是心領了，經過這幾天的適應，我想還是在皇宮帶著比較合適，一是可以為皇室傳宗接代，而是皇宮的生活確實比外邊舒適得很。”莫問半開玩笑地說。
裴凡聽了莫問的話心裏狠狠的罵著莫問，可是表麵還是客客氣氣地說：“是啊，堂弟的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多謝堂哥誇獎。”莫問趕忙回謝道。
看了莫問近來的表現，老皇帝越發覺得這個孫子果真是可造之材，難道他就真的要放棄麽？不，他不甘心。
退朝以後，莫問徑直回了剛剛準備好的王府。
推門進到房間了時候，卻見一個容貌姣好的女子正坐於桌邊。
女子的麵容倒是有幾分像嶽寧，雖然也是相似的裝扮，卻依舊描繪不出他心裏的那個風韻。
女子見莫問進來了，立刻站起身來行禮道：“王爺。”
“你是誰？”莫問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溫度，冷冷的說道。
“聽說您最近好像身體不舒服，奴家是來伺候您的。”說著就往莫問身上靠，纖細如柳的身姿緊緊地粘上。
莫問卻是一陣反感，一把推開了她，無情而冰冷地說道：“給我滾出去。”
話音還未落下，門口便出現了那個他朝思暮想的身影。
嶽寧推門而入，卻是正好看見了女子靠在莫問身上的那一幕。
她重重地甩了門，原來自己冒著風險偷偷跑出來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她真是傻！
“阿寧，阿寧……”莫問跟著上來，不住地喚她。
嶽寧頭都不回，更是懶得答應。一路小跑，卻是不小心扭到了，“哎呀。”一聲，眼看就要摔倒。
莫問一個箭步便從後麵穩穩地抱住了她，再不肯放開。
嶽寧越是掙紮，他就抱得越緊。自顧自地抱了她去旁邊坐下，開始小心地給她按摩腳踝。
“阿寧，你聽我解釋。”莫問的聲音溫柔，挾裹著微風的和煦。
嶽寧有些恨自己的不爭氣，就這麽又被他的溫柔給哄好了。
“你，你怎麽不去陪她？”嶽寧還是有幾分難受。
“阿寧，你誤會了。我根本不認識她的，你也知道，朝堂的事……”莫問有些無奈地解釋道。
嶽寧皺眉，點點頭。
“我剛才有些過了，我不該不信你，我還以為……”嶽寧的聲音慢慢地細如蚊蠅。
“以為什麽？”莫問笑著看她暈染漫天紅霞的臉蛋。
“不就是以為你薄情咯，我和孩子你都不要。”嶽寧撇撇嘴巴，不去看他。
她卻突然感覺到重心上升，原來整個人已經被莫問打橫抱起。
“你，你幹嘛？”
“當然是讓夫人和孩子好好休息休息去了，免得在這裏胡說八道……”
相擁而眠，一夜好夢。
原來，在莫問還未下朝的時候，一位與裴凡交好的大人就給送來了這個女人。
來人是打著順王爺府的旗號，侍衛也不敢不讓。
果不其然，第二天上朝的時候就大臣上奏莫問行為不檢點：“啟稟皇上，臣昨日偶然經過裴王爺的府邸看見有個女子衣衫不整地在哭泣，說王爺，王爺輕薄了她。”
莫問心底發笑，原來打得真是這個主意，隻是淡淡地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還不等皇上說話，王大人就搶先說道：“還請王爺解釋解釋那時候你正在做什麽？可有人證？”
這可是個大問題，若是莫問說出了實情，那嶽寧的名聲……可若是不說，隻怕難以堵住悠悠之口。
“都給朕住口，朕的孫兒朕有些定量。”皇上心疼孫兒，不過一句，就給莫問解了圍了。
朝堂上風雲詭辯，百般莫測。
而與此同時，池秋也正在自己的房間跟一群黑衣人下達命令，這些人都是池家的備用力量，專門為池家鏟除異己，類似於血滴子的存在。
“目標是莫問，記住，將證據丟下就走，千萬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是。”一行人低聲答道。
“出發！”
嶽寧和莫問竟然敢害死她的裴皓，這一次，無論怎樣，都不能放過他們！既然嶽寧處處有人保護，那麽就先殺了莫問，一定不能讓他們逍遙自在！
黑衣人出了池府分成兩隊消失在了池府池秋的視線。
午夜時分，皇帝的寢宮由刺客闖入，一把閃亮的匕首插在皇上床上的木板上。皇上從夢中驚醒，大喊：“來人呐。”此時一個黑影從打開門飛奔而出，隨後就聽見門外守候的侍衛的喊聲：“有刺客，快保護皇上。”
皇上看到匕首的末端有個奇怪的圖案，好像在哪裏見過。
雖然眼睛渾濁，可他卻總是隱隱得覺得不對勁。
果然，這個時候一把一抹一樣的匕首躺在莫問門前的一個洞裏。
夜風很緊，本該是吹在人臉上送來清涼的，可是在這樣的溫度裏卻硬生生地劃破了炎熱，滲透出絲絲冰冷。
池秋飛鴿傳書，裴凡收得倒快，立刻帶人將裴王爺府給團團圍了起來。
黑壓壓的人群，幾乎是瞬間布滿了府邸的每一個角落。
“裴皓！你可要解釋給我聽聽！”莫問的語氣裏已經再也沒有了溫情，連裝也懶得裝了。
裴凡從人群後走了上來，大的黑袍迎風而動，包裹著一切的邪惡：“當然是抓捕刺殺皇上的罪臣。”
莫問心裏明鏡似的，看來又是一條毒計：“拿出證據來！否則，私下調兵圍住我王府，你該當何罪！”
“那這匕首怎麽解釋？他就是證據。”裴凡拿出那個匕首質問莫問。
莫問冷哼一聲：“哼，我知道了，不過你這麽做也是太笨了吧，如果我是你我會在茶杯中下毒，然後拿著茶杯來找我。”語氣很淡，卻極其諷刺。
裴凡被莫問這麽戲耍感到很沒麵子，他的麵容有些抽動，立刻一揮手大聲喝道：“來人，給我搜，掘地三尺也要給我找出來。”
池秋隱沒人群中，笑得一臉嬌媚。裴皓哥哥，我這次一定能給你報仇。
“找到了！”一個侍衛拿著一把匕首過來。
裴凡淺笑，卻透著陰狠。
莫問緊皺眉頭，這擺明是栽贓陷害了，可是現在一時也找不出什麽辦法來。
裴凡那邊人多失重，而他，卻隻有孤身一人。不對，嶽寧還藏在府裏，他不能讓他們搜查下去了！
現如今，隻能先行權宜之計了。
裴凡幾乎是故意地挺直了腰身了，兩個大麻煩，他要一個一個的解決。
一行人抓了莫問，便急匆匆地押進了天牢。
次日清晨，嶽寧昏昏沉沉地醒了過來。隻記得半夜的時候有什麽異動，隱隱約約聽到什麽刺客。可是莫問的熏香卻愣是讓她眼皮沉重，直到早上才醒。
卻再也沒看見身邊的人，嶽寧莫名地有幾分著急，直接喊道：“花宜！花宜！”
“小姐，您別著急。”花宜急忙推門進來應聲。
“莫問呢？”嶽寧直接問道。
“王爺，王爺他，被抓走了。”花宜有些不敢再看嶽寧睜大了的瞳孔。
禦書房。
“皇上，如今已經是證據確鑿了。裴王爺心懷不軌，竟然敢刺殺聖上，臣等請求皇上給罪犯速速定罪。”說話的正是王大人。
老皇上眉心微皺，他的孫兒他知道，怎麽可能做出這種事，想必又是一次陷害。
“此事證據不足，容後再議。”一句威嚴，堂下沒有人再敢說話。
可是老皇上畢竟也是有自己的無奈，縱使身為天子，可凡事也要講究個理法。沒有證據證明莫問的清白，他就是有私心也救不了莫問！
正當他懊惱之際，李太監過來傳話：“皇上，嶽寧姑娘求見。”
“快傳。”正是福音將至，嶽寧必定是知道些什麽的。
“臣女嶽寧，拜見皇上。”嶽寧行禮。
皇上倒是有幾分心急了，一個虛扶，道：“嶽寧，你來見朕可是為了潛兒的事？”
“正是。皇上，臣女便是人證，可以證明當晚莫問是與臣女在一起的。”嶽寧在來時就已經決定了，即便是把自己豁出去也要救回莫問。
“好孩子，朕自然是朕的知道親孫兒的。隻是苦於沒有證據也不能輕易大綱就放人了，如今，你可願救他？”皇帝的聲音裏竟然帶了幾分懇求。
也罷，縱使再怎麽叱吒風雲，也是一個已經遲暮的老人，多年前失去親生兒子已經是白發人送黑發人，不勝淒涼的。
如今好不容易尋到這麽個僅存的孫兒，自然放在心間裏疼愛。
“願意，我願意。”嶽寧的聲音堅決，幾乎不帶任何的猶豫。
老皇帝似乎有些驚訝，但是很快又接著問了一句：“孩子，你可知道後果？若是說出實情，隻怕你這輩子的名聲也就，也就毀了。”
“皇上，臣女心意已決。”嶽寧一點也不肯放棄，名聲和莫問比起來自然是不值一提。